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修染還在睡覺,公寓的門鈴一直響個不停,吵醒了她,她甩開被子跳下床,嘴裏罵罵咧咧地去開門。


    武梅站在門外,她脾氣很衝地問她:“大早上的過來幹嘛?”


    “我來給你送賣衣服的錢。”武梅臉色平靜,不憤不怒。


    聽說送錢,杜修染讓開門口,讓武梅進了房間。


    武梅往客廳走,杜修染從身後問她:“賣了多少錢?”


    武梅轉身,手伸向包裏,杜修染以為她要拿錢給她,就往前湊了過來。


    當她看到武梅拿出的是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時,嚇得瞪起了眼睛:“你,你想幹什麽?”


    武梅沒說話,趁著杜修染受驚愣怔的功夫,一刀捅進了她的肚子,然後她又拔出刀,杜修染捂著肚子,血順著手指縫流了出來。


    武梅瞪著眼睛一刀刀地往杜修染身上捅,杜修染倒地後,她還覺得不解恨,蹲在她身邊,舉起刀,又在她身上紮了幾次才停手。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杜修染,武梅神色木然地笑著,然後舉起刀刺向了自己。


    就在武梅和杜修染雙雙死在杜修染公寓的時候,網上出現了杜修染在青嵐夜色的視頻。


    視頻傳播的很快,當杜天正的助理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他完全懵掉了。


    他一直以為這個小女兒也就是不上進,喜歡耍小聰明,喜歡走捷徑而已。卻不想,她原來竟然整日混跡在青嵐夜色,還拍了那麽不堪的視頻。


    杜天正憤怒了,杜家的聲譽都被這個女兒給毀了,他打杜修染的電話,想要狠狠訓斥她一頓,卻怎麽也撥不通她的手機。


    他讓助理開車送他去了杜修染住的公寓,在外麵怎麽按門鈴,裏麵都沒有迴應。


    杜修染的公寓是密碼鎖,杜天正輸入密碼,進了房間。


    打開房門的刹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鑽入鼻孔。


    當看到客廳地板上躺著的兩具屍體時,杜天正和助理都愣住了。


    杜修染和經紀人雙雙死在她公寓的消息迅速席卷了瀾城,各個新聞媒體爭相報道,並猜測兩個人的死因。


    對她死亡原因的猜測蓋過了她在青嵐夜色傳出的視頻的新聞熱度。


    湯禹看著連續三天都不減熱度的新聞,唇角冷冷一笑,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


    不然,就他放出去的那些視頻,讓她這輩子在瀾城都抬不起頭來。


    敢惹他的女人!


    地下賭場,張超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新聞,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笑。


    他的計謀竟然奏效了。


    他已經厭煩透了杜修染動不動就來找他幫忙,以前對外她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小姐,她又主動投懷送抱,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她。偶爾幫幫小忙,也不損失什麽。


    如今連杜家的門都進不去了,要不是她還有個疼她的老爸,誰還認她是杜家的小姐?


    她不知收斂自己的脾氣,竟然讓他去對付沈北廷?


    那個老狐狸!又狡猾又狠辣。


    他可沒傻到自己去撞槍口,跟沈北廷為敵。


    再說,為了杜修染那樣的女人也不值得呀。


    於是,張超想了這麽一出借刀殺人的計謀。


    此時的張超甚是為自己陰謀得逞而高興不已。


    他在瀾城除了青嵐夜色,還有這間地下賭場,心情好,出了辦公室,坐到了賭桌上。


    手氣也是出奇的好。


    幾局下來,贏了不少錢,張超更加得意忘形了。


    他看看對麵輸得臉都泛白的年輕人,年紀不大,穿的幹淨,長得漂亮。


    張超笑得眼角的紋路都深了許多。


    他可不隻是喜歡女人,對漂亮的少年也愛不釋手。


    少年看著眼前所剩不多的籌碼,坐在這裏一晚上已經輸了五萬多了。


    少年抬頭,對上張超那雙猥瑣又貪婪的目光。


    少年咽了下口水:“我的錢不多了,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把之前輸的錢贏迴來,那是給我媽看病的錢。”


    張超暗喜,他就喜歡這樣的,容易上鉤的。


    “既然錢是給你媽看病的,為什麽來這裏賭?”張超麵上還要裝一裝。


    “我媽看病需要很多錢,我手裏的錢不夠,就想來這裏多贏些錢,誰知道,才玩沒多久就快輸光了。”


    少年一臉的頹喪,卻難掩他的幹淨清透。


    張超看得心癢。


    這小子跟兩年前跑掉的那個是同一款的,是他最喜歡的那種。


    “想借多少?”


    “十萬。”


    “小子,借的不少呀,要是繼續輸,還不上我的錢怎麽辦?”


    “我肯定能贏,來之前我特意去廟裏拜佛了,佛祖會保佑我的。”


    張超心裏哼笑一聲,小子還挺迷信。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借給你,不過,你要是還不上錢,就得用你這個人抵。”


    少年答應了:“我肯定贏!”


    張超就喜歡這種沒來由自信的孩子,他迴頭讓手下去取籌碼了。


    轉眼間,少年麵前又摞起高高的籌碼。


    沒出半個小時,少年眼前的籌碼一個都不剩。


    張超咧嘴笑了,他就是佛,在這裏,輸贏他說了算。


    幾個手下走到少年身後:“跟我們走吧!”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麵:“怎麽會這樣,我抽的簽明明是贏的啊。”


    手下沒跟少年囉嗦,架著他推開了一扇門。


    少年被張超的手下關進了房間。


    張超進屋,趕走了手下,迫不及待地向少年撲了過去。


    剛剛還頹廢萎靡的少年,眸子瞬間淩厲起來,抬起腿衝著張超踹了出去。


    大腹便便的男人被少年踹了個人仰馬翻。


    少年快速到門邊,從裏麵把門鎖上了。


    轉身,唇角一抹冷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手下站在門外,聽到鎖門聲以為是自家老板做的,沒有在意。


    幾個手下一直等到第二天天大亮,老板都沒有從裏麵出來。


    他們以為是老板對那個少年太過喜愛了,所以做的有些猛,不敢貿然進去。


    又等了三四個小時,眼看著就要到中午了,一個手下敲響了門。


    房間裏沒有迴應。


    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迴應。


    出於保鏢的敏感,他們意識到房間裏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手下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張超赤身裸體地躺在地板上,胸口插著一把刀,正中心髒的位置,一刀致命。


    房間的窗子開著,手下跑到窗口往下看,哪裏有人的影子。


    手下亂做一團。


    混亂過後才有人想起來,那個少年是第一次來賭場,這個地下賭場必須有熟人帶領才能進來。


    他們去查了登記記錄,又和監控核對,少年竟無人帶領,監控也沒有他進入的影像,他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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