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看出眾人所想,倒也開了口,“你們這些刁民不要怕,賈爺我已經說了,我很有原則,你們贏了就是你們贏了,賈爺我同樣給你錢,你們輸了,同樣也給我錢,不然的話,賈爺還不如直接搶劫了你們,是不是?”


    眾人這才放下許多心,但是此刻仍然安安靜靜,不敢出聲。賈似道抓起一人就道:“把你的蛐蛐拿出來和賈爺的比,咱們一局十兩銀子,不得拒絕,否則賈爺我今天處決了你。”


    他根本就不敢拒絕,害怕遭到報複,隻得老實照做。


    兩個蛐蛐被擺放在了桌上,很快就聚攏在了一起,賈似道的蛐蛐身子健碩,很有力量,周身漆黑,像是剛吃飽了飯。


    另外一隻就要嬌小的多了,兩隻蛐蛐很快就開始搏鬥,但是實力相差太大,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賈似道勝利,將另外一隻活生生打死。


    此人心服口服,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決鬥,沒有任何人敢作弊,他掏出身上僅有的十兩銀子遞了過去,隨即拿著蛐蛐離去。


    屋裏叫好聲一大片,他們似乎是已經忘了眼前這人乃是這江州官員,也似乎是忘記了賈似道乃是當朝國舅爺。


    他收下銀子,繼續招唿旁邊一人,“你,你拿出你的蛐蛐,和賈爺搏鬥,你放心,隻要你的蛐蛐贏了,賈爺同樣給你十兩銀子怎麽樣?”


    此人同樣立即行動,賈似道的話此刻在他看來就是聖旨一般的存在,非常威嚴,不敢拒絕。


    兩隻蛐蛐再一次相聚,很快就開始搏鬥,不大一會兒勝負已分,又是賈似道贏了,他的蛐蛐十分厲害,幾乎可以斬殺一切。


    他和剛才那人一樣,老老實實的交出銀子,拿著蛐蛐離去,心都涼了,十兩銀子就這麽沒了。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賈似道過五關斬六將,把許多人都打敗了,他的蛐蛐幾乎可以說是常勝將軍,從無失手。


    就這麽幾下,他就贏了上百兩銀子,張大王四在一旁呐喊助威,好不熱鬧。


    “你,把你的蛐蛐拿出來,賈爺要和你的決鬥,若是你輸了,給銀子就走。”


    此入哆哆嗦嗦的道:“賈爺,小的直接認輸怎麽辦?大不了我給你十兩銀子,如何?”


    賈似道道:“賈爺我豈是這種人?真是笑話,我怎能平白無故的要你的銀子,咱們公平決鬥,萬一你贏了呢?那你不是損失慘重?”


    他不敢拒絕了,隻得照做,很快就把蛐蛐擺在桌子上。


    可是此刻怪異的一幕出現了,賈似道的蛐蛐由於打仗太多,此刻體力不支,一下子就已經倒在桌上,四腳朝天,沒有了動靜。


    它體力都沒了,此刻已經累趴下了,另外一職蚰蛐立即就衝了上去大口開咬,緊接著就被咬死在當場。


    賈似道一臉烏黑,他的常勝將軍死了,他心裏鬱悶十分動怒。


    這隻兇手蛐蛐的主人一臉膽怯,他知道自己闖禍了可是蛐蛐又不是人,自己怎能控製它們?


    他戰戰兢兢的道;“賈爺賈爺,小的不知道是這樣的情況,要不這一局算你贏了怎麽樣?小的現在就把錢給你如何?”


    賈似道怒道:“你的蛐蛐殺害了我的常勝將軍,你以為陪十兩銀子就夠了!”


    比人猛地跪地,十分後怕,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然今天就不來了。


    “賈爺,小..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啊賈爺,要不這樣,你說怎麽辦,草民就怎麽辦,好嗎?”


    張大與往王四將此人按到在地方,隨即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今日,賈爺就要處決了你。”


    旁邊圍觀者很多,可是此刻根本就無人敢勸說,生怕遭到報應,更有聰明人已經悄悄溜走,這個賈似道不是一個好人,他們惹不起。


    賈似道將自己蛐蛐捧在手心,他十分傷心,立即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把我的常勝將軍殺了,這可是賈爺我鬥蛐蛐的至寶哎,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呢?”


    “賈爺沒了你日後會很孤獨的,你怎麽....今日賈爺不會讓你白死,賈爺會殺了這個兇手給你償命。”


    這人以為賈似道說的乃是自己蛐蛐,於是抓起就往地上一砸,緊接著暴力一踩,哭道:“賈爺,賈爺哎,草民已經把兇手殺了,你看要....要不就放過草民一命?”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賈爺我的蛐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啊,將此人給我帶到屋外砍了,賈爺要他給我的常勝將軍陪葬。”


    張大王四立即行動,在一陣驚天慘叫聲中將此人帶了出去,很快手起刀落,沒有了動靜。


    四周更加安靜了,所有人都選擇了離去,太嚇人了,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死了。


    賈似道臉無血色,他帶著蛐蛐走了出去,這兩具剛死的屍體已經被扔到了河裏,被河水衝走了。


    張大王四道:“賈爺,此人已經被殺,咱們目前怎麽辦?”


    “怎麽辦?自然是迴到府裏,張大王四,賈爺要你們立即去挖一個墓地,同時再去找些和尚來做法事,賈爺我的蛐蛐死了,畢竟也給賈爺我掙了許多銀子,怎能如此寒酸的扔了它們?”


    “好的賈爺,我知道了。”


    此刻,蘭竹縣內,局勢總算更加穩定了,宋慈已經派人不止一次的說明情況,原本被欺壓的百姓們,他們的怒火終於消散了許多。


    此刻眾人各自迴到屋中,又過上了屬於自己的平靜生活。軍營內,宋慈與知縣焦飛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局勢被控製下來了,他們所有人心裏不在如同之前那般驚慌失措。


    焦飛道:“宋提刑,關於這蘭竹縣,其實全靠了宋提刑你,要不是你的口碑在大宋遠傳,甚至這些百姓都不會願意就此算了,你宋提刑可是功勞巨大。”


    宋慈婉拒,“焦知縣嚴重,其實蘭竹縣可以平定下來,與每個人都有關係,尤其是這裏的百姓,他們不願意好戰,所以這才主動離去。”


    焦飛早已經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了,同時他也知道朝廷為何要下來日如此造謠,這個劉宰相可是不簡單,同時與宋慈之間似乎是有著某種隔閡。


    “宋提刑,既然如此,那麽下官就告退了,不過走之前下官有一事要告訴宋大人,那邊是這朝廷之中,在選德殿內,有許多人都對宋提刑有意見,日後宋提刑可是要小心一些了。”


    宋慈早就知道了,不然可能在臨安城門外被人阻攔,若沒有人從中作梗,恐怕理宗皇帝也不會下這個命令。


    “多謝焦知縣的告知,宋某記下了,你我二人在這蘭竹縣為官已經十年,算得.上是頗有緣分,焦知縣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不如聯係宋某就是。”


    焦飛應了一聲,隨即告辭離去。


    宋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嘀咕道:“整個廣南東路,恐怕除了這個焦飛,已經找不到另外的清官了吧。”


    連氏走了過來。


    “夫君,我也感覺到了,這個焦知縣一身正氣,很顯然他並不是貪官汙吏,隻可惜此人年事已高,恐怕在這個蘭竹縣,已經不能幹多久了。”


    宋慈也是這般認為,二人走出房門,秦小月與瀟湘走了過來。


    “對了小月瀟湘,宋某寫到臨安的信,此刻可有收到迴複?都已經有些日子了,這可是加急的驛站,總不能還沒到吧!”


    秦小月搖了搖頭,“大人,軍營門口我們可是天天去,根本就沒有迴信,也沒有皇上的聖旨,我懷疑此刻或許應該在路上。


    宋慈歎息道:“不是在路上,而是這封信根本就沒有交到理宗皇上的手中,而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截獲了,永遠都不可能去到理宗皇帝手中。”


    “哎,大宋這個江山,就算不是亡在蒙古手中,那也是亡在自己人手裏,看看吧,已經久不了了。”


    “大人,你怎麽敢如此的確定?萬一...萬信已經落在皇上桌上,同時他也已經派聖旨過來了呢。”


    宋慈道:“幾乎沒有這個可能性,假設理宗皇帝真的已經知道了,再說此事又是十萬火急,他怎能不派人前來?行了瀟湘小月,關於此事宋某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關於這蘭竹縣,宋某實在是已經管不過來,管不過來啊!”


    眾人心寒,都已經這般模樣,要麽就是此事全是這個賈似道與劉宰相所謂,與這個理宗皇帝其實還真沒有多大關係,事情越來越也越嚴重了,已經到了很難挽迴的地步了。


    民心要是丟了,除非是改朝換代,否則已經無法挽迴。


    “對了,從今忘往後宋某也不想去管理大宋的官場了,隻要蘭竹縣沒有民變,沒有反賊的出現,這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盧生任遊,你等沒事的時候多帶人出去巡邏,至少要讓老百姓知道我等的心意,知道麽?”


    他們嗯了一聲,此刻也有了動身的念頭,隨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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