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靈召出迴收卡,金色的光輝染透了她的指甲,卡牌如一張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喬靈指尖翻飛。


    “張恨水,水晶球。”


    星力湧動,柔柔的光線劃過喬靈的發梢,小書期待的眼神被光線反射投影到窗上。


    小書看著自己本體上星星點點聚集成的幾頁書卷,從喬靈重生後一直伴隨他的靈魂深處的缺失感這一刻終於有片刻消歇。


    “喬靈,張恨水的外掛你是怎麽猜出來的?”小書的口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還以為會和張冬杏一般猜錯呢,怎麽一次就成功了?


    “張恨水張大師是卜卦高手,對吧。可是他卻連易經都一知半解,哪怕是擁有外掛的人,為了更合理的利用自己的外掛,就應該去收集或者學習相關的知識。所以,張恨水的外掛一定和卜卦無關,但他確實每卦必準,那他的手段其實無非幾種,不是東方的,那就是西方的,占卜星象都需要水晶球,那寫這個不就是最保險的嗎?”


    收迴了第一份殘頁的喬靈很高興,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麽順利,感謝千裏送的張恨水大師,讓她的第一張迴收卡順利使用。


    既然發現了新的目標,自然該先下手為強,難道真和張恨水玩個七擒孟獲的把戲,算了吧。張恨水不是孟獲,她也不是諸葛亮。


    從今天的所見,張恨水本就是衝著喬家人的性命來的,這一次是喬靈運氣好,不然等到李家被蠱惑對喬家出手時就晚了。


    但喬家與張恨水在之前毫無交集,他為何要取喬家人性命,他是受人指使嗎?


    卒子敢過河,喬靈就敢吃下。


    主要是張恨水太張狂,他的事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能猜到他的外掛一點也沒有難度,但另一個……


    喬靈出神的看著寫著‘張冬杏,重生’的迴收卡,不是這個外掛嗎?


    張冬杏以為的人生重來一次居然在喬靈這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她上輩子的遭遇是夢幻一場?而張冬杏的確是提前知道了喬雪的身世,還完美的李代桃僵,這一切又在這場虛假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喬靈歎了口氣,果然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本來想一箭雙雕,看來也不過不算空手而歸罷了。


    “喬靈,我找迴了失去的一部分殘頁,解鎖了一個新能力,詩詞歌賦潤色。打個比方,你要是作詩:一片二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我就能給你加一句飛入蘆花總不見。怎麽樣,想不想嚐試一下?”


    喬靈眼睛一轉,“好啊!我先試著寫一寫。”


    與喬靈有所收獲不同,失去了外掛的張恨水怕是要難過了。


    被喬靈下了麵子的張恨水很不高興的迴到房間,打算用水晶球好好查一下她的底細,沒想到翻遍行禮也沒有找到水晶球。


    他的水晶球呢,怎麽會不見了?


    焦急的張恨水翻遍了房間的角角落落,也沒有找到改變他命運的水晶球。


    “怎麽會沒了呢,不應該啊,我的力量怎麽會不見了?”張恨水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低著頭的他居然發現他腿邊出現了一雙紅繡鞋,準確來說是一雙女子的腳。


    “媽呀!”張恨水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原地,這才看見紅繡鞋的主人。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不對,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水晶球,你把我的水晶球還給我!”張恨水也沒有什麽保密的想法了,反正如果水晶球是這個人拿走的,她一定是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不能沒有水晶球。


    舒樂看著毫無形象的張恨水,嗤笑出聲,“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小人得誌就是小人得誌,什麽身份的女子都敢沾身,這下子遭了算計了吧。”


    原來出現在這裏的是李二小姐李惠然的貼身丫鬟舒樂,她一改在李惠然麵前小媳婦的模樣,眼睛裏透露出濃濃的憤世嫉俗的意味。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如何才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舒樂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給了張恨水信心,她知道水晶球在哪裏就好,他總要辦法拿迴來的。怕就怕水晶球是真的消失了,那他就完了。


    舒樂很開心,她最享受的就是這一時刻了,平時高高在上的卡師還不是要乖乖聽她說話。


    “你的水晶球就是卡師天賦卡牌的具現吧,我先要恭喜你,你的卡師力量被封印了。”看著跳起來要動手打她的張恨水,舒樂一個巧勁就把他推到了。


    “別著急啊,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力量怎麽會被封印嗎?”看張恨水安靜了,舒樂才接著說:“我們能讓你幸運的得到天賦卡牌覺醒卡師天賦,自然也能暫時讓你失去。你知道卡師的天賦都很奇妙,但卻不知這世上有一種覺醒的卡牌圖形是鎖的卡師,她們可以在接觸卡師的瞬間封印卡師天賦,讓卡師變成普通人,隻有和她們一母同胞覺醒鑰匙圖形的卡師才能一對一解開被鎖卡師的天賦,你身邊出現了那麽多的‘紅顏知己’,連我都不知道你是被哪個鎖給封印了的,不過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成為我們的人,我們會不辭勞苦的找到對應的鑰匙給你解開封印的。”


    能擁有讓人覺醒的力量的存在,自然也會誕生鎖和鑰匙這樣奇妙的卡師。


    舒樂口中的‘暫時’沒有安撫到張恨水半分,但他必須表現的鬆了口氣,他知道,這又是一個以為他是卡師的高門勢力,他以為是這個人拿走了水晶球,可這個人卻以為是他的卡師天賦被封印才不能具現水晶球,他唯一的活路便是將錯就錯。


    “紅顏知己,難道這世上還有女子可以覺醒卡師天賦?還有,你說的是你們讓我擁有卡師天賦是什麽意思?”張恨水本來怕的要死,但沒想到舒樂會說他擁有的卡師天賦是她的組織賜予的,他有沒有卡師天賦他不清楚嗎?看來這個舒樂的組織也不是萬能的麽。


    舒樂看張恨水這麽快就冷靜了下來,倒是有點佩服他了,該說不愧是覺醒法則類天賦的卡師嗎?舒樂的想法自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舒樂終於正視張恨水,對他自然不會那麽不恭敬,她給張恨水倒了一杯茶,“鎖隻有女子才能覺醒,自然也隻有接近你的女子才能封印你的天賦。還有,你說錯了,不是我們,是主上。其實這天賦卡牌就是主上的祖先研究出來的,不然很多到不了覺醒閾值的人是成不了卡師的,吳國能有這麽多卡師,都是主上的功勞,而主上憐憫蒼生,總會在合適的時間賜給普通百姓一些卡牌,而這些十歲的人中有一部分沾染主上的福澤,就會覺醒成為卡師。比如說張大師你。”


    本來隻有靈魂力量出眾超過閾值的人才能通過自身凝聚出靈植種子,成為青銅卡師。而因為天賦卡牌的出現,最底層多了一個紫卡卡師的存在。


    紫卡卡師有天賦,但靈魂力量沒有達到閾值,所以修煉的是能量,而青銅卡師卻能凝聚星力。


    有了天賦卡牌,很多不能成為卡師的人也覺醒成為了卡師,自然說是給吳國增加了好幾倍的卡師。


    畢竟修煉的天賦高低人數是呈金字塔的,紫卡卡師本身就占所有卡師的一大半。


    但因為紫卡卡師本身天賦所限,可能一生都無法凝聚靈植,成為青銅卡師。


    但本就可以成為卡師的這類人,在十歲靈魂力量沒有積累夠的時候可以借助天賦卡牌的力量早早成為紫卡卡師,這就讓他們更快的積累能量,更早的突破。


    總而言之,天賦卡牌的存在讓卡師的力量有了很大的發展。具現出天賦卡牌的家族自然水漲船高,成為了卡祖一脈。


    但所有卡師都在十歲的時候借助天賦卡牌覺醒,這就讓大家族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前者還是後者,隻能統一培養,期望能突破的卡師多一些,這也算是甜蜜的煩惱了。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難道沒有你家主上我就成為不了卡師了嗎?”張恨水在知道卡師的存在後,就想成為真正的卡師,可是他怎麽都找不到拿到天賦卡牌的機會。後來是劉楚楚透漏,她可以幫助他,兩人自然一拍即合。張恨水敢害人,不但是為了娶劉楚楚,更多的就是衝著天賦卡牌。


    按舒樂的說法,得到卡牌的他也覺醒不了卡師天賦,那他做了這麽多都算什麽,搞得最後連自己的水晶球都不見了。


    舒樂第一次在張恨水的麵前苦笑,她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咄咄逼人,讓張恨水憐香惜玉的心一點都沒有動過,沒想到這會兒他居然發現舒樂其實挺好看的,強勢的美人無奈的表情殊為難得,因這份難得而讓人忍不住憐惜。


    “卡師的天賦來自高貴的血統,隻有擁有世家和寒門血統的貴人才能覺醒,我們這些平民有什麽資格奢望這份驕傲。隻有主上的恩賜,才能讓我們卑賤的血脈得到淨化,才能成為卡師。張大師,你很幸運,你不但覺醒成為卡師,而且擁有的是珍惜的法則類天賦,主上珍惜你的才華,才讓鎖出手邀請你加入我們的勢力。”


    很明顯舒樂是普通人,是沒有得到主上恩澤的那類人。她羨慕張恨水,卻不敢恨不給予她恩澤的主上。


    隻有得到主上的承認,她才能洗清血脈裏的罪孽。


    “那我得感謝你們主上看的起我嘍!”張恨水快被氣笑了,他覺得自己是個小人物,小人物自然是不要臉的,沒想到這位主上更霸道,更不要臉。


    難道這世上天賦好的卡師都必須為他效力嗎?


    “如果張大師還想要迴你的水晶球,還請張大師配合。”舒樂就像是沒有發現張恨水的怒火一般,繼續執行自己接到的命令。


    她雖然不是卡師,但卡師們也不會做這麽雞毛蒜皮的工作,一般入了主上眼的人才,都是由鎖出手封印天賦給外麵的卡師一個教訓,然後就由她們這些外圍就近送人進入他們的地盤。


    也是舒樂運氣好,她本來執行的就是長期的潛伏任務,沒想到張恨水會自動送上門,送走了張恨水,她還要繼續潛伏,自然不願浪費時間,要是打草驚蛇可就不好了。


    張恨水能怎麽辦,為了他的水晶球,就隻好跟舒樂走了,但願他能早點拿迴水晶球。


    喬母熱熱鬧鬧忙著搬家,等開始收拾行李的時候,才發現家裏少了兩個人。


    在喬家準備離開雲中郡時,喬月就給書院的喬昆送了信,喬昆當天晚上就迴了李家。


    倒是興奮的喬母一天沒有見喬雪,才意識到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喬靈了。


    “喬靈呢?”喬雪乖巧,怕是臨時有事才不在家幫忙,但幹活的時候喬靈怎麽能不在呢。


    喬月將喬靈留下的信拿了出來,遞給喬母。


    “我不識字你是第一天知道嗎?”喬母雖然做過甄家的下人,但不過是個二等丫鬟,自然是沒有習字的機會的。


    喬月也不生氣,展開信讀了起來。


    信中大意是說喬靈在雲中郡拜了一個師傅,要在這邊學藝,就不跟喬家一起去京城了,以後有空會迴家看看的。


    “喬靈,喬靈她怎麽敢……”喬母瞪圓了眼睛,想從喬月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表情,可惜,她失敗了。


    喬母一下子就明白了,“跑了,喬靈跑了,她跑了我怎麽辦,她可是……銀子。”


    最後幾個字喬母說的聲音太輕,話一出口已經被風吹破了音。喬月自然沒有聽清楚,但應該是養三妹花了不少銀子什麽的吧。


    母親的一個女兒不辭而別,她的態度居然是果然如此,這就是她的母親嗎,十月懷胎生的孩子不見了,第一時間不是擔心女兒的安危,而是可惜自己這些年花的銀子。如果喬月沒有十歲以前的記憶,她一定懷疑麵前這個人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娘不問問二妹去哪兒了嗎?”喬月開口提醒道。


    “你知道,快,快告訴我,阿雪呢,阿雪不會也……”


    喬母終於害怕了,但有時候人越怕事就越來,比如喬雪留下的一個字條。


    喬母看見字條的第一時間好像活了過來,她直接抓住破綻,“阿雪不識字的,她怎麽會留下字條!”


    “但‘我走了,別找我。’不過六個字,想認還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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