小小一個,看起來應該五六個月大小,是今年才降生的小兔猻。


    終於找到,江時剛要鬆口氣,眼角卻瞥見它趴著的櫃子上好像有點血紅,當即眼皮一跳。


    “受傷了?”


    “嗚嗚…”小兔猻水潤的眼睛緊盯著江時,似乎在思考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江時有點擔心它的傷,俯下身,盡可能減小自己的身型,“你不要怕,我是來幫你的。”


    小兔猻歪歪頭,兩隻耳朵貼著腦袋,讓他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它似乎猶豫了會兒,“你為什麽能聽懂我的話?”


    這和媽媽告訴他的兩腳獸完全不同。


    江時衝他伸出手,緩慢的摸了下他的耳朵,“因為我和你是同類,我隻是長得不一樣罷了,所以不要怕。”


    小兔猻滿眼都寫著茫然,小腦袋瓜顯然不理解,為什麽同類會長得跟兩腳獸一模一樣。


    江時湊近一步,“傷口疼嗎?我給你吹吹好不好?”


    關切的聲音讓小兔猻一秒轉移注意力,耳朵趴的更低了,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疼~”


    第14章 小可憐


    江時連忙更靠近一步,順著小兔猻的腦袋一路摸到背脊,小家夥沒控製住輕輕蹭了下江時的手掌心。


    再哼唧時更委屈了,“好疼~”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糯嘰嘰的聲音讓江時一陣心軟,見小兔猻沒有抗拒,直接將小家夥抱了起來。


    “知道你疼,所以你乖乖的,我帶你去上藥好不好?”


    小家夥水潤的眼睛緊盯著他,像是在確認麵前這個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看了得有半分鍾,他腦袋兩側的小耳朵抖了抖,軟乎乎的說,“好哦~”


    看的江時心頭又是一軟。


    小動物什麽的,果然是世界上最治愈的存在。


    他將外套脫下來,將小兔猻包在裏麵,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它受傷的那條腿。


    等把小家夥抱出雜物間,劉權和張帆兩個都伸長腦袋眼巴巴的望著,觸及他懷裏的小兔猻,又驚奇又擔心。


    “怎麽迴事,受傷了?怎麽還讓你抱了。”


    野生動物都格外警惕,像這麽乖乖被人類抱著的野生動物,難不成是傷重到失去意識了?


    但緊接著被衣服包裹的小兔猻抖抖耳朵,聽見陌生人的動靜,又往江時懷裏拱了拱。


    江時安撫的拍拍,“是捕獸夾,現在還不確定是牧民為了驅趕野生動物,還是……盜獵賊。”


    兩名森林警察對視一眼,麵色紛紛嚴峻起來。


    張帆說了句什麽,扭頭往保護站的值班室而去。


    擔心小兔猻的情況,江時快步走進宿舍。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醒來,宿舍開著燈,看著冒著風雪走進來的江時和劉權,也沒看清江時懷裏的兔猻。


    有人半夜被吵醒本就不爽,見狀還以為他們空手而歸,白眼直接翻到了天花板。


    “有的人,沒有在野外救助的經驗就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偷師學藝,跑出來逞什麽能?感情當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樣什麽都不用管呢?”


    這句話字字沒提名字,但也和指名道姓沒差了,張勝給江時使眼色,讓他千萬忍住。


    江時卻是連個眼角都沒甩給那人,快步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扯出早就準備好的毛毯放在燈光底下,然後扭頭,“麻煩你們離遠點。”


    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懷裏的小兔猻輕輕放置在毛毯上。


    四周人類的氣味過於濃烈,陌生的環境讓小兔猻感覺到害怕,不安的要往江時懷裏鑽。


    “好了乖乖,不要害怕,我給你處理傷口,處理好就不疼了。”


    江時溫柔的聲音太有安撫力了,小兔猻眼巴巴瞅著他慢慢冷靜下來。


    將小兔猻完整露在毛毯後,江時也終於看清了它的傷口。


    右後腿整個都被捕獸夾夾住,一眼就能看見深深插進肉裏的鋸齒。


    十二月的祁連山夜裏基本都是零下十幾度,超低的氣溫讓傷口處的血液凝固,好歹是止了血。


    見狀江時鬆了口氣。


    連忙又讓張勝從自己的行李箱拿了急救箱。


    他野外經驗豐富,來之前就準備好了一切可能用到的東西。


    張勝看江時的眼神越發和藹。


    隻是眼看著他要將捕獸夾取下,剛剛開口的人又一次打斷他,“你等等!這傷口看起來挺嚴重的,你沒經驗還是別亂動了,等保護站的醫生過來。”


    江時被喊停,終於沒忍住看過去。


    對方滿臉認真看起來不像是在針對他。


    但江時摸了下兔猻已經被凍的冰涼的後退,十分禮貌且不容拒絕道,“你如果想要它這條腿徹底壞死,可以繼續阻攔我,但我不會停。”


    說完,一把拿過藥箱,取出繃帶止血藥,再喊了張勝,兩人掰住捕獸夾一個用力。


    小兔猻嗷的一嗓子,疼的全身都在發抖。


    但疼歸疼,它全程都盯著江時,沒有半點要躲的意思。


    無論時接下來清理傷口,剃毛,甚至是最後的上藥包紮,小家夥眼裏都隻有江時,乖乖巧巧。


    除了疼的時候叫兩下,半點也沒有掙紮反抗。


    一開始大家還緊張兮兮,等看見兔猻在江時手裏這麽聽話,緊張就變成了詫異和茫然。


    傷口終於包紮好,中途進來發現完全用不到自己的獸醫忍不住出聲感歎,“這小兔猻該不會是個假的吧。”


    醫生的話讓眾人紛紛迴神,剛才說話那人看了江時一眼,臉色難看,冷哼一聲迴到自己床上。


    沒人注意到他,醫生一邊誇江時急救手法熟練,一邊要給小兔猻再檢查一下。


    結果剛靠近,兔猻就一頭紮進江時懷裏。


    小家夥害怕的發抖,江時連忙將其抱起安撫,“好了好了沒事,這個叔叔是好人。”


    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讓眾人莞爾。


    “別說,小江雖然是第一次出野外,但動物緣是真不錯,我還沒見過誰能跟他這樣似的,能被第一次見麵的野生動物這麽信任。”


    醫生嘖嘖讚歎,江時隻笑了笑轉移話題,“保護站還有空的籠舍嗎?先把小兔猻安頓了吧。”


    正巧張帆帶著保護站的副站長過來,聞言連忙道有,一行人又轉移到野生動物的籠舍去。


    隻是到了籠舍,小家夥怎麽都不願意從江時身上下來。


    小爪子勾著江時的衣服,一鬆開它就“嗷嗷嗷”的叫,活像即將奔赴刑場……


    大半夜,一群人在籠舍前努力了半個小時,小家夥不僅還掛在江時身上,甚至還鑽進了他外套裏麵,腦袋塞進胳肢窩。要不是衣服穿得厚,爪子指定扣肉裏。


    副站長氣喘籲籲的叉著腰,“不是,小江你給這小家夥喂什麽迷魂藥?怎麽就非你不可了?我搞救助這麽久,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呢。”


    江時滿臉無辜,“要不我舍棄一下這件衣服?”


    眼看著在江時說完又開始“嗷嗷”叫的兔猻。


    副站長無奈扶額。


    “算了算了,你先帶著,等明天早上再說。可能小家夥把你當媽媽了,你先安撫他一晚上。”


    又想了想,“你晚上帶著他在宿舍要是不好睡的話,去我辦公室?”


    小兔猻本就怕人,確實不適合去人多的宿舍。江時無奈點頭,“麻煩副站長了。”


    副站長擺擺手,“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耳尖聽見動靜,這小家夥還指不定怎麽樣了。”


    副站長說完就讓大家都散了。


    江時帶著小兔猻去了副站長辦公室,可能經常住在站裏,辦公室支了張單人床。


    他沒睡床上,將自己的被子放到沙發上對折鋪好,又給小兔猻在沙發旁邊布置了個小窩,才終於躺下,


    小家夥從頭到尾都眼巴巴的看著他,一雙金色的圓眼睛水汪汪,看上去格外可憐。


    江時琢磨了下,“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方便以後喊你。”


    小家夥歪歪腦袋,兩側的耳朵抖啊抖,圓圓的瞳孔微微擴散,“好哦~”


    他小聲嗷嗷兩聲,乖巧又可愛。


    “這麽可憐的小朋友,那就叫你小可憐好了。”


    “小可憐乖,好好睡覺,好好養傷,等傷口好了我再送你迴野外。”


    小可憐眨巴眨巴眼睛。


    兔猻是小型貓科中,唯一擁有圓形瞳孔的動物,再加上因為聽泡膨脹顯得臉盤也是圓圓的。


    這就讓兔猻在盯著別人的時候,不會讓人感受到被貓科獵食者盯上的恐懼、毛骨悚然。


    而是:好可愛!好想rua!好萌!


    至少江時就是這樣。


    要不是生怕和小可憐建立起過濃的情誼,會讓後麵的放歸產生困難,江時一定上手狂rua。


    他歎口氣,剛要翻身睡覺,小家夥忽然粗著嗓子嗷嗷兩聲。


    “媽媽~”


    “吱呀!”


    江時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動靜引得沙發和地板一陣劇烈摩擦。


    他瞪著眼睛看著小可憐,一臉懷疑人生。


    “你叫我什麽?”


    小可憐耳朵抖抖,十分乖順,“媽媽~那個兩腳獸說你是我媽媽~”


    江時記起來了,剛剛副站長是說過媽媽這個詞語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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