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成剛尷尬了一下子,他知道人不抓都抓了,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找出一個證據來,否則自己也就完蛋。


    他真是萬分後悔,早知道會碰見這個宋清,今日的時候就不胡來了,這不找死嘛。


    “宋大人,剛才卑職的推斷可是不無道理,隻是這個趙瞎子死也不承認,你說,這可怎麽是好?”


    “同時卑職絕對狠狠的報複迴來,總之今日的時候,一定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此案定要給徹底弄清楚不可。


    宋清望著他,“我說郭知縣,你可真是一個好知縣啊,此案你就憑這一點就想給破了?這可能麽?同時,萬一這個趙瞎子死不承認,那你是不是還要屈打成招?''


    這個....他忽然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宋清似笑非笑的望著對方,”郭知縣,你這般斷案法,隻有貪官汙吏才能做的出來,你在此地已經如此的久了,本官就想知道,你到底判了多少冤案?”


    他有些後怕,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宋提刑,本官可是此地的父母官,怎麽可能會判冤案,再說,本官也沒有這個必要啊”


    “本案當中的兇手吧,雖說已經被捕,但是本官並沒有定他的罪,而是關押在牢房,我說宋提刑,話可不能亂說。”


    宋清不予理睬,見得上方還放有卷宗時,拿起了看了看,隨即猛地一撕,砸在了郭成剛臉.上。


    “郭知縣啊郭知縣,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此案明明沒有被解決,但是這上麵為何還有趙瞎子的畫押?此事,此事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後者慌了,身子不斷的顫抖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這個這個宋提刑....其實,此案是這個趙瞎子自己畫押,是他自己主動坦白殺人一事,此事,書史可以作證,對吧書史。


    “是啊是啊宋大人,此案小史可以保證,絕對不是宋提刑想的那般,宋提刑,有可能是你誤會了。”


    宋清顯然不信,此案兇手不知,倒是還有人主動受冤,這種案子在全大宋非常常見。


    而且,這個郭成剛也如同這些貪官汙吏,他不是貪官,誰是貪官?


    宋清臉無血色的道:“郭知縣,既然如此,那你就帶我去看看這個趙瞎子吧,既然他已經認罪,宋某作為提刑官,要提審他,你該不會有意見?”


    郭成剛差點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十分膽怯,差點沒有被嚇暈過去。


    “宋提刑,宋大人,你一個提刑官怎能下牢房?要不這樣,直接由卑職安排衙役帶來如何?來人啊,立即去到...


    “不用了郭知縣,莫說宋某一個小小的提刑官,就是皇.上恐怕也有下牢房的時候吧,所以說啊,郭知縣完全多心了,走吧,你們走前麵帶路。”


    他們二人一個勁的顫抖身子,已經膽怯到了骨子裏,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切都已經完了,就要穿幫了。


    他們想要拒絕,可是根本找不到理由,也不敢啊。


    被逼無奈,兩人隻好慢悠悠往前方行走,去到了通往牢房的路。


    一路上牢房許多,裏麵關押上百犯人,他們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罪,此刻在咆哮,在一個勁的喊冤。


    “冤枉啊大人,草民並沒有盜竊...”


    “冤枉啊大人,草民隻是一個燒鍋爐的,什麽時候成了殺人犯?”


    “草民隻是去吃了一頓飯,誰知道主人就死了,大人,我等比竇娥還冤。”


    聽得這些聲音時,宋清內心思索著,這個縣城究竟有多少冤案?這個縣城究竟有多少人被無辜死?


    這個郭成剛知縣究竟要貪汙多少他才能把百姓的性命當迴事?


    耳旁不斷聽著這些聲音,宋清心都涼了,像是有無數的棍棒在敲擊他的心靈。


    他們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一個牢房門口,緊接著宋清見得趙瞎子十分狼狽的倒在地上,他渾身是血。


    “趙瞎子,宋提刑看你來了,你快過來,他有話要問你。”聲音落下,牢房中沒有任何的反應,趙瞎子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躺地上一動不動。


    沒得辦法,郭成剛隻好吩咐衙役打開房門,緊接著眾人走進。


    “喂趙瞎子,宋提刑前來看你來了,你要是有什麽冤屈,那就告訴....咦,你怎麽....”


    郭成剛將趙瞎子一個翻身,發現他額頭全部都是血,有一個巨大的傷口,都露出骨頭了。


    “這這....宋體提刑,這個趙瞎子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麽還這樣了呢。”


    宋清低著頭看了看趙瞎子,緊接著又見得地麵寫了冤枉兩字,可以見得他受了冤屈,同時牆上還散落著鮮血,在配合著額頭來看,應該是撞牆身亡。


    同時他的身還到處都是傷口,尤其是胸口以及手臂,可以見得,他一定遭到了逼供,案卷上麵的畫押,也是被逼的。


    郭成剛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他知道現在自己罪責難逃。“.....宋提刑宋大人,這一幕卑職真的不知道,卑職真的沒有殺害這個趙瞎子,他.....他是自殺的啊。


    宋清冷眼看著他,”我說郭成剛,現在的一幕你也看出來了,你剛才告訴宋某,說趙瞎子已經認罪畫押,但是地上這一幕你如何解釋?這冤枉兩字,你該不會不認識吧!”


    “這個這個.....宋大人,卑職...卑職也不知道啊,再說...再說這個趙瞎子的確已經畫押,可....可是卑職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自殺?有可能是不敢麵對街坊四鄰。


    唐月月大喝,”郭知縣,你撒謊也不知道想一想,假設此案真的是他所謂,那為何此刻要在地麵寫一個冤枉?”


    “這個這...宋大人,或許是此人故意為了變相洗白自己,又或者是故意陷害卑職,.....於是他就故意這麽亂來,你說是不是?”


    宋清顯然不相信他,這種問題擺明就是忽悠人的。


    “郭知縣,就算宋某相信了你,但是,你能不能把趙瞎子身上的傷勢解釋一下?他要自殺,總不能還要自殘一下?”


    “依照大宋律令是禁止動用私刑,這個問題我相信你應該是知道的對不對?”


    後者完全沉默,包括書史也是如此,剛才他們共同審訊趙瞎子,現在出了事誰也難逃責任。


    宋清也不說話,大步與唐月月走了出去,郭成剛與知縣立即就跟了出去,很快他們就出現在大堂


    後者都快膽怯死了,如果有機會,他就要逃跑。


    把桌上案卷再一次拿起,宋清詳細看了一眼,緊接著就道:“好好好,真是極好,我說郭知縣啊,你知不知道你的案卷上漏洞百出?”


    “啊.....”郭成剛不斷在腦海中迴想該怎麽迴答對方,“宋大人,你說卑職案卷上有漏洞,不知道宋大人能不能點明一下?”


    宋清瞪著他,”既然郭知縣都如此說了,把宋某就來說道說道,分析分析吧,首先郭知縣,你在.上麵記載,由於兇手趙瞎子對死者一家有過節,此事可對?”


    “嗯不錯啊大人,此事就是這麽一迴事,據說啊這兩家之前就矛盾不斷,前兩年經常吵架,鬥的非常厲害,都快動上刀了。


    說完,郭成剛都是暗自誇獎自己聰明,這麽好的說辭都可以想出來。


    宋清繼續刨根問底,“郭知縣可又知這仇恨是如何而來?總不能會無緣無故吧!”


    他想了一會兒,緊接著想到了牛身上。


    “宋提刑,據說是趙瞎子養的牛不時去到死者家裏吃莊稼,農村人你也知道,把莊稼看的比誰都重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有仇啊”


    “而且吧,這兩家人誰也不服軟,他們都是硬骨頭,當年卑職就去調解過一次,可是,好了一會兒之後,他們竟然又吵上了。


    “卑職第對此也是十分無奈,可是誰能想到事情鬧大了,既然出了人命。


    宋清就這麽愣愣的看著對方,他看破不說破,反正心裏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郭知縣,既然你提到了他們有仇,那麽宋某不得不再一次提到一個案子,那就是之前兩位老人的兒子兒媳,也就是本案當中這個娃娃的父母,據說這兩人也是被人殺害。


    “郭知縣既然知道趙瞎子與他們一家有仇,那麽怎麽不能把趙瞎子早一些抓了?否則還能有命案繼續發生?兩位老人也不會失去,兒子兒媳的同時,還失去了孫子。”


    宋清這話可把郭成剛給問到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腦海中一片空白,短時間之內像是傻了。


    宋清繼續提醒,”郭知縣,請你正麵迴答我的問題,假設他們的確有仇,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把趙瞎子給抓了?不然豈能有今天這樣的事?”


    郭知縣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


    宋清見狀繼續追問,“郭知縣那你能不能告訴宋某,兇手乃是用何物將這個娃娃殺死?他的身上又有幾處刀傷?”


    這個問題可難不倒郭成剛,他立即道:“宋提刑,這個問題卑職有過調查,據說兇手趙瞎子用的乃是割草所用的彎刀,不錯,就是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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