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排除被係統折磨的太慘,隻要係統漏出一絲善意,就直接感到了他。


    算了,他從離開雍州,就事事不順,能有一個幫手,還有什麽好挑的,畢竟這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揚州喬家給他安排的小廝東溪急急跑進來,“少爺,今天顧老太爺又把您送去的禮物給砸了,聽說不但砸了您的禮物,還和喬家那位老太爺打了一架,真可怕!”


    張友沒有表現出半分憤怒,讓東溪有些意外。


    “少爺,你不生氣嗎?揚州世家都知道您才是未來的天下之主,顧老太爺卻仗著自己是鑽石卡師,就對您諸般不敬,實在是太失禮了!”


    張友慢條斯理的洗了毛筆,擱好,“我不擔心顧老太爺生氣,我隻怕他不生氣了。”


    東溪聽的迷茫極了,這顧老太爺不給少爺好臉色,少爺怎麽反倒是滿意了,難道這就是少爺將來會是天下之主,而東溪隻能是個奴才的原因?


    張友笑了笑,沒有理會東溪的疑問,如果有一天顧老太爺能忍住他暴躁的脾氣,那離他被取代的日子就不遠了。


    顧老太爺的願望,是一部分鑽石卡師的願望,不過是這部分卡師們沒有顧老太爺的本錢,也沒有他衝動,這才按捺到了今天。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順天而行的。


    尤其是知道了未來的秘密後。


    如果影響突破鑽石卡師境界唯一的因素是氣運,所有鑽石卡師們都會發瘋的。


    張友不知道上一世為何直到他登基為帝,這些鑽石卡師都沒有出現,但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盤棋哪怕已經走到死路,他也決不放棄。


    “喬治中大人,您不能擅闖,這裏是張少爺的居所,您——”


    “滾開——”


    喬翼遙闖到了張友麵前,也不行禮,就直直站在原地,用眼神撇著張友。


    張友早就聽聞過這位的大名,他心中一動,若是能拉攏喬翼遙,他的勝算起碼會增加三成。


    “放肆,治中大人你怎麽敢——”


    “好了,”張友製止了東溪的斥責,“你先下去吧,治中大人突然到訪,想必有極為重要的事。”


    東溪撇撇嘴,不想離開,但對上張友堅持的目光,心裏下意識一哆嗦,等反應過來,人已經邁腿離開書房,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好了,現在這裏隻有我和治中二人了,不知治中有何指教?”


    張友是當過皇帝的人,怎麽會稱唿一個小小的治中大人!


    “嗬嗬,”喬翼遙也不在乎,他冷著臉,“告訴我,景雲的結局是什麽?喬景雲的結局是什麽!”


    張友被問蒙了,“喬景雲?嗬,我連你喬家嫡支都認不齊,更遑論認識什麽喬景雲了,況且,我怎麽會知道她的結局,一個人還沒有死,他的未來就沒有結局。”


    他是想拉攏喬翼遙,但這不代表他會對喬翼遙有求必應。


    喬翼遙笑的淒涼,“你怎麽會不知道呢,你可是天命之子,順從你的必然平步青雲,違逆你的必然萬劫不複。把順者昌逆者亡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張公子,怎麽可能不知道一個區區喬景雲的未來?


    我沒有見過天地之心神柱上的內容,但也從他們的隻言片語和舉止中,得出了不少消息。我拿我知道的一切和你換,我隻想知道,喬景雲的未來。”


    也不知喬翼遙為何篤定張友知道,但顯然他既然敢違背喬家的命令,闖到這裏來,自然是下定了決心。


    張友眼珠子一轉,就決定下大本錢拉攏喬翼遙。


    張友很清楚,他哪怕順應天命,成為天下之主,喬翼遙也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沒了季青雲,就更不能失去喬翼遙了。


    張友看著喬翼遙執著的眼神,似乎妥協了。


    “喬景雲雖然得到了月神帖,最終卻沒有成為月神。李家得償所願,李家嫡女李清寒成了鳳家月神,從此,李家和鳳家形成了攻守同盟。喬景雲在返迴揚州的路上,被神秘人攻擊,失蹤。”


    這就是他上輩子得到的消息,畢竟他身為日神之一,最關注的自然是月神祭禮和屬於他的月神。


    別人不清楚,他登基後,專門去查了當年的月神祭禮,才知道他的月神是承恩侯府劉雪蘇。


    可惜,劉雪蘇失敗了,最後坐上月神之位的是揚州牧顧望舒的月神李清寒。


    這大概是都是日神,他身為益州牧屢次遭遇刺殺,揚州牧顧望舒卻能穩坐釣魚台的原因。


    吳國皇室會直接滅殺日神,隻會放過月神借力的日神。


    張友被接到揚州前,月神祭禮還沒有結束,他自然不知道這一世,月神人選發生了變化。


    “神秘人是誰?”


    張友似笑非笑的看著喬翼遙,“我可是已經給出我的誠意了,怎麽,治中你不表示表示?”


    “你——”看著囂張的張友,喬翼遙氣的牙癢癢的,但想到喬景雲,他忍了。


    既然是交易,張友展示了誠意,他該有所表示的。


    “天地之心神柱上,記載了世間幾乎所有的法則。這其中,最亮眼的,便是時間軸。時間軸上記載了吳國從古至今應該發生的一切。包括卡師的誕生,吳國替代前朝,塔山的繁榮,還有七十年前所有鑽石卡師莫名失蹤。時間軸包括過去,現在和將來。”


    “長山軍之敗和天下亂象初顯是現在,你張友君臨天下則是未來。”


    “鑽石卡師們協商放棄了觀看一部分法則,全力觀察時間軸。最終一點點湊成了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張友崛起稱帝的故事。”


    張友喃喃,“你是說,我的一生是早就已經注定好的,我並非生而不凡,而是神柱書寫了我的不凡,我的一切成就都不是我的功勞,而是神柱賦予我的,這怎麽可能?”


    “不,不是的,長山軍軍師會轉世,喬景峰沒有死,對他而言,死就是生,生就是死。難道他的一生也是被書寫好的?”


    這是張友無意中知道的大秘密,得益於長山軍軍師無後,他曾經機緣巧合得到過一部分他寫給女兒的信,信上不但交代了他沒有真正死去的秘密,還留下了萬世輪迴的方法。


    可惜,張友不敢用。


    但這是張友手中最大,隱藏最深的秘密,如果時間軸可以控製一切,那不會不知道這個秘密。


    這是張友唯一能想到驗證真假的方式。


    喬翼遙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收獲,不知道把那個秘密告訴張友,是不是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對他而言,知道的越多,解救喬景雲的把握就越大,和喬景雲命運相連的他,擺脫命運的希望就越大。


    “你的一生除了觀看天地之心神柱的鑽石卡師們,可能國師也知道。”


    張友紅彤彤的眼睛直直盯著喬翼遙,“你什麽意思?國師十四年前就已經不在了,他怎麽會知道我,他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有人告訴我,國師擁有一種奇妙的功法,可以萬世輪迴。不知這萬世輪迴之法,算不算是死就是生,生就是死?”


    “什麽?”


    張友腦中一片混亂,國師,這裏麵有國師什麽事?


    二十四年前,長山軍一敗塗地,國師橫空出世。長山軍軍師和國師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可他們唯一的交集,不過是洛陽一戰。


    可最後一人大權在握,一人消聲滅跡。


    為何他們都會掌握著萬世輪迴之法?


    長山軍軍師會此法是張友可以確定之事,那國師呢,他從哪裏知道的?


    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卻掌握了相同的秘密,除非他們二人身上,還有張友不知道的共同點,否則,一切都無法解釋。


    “就算,就算國師也會萬世輪迴之法,這和你問的神秘人有什麽關係?”張友驚醒,怕上麵的內容是喬翼遙說謊詐他。


    喬翼遙這會兒反倒不著急了,隻要張友還想知道更多關於國師,關於天地之心的秘密,他自然會拿出更多能讓他滿意的交換條件。


    “我知道神秘人的存在,還是在你口中,不如你說的清楚些,也許,我能告訴你神秘人真正的身份呢?”


    張友用意味深長的表情看了喬翼遙一眼,不是他小看喬翼遙,而是這其中牽扯著一個非常龐大的勢力。


    張友是在他坐上王位後,有了薄命樓的效忠,才隱隱約約知道這個勢力的存在,一個偏居一隅的喬家,別說是喬翼遙,怕是揚州牧都對其一無所知。


    不過,知道那個勢力的存在,必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喬翼遙啊喬翼遙,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


    “你確定你想知道?”


    張友的態度,讓喬翼遙有了片刻猶豫,但很快便下定了決心,他寧願因為知道太多死去,也不願被蒙在鼓裏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我確定,張公子請說吧。”


    張友清了清嗓子,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鄭重。


    “當初出手帶走喬景雲的神秘人自稱守望聖者,守望聖者是在護送喬景雲的軍士麵前,大搖大擺擄走了她,事後,揚州牧親自出麵,也沒有找到這位守望聖者。”


    喬翼遙猛地站起身,“你確定那個神秘人是守望聖者?”


    張友一愣,“你知道守望聖者?”看著喬翼遙鄭重的表情,張友趕緊說道:“我不確定,隻知道那神秘人手中有一枚紅楓枯木木簪,出場必駕著仙鶴,一束紅梅是他的標誌,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仙鶴,紅梅,對上了,他真的是守望聖者——”


    喬翼遙失魂落魄的模樣,讓張友本就稀少的好奇心瞬間高漲,“你見過守望聖者,這不可能啊,這位號稱隱居世事,守望天下,除了出手帶走所有月神候選,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你說什麽?帶走所有月神候選,你是說他的目標不是喬景雲,而是所有月神候選?那月神呢,他會對月神出手嗎?”


    瞧著喬翼遙緊張兮兮的模樣,如果張友不知道月神是李清寒,還以為是喬景雲呢。


    “月神不在守望聖者的目標中……”


    喬翼遙長長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起碼喬姐姐失蹤和守望聖者無關,那到底是誰帶走了她?”


    “你說什麽,喬景雲失蹤了,她失蹤隻能是因為守望聖者對所有月神候選出手了,喬景雲怎麽可能是例外?”


    喬翼遙放鬆後,感到的是更深的疲倦,喬景雲突然失蹤,讓喬翼遙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猜測。


    當知道喬景雲的失蹤有可能和突然出現在月神祭禮上的高人守望聖者有關時,喬翼遙是絕望的。


    可在確定了守望聖者隻對月神候選有興趣,他又迷茫了,失蹤的喬景雲現在到底在哪裏?


    為何張友篤定喬景雲不是月神,可誰是月神,在世家中根本不是機密?


    張友的消息真的準確嗎?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收到月神是李清寒的消息,但這一屆月神祭禮,成為月神的是喬景雲。她現在失蹤了,喬家找不到她了,而有特殊手段的鑽石卡師親自出手,也隻是確定喬景雲不在鳳家,不在吳國。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會孤身離開吳國,一定是被人劫持了。


    雖然能確定喬景雲還沒有死,可這世上,活著有時候真的比死了更慘,尤其是對世家貴女。”


    “亂了,全亂了,這一世的軌跡和我知道的完全不同了,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張友還是張友,為何吳國的一切都變的這麽陌生了?”


    喬翼遙看張友小聲嘀咕,不知在說什麽,便問了一句。


    張友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


    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他不介意有人和他分擔壓力。


    “我要告訴你的重點,不是守望聖者,也不是月神候選的失蹤,而是守望聖者背後的勢力。”


    喬翼遙示意,“願聞其詳。”


    張友深吸一口氣,這才將跳動的過於迅速的心跳壓下去。


    “守望聖者表麵上是吳國隱士,實則和安息糾纏不清。剛開始,薄命樓……以為守望聖者是安息人,後來卻確認了他背後的勢力和安息神廟是合作關係。可安息是有神祗的啊,守望聖者不過一凡夫俗子,怎麽有資格和神祗合作?這也是薄命樓懷疑他身後有一個隱藏的極深勢力的主要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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