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無非就是走一個過場,隨隨便便抓一個人罷了,再說,誰做替罪羊不是做?最主要的是,兇手不會蠢到出來揭穿。


    他們此時懂了,但是腦子裏卻是空了許多許多,也更加的沒有料到此案乃是被誤判。


    “宋大人,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還要重新審這個案子?你看替罪羊都死了,依我看此事就這麽算了怎麽樣?”


    宋清厲喝,“算了?那人豈不是白死了?那胡三豈不是會死不瞑目?還有這個死者?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安息?”


    幾人被罵的啞口無言,他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十分慚愧。宋清繼續說道:“此案既然有了懷疑,那麽就不能這麽算了,誰也難逃其責,尤其是這個知縣,如果是有意為之,宋某會定他的罪,如果不是故意,那麽也得接受處罰。


    “幾位鄉親,剛才多謝你們的告知,宋某現在心裏已經有了數,此案究竟是怎麽迴事,宋某心裏也知道了,此刻多謝你們了。


    “臨走之前,宋某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們,那就是別來此地盜魚了,如果自己實在想吃,大不了自己去買一些,又或者乃是自己養一點。對了,你們幾人下午時能否往衙門來一趟?宋某需要破這個案子。


    他們應了一聲,羞愧難當,低著頭不語,宋清帶著人往前方行走,往官道走去。


    他們前腳剛一走,後腳知縣秦水就帶著幾個衙役趕了過來,幾個鄉親此刻正在收網,見得知縣秦水時,又被嚇了一跳,他們想不通,怎麽這一天天的大人都往此地跑?


    “小的見過大人,願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秦水一擺手道:“幾位,本官問你們,此地不是你們的池塘,你等為何要過來捕魚?莫非你們不知道盜竊罪已經違反了大宋律令?”


    幾人猛地跪地,這可是製造冤案的知縣大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剛才的提刑大人好說話。


    “知縣大人,剛才宋提提刑已經責怪我們了,現在你能不能放過我等?著這魚啊,我等上再也不敢盜竊了。”


    秦水一愣,連宋清都來了?這究竟是幾個意思?他難道是已經感覺到了什麽?否則此事怎麽解釋?


    “你們幾個,本官問你們,剛才宋大人過來問了你們一些什麽?最好是從實招來,否則今日本官將治你們盜竊罪。”


    幾人完全不敢拒絕,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得秦水猛地一愣,他知道完蛋了,一切都已經完蛋了,自己好像鑄成大錯。


    書史也是一臉的凝固,知縣出事,他也有責任,現在事情已經越來越不好處理了,非常麻煩。


    “大人,剛才就是這麽一迴事,你看我等已經實話實話,我等....我等能不能離去了?”


    秦水擺了擺手,他們收好漁網快速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眼簾。


    秦水口中一直在低語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自己當初辦案時都是想著如何才能快速的處理此事,這下子有些難辦啊。他頭一次感到人生很無助,此刻腦袋瓜都空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這個宋清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他指定不會放過自己。


    “書史啊,咱們二人這前途算是斷了,本官雖不在乎這些,但是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你說,咱們這究竟該如何是好啊?”書史不語,不斷在沉默,他心裏的膽怯不比知縣秦水要少。


    “知縣大人,咱們現在既然知道了此案,那麽一切都還為遲不晚,如今隻能當做意外處理,給予胡三妻子賠償,然後配合宋提刑找出兇手。”


    秦水葉覺得是這樣,此刻的他心裏感覺非常有愧,他不算是一個貪官,而且還十分愛惜自己的羽翼,由於後背沒有大山,這輩子為官都要小心翼翼的。


    但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令人唏噓,也令人無助。


    問題在於,這個胡三既然沒有殺人為何他就輕易承認了?這也太奇怪了吧,再說衙門之內,完全沒有對他動用大刑,無法非就是恐嚇加打了幾大板而已。


    “書史,咱們走吧,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田地,我等隻能迴去接受宋提醒的責罰了,嘿嘿,本官也認了,哎,人到了這個位置,早晚有一天要退下來,為何又要死死盯著不放?”他們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唯有這個池塘依舊孤零零的在此地。


    宋清領著將士們很快就沿著小道往前直行,緊接著來到官道旁坐地等候,不大一會兒,朝副將與唐月月二人跑了過來。見得宋清時,他們立即來到跟前匯報。


    “大人,剛才我們通過走訪,得到了重要線索,這個死者與她的夫君朱老三乃是發生過爭吵,當時還打了架,於是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死者帶著行禮迴老家,隨後死在了池塘裏。”


    這個問題,宋清其實也已經有了預感,現在證據已經指向了馬夫與朱老三,事情的真相就要一點一點被解開了。


    “月月姑娘,那你們還聽到什麽?有什麽事全部都告訴宋某吧。


    唐月月道:“大人,實不相瞞,這夫妻兩平日裏就愛吵架鬥嘴,此刻非常值得懷疑,大人,莫非你又開始覺得這個朱老三才是兇手了?”


    宋清想了一會兒,腦海之中的念頭已經越來越多,現在他還是不敢肯定兇手究竟是誰。


    但他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斷。


    ”那你們二人可又從馬夫這邊知道了一些什麽線索?此人可是嫌疑第一人,宋某就是怎麽也不會放過他。”


    朝副將道:“大人,此人並沒有什麽異樣,我想是不是由於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他還是不敢走這條道?”


    “再說由於殺人有愧,一旦路過池塘時,都會產生許多陰影吧。”


    宋清用手指著這條路,此刻開了口,“朝副將,月月姑娘,你們就順著這小道往前方查看,看看馬車是否可以路過。”


    他們看了一眼之後,此刻開了口,“大人,這道路的確十分難以行走,我覺得,這個馬夫不敢走這裏其實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此地卻是是道路不好行走。”


    “其二乃是,人真的是他殺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心裏或許是愧疚,又或許是不敢麵對吧。”


    宋清覺得也是如此,現在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尤其是死者的死因,那麽簡單,必定要經過開棺驗屍。


    “朝副將,現在宋某令你,立即將本案中的朱老三,還有這個馬夫帶到衙門,宋某今日就要審案了。”


    “是大人。”他帶著十幾個將士跑了出去。


    “月月姑娘走吧,咱們也該去到衙門口了,今日是時候把事情的真相給揭開了。


    唐月月一驚,“大人,你就已經有了線索麽?是不是也太快了?為何我們隻感覺兇手隻是其中之一,想要確定究竟是何人,估計有些困難。”


    宋清轉身往迴行走,喉嚨中傳來聲音,“至於這個問題,宋某和你也是一樣,但到了目的地,宋某隻能將事情慢慢分析,打擊他們心裏底線。”


    宋清等人繼續往縣城行走,他們需要找到賭館詢問詢問情況,胡三輸了十兩銀子有可能還不止,甚至更是一個天大的數字。


    過了一會兒,他們行走在了縣城的街道上,賭館不是很多,大多數都是無人,這裏晚上才是熱熱鬧鬧,如同趕集一樣。


    唐月月不解,“大人,你為何要找賭館?莫非是手癢癢了,此刻想要玩兩局?”


    宋清很想在她腦袋瓜上麵拍幾下,之所以來這裏,並不是沒有原因。


    隨意進到一家,宋清見到有掌櫃的此刻正在櫃台清點昨日的收入,此刻開了口。


    “掌櫃的,不知道此刻有空沒有。”


    後者抬頭一看,一見的乃是衙門的人時,此刻身子無力倒地,差點沒有被活生生嚇死。


    “.....大人啊,小的這賭館玩的不大,......大人你可要明鑒,不能冤枉了小的。”


    宋清直勾勾看著他,緊接著又將目光看向四麵八方,此地規模還算較大,可以容納上百人,若是運氣好,一晚上收入將不菲。


    “掌櫃的,實不相瞞宋某今日並不是抓賭而來,而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詢問你,不知道掌櫃的能不能如實告知?”


    掌櫃的終於鬆了一口氣,神色都是恢複了許多,隻要不是抓賭就好說了。


    ”大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小的在這裏做生意已經許多年了,至今都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如果大人不允許賭館開業大不了小的現在就關了。”


    宋清開了口,”掌櫃的,我想知道,你們店鋪裏每天生意最好的乃是何時?”


    掌櫃的不假思索,“大人,要說每天最忙的時候吧,隻能是晚上八點以後了,此刻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不管是各行各業,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前來小賭。


    “但是大人放心,我們絕對沒有構成犯法,我等一直遵守大宋律令,哪怕運氣在不好,一晚上的輸贏隻有百文錢罷了,根本不可能超過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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