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彤陪著宮老夫人距離杜修男不遠的地方,邊聊邊看衣服。


    杜修男一邊挑衣服一邊眼角往宮老夫人那瞥了眼,宮老夫人手裏拿著一套純白的嬰兒服正跟牟彤說話。


    杜修男和牟彤已經逛了很久,她這會兒肚子有些餓,想要拉著牟彤去吃東西,看看宮老夫人和牟彤聊得興致盎然的,杜修男抿了下唇,看老太婆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決定先忍忍。


    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樣,本來想說去吃飯,老太婆就會識趣地告別,結果,她老媽一句“一起吃”,老太太就真的跟他們一起吃了午飯。


    肚子裏懷著三個小崽兒,不是杜修男說忍就能忍的,一旦餓的信息傳入她的大腦,她就不可控地分泌唾液。


    她轉頭,她老媽和老太太正站在一排兒童車前麵,討論哪種性能更好,就好像他們真的準備買似的,杜修男搖搖頭,家裏的兒童車都夠組織一個車隊了。


    肚子又是一陣咕嚕嚕的響。


    三個小東西輪番敲她的肚皮,他們在她肚子裏動的還挺厲害,這是在跟她抗議嗎?


    杜修男忍不了了,走到牟彤身後:“媽,我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牟彤唇角偷偷抿了一下就收了迴來,迴頭看著女兒:“剛剛老夫人說樓上一家魚館做的魚非常地道,要不我們去吃魚?”


    這幾天杜修男特別能吃魚,為此宮老夫人特意請了一個做魚特別厲害的師傅過來。


    聽說吃魚,杜修男心裏高興。


    可聽說是宮老夫人提出的,她猶豫了,難道又要一起吃?


    宮肅適時走過來:“我聽說樓上魚館請的是閔舒魚,他的全魚宴做的最厲害。”


    閔舒魚,聞名瀾城的做魚高手,任何一種魚放到他麵前,他都能推陳出新地做出別人想不到的佳肴美味。


    各大家族組織宴會時,能請到閔舒魚主廚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情。


    杜修男以前吃過閔舒魚做的魚,現在想起來,那股醇美的味道似乎還在齒間環繞,真的是迴味無窮。


    杜修男的舌頭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閔舒魚的誘惑力太大了,杜修男不再猶豫,也不顧忌宮老夫人和他們一起了。


    商場頂樓好多魚魚館。


    一盤清蒸鱸魚擺在杜修男麵前,盤裏的魚已經被她吃了大半。


    宮肅又將一白瓷碗的鱈魚獅子頭放到杜修男麵前替換掉那盤所剩無幾的清蒸鱸魚。


    杜修男吃了一口,唇齒間迴味了一下就低頭把碗裏的鱈魚獅子頭吃了個幹淨。


    吃完還愉快地抿了抿唇:“嗯,吃好了!”


    杜修男抬頭,看到牟彤和宮老夫人都盯著她:“你們怎麽不吃?”


    杜修男問的是你們,宮老夫人一下子就捕捉到這個詞。


    老太太心裏樂了,這個丫頭終於能看到她了,不再當她是透明的了。


    “吃吃,牟彤我們也吃!”宮老夫人笑逐顏開地給牟彤夾了塊魚肉。


    杜修男眨了下眼,她也沒說什麽呀,老太太怎麽這麽高興?


    “奶奶!”


    聽到聲音,杜修男眼睛瞥都沒往說話人的方向瞥一下,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


    杜修染走到三人吃飯的桌邊。


    她又看了眼牟彤開口叫了聲“媽”。


    杜修男自顧吃東西,理都沒理杜修染,宮老夫人和牟彤顧及杜修男有孕在身,怕她生氣,也沒有讓杜修染坐下。


    杜修染站在桌邊,臉上漸漸泛起尷尬的神色,心底更加地記恨杜修男。


    “染染,你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宮老夫人很客氣地問了一句。


    杜修染立刻露出笑臉:“不是,就我一個人,我聽說這家魚館請了閔舒魚來,我是特意過來吃魚的,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奶奶和媽媽。”


    實際上,她是特意來找杜修男的,她要在公開場合讓杜修男知道自己懷的孩子是宮久蕭的,她要親眼看杜修男在大庭廣眾之下鬧起來,就像上次砸了問仙觀一樣,鬧到眾人皆知、無法收拾。


    杜修染看向自顧吃魚的杜修男:“姐姐,介意我和你們一起嗎?我這段時間特別忙,都好久沒有和奶奶、媽媽一起吃飯了。”


    杜修男夾魚的筷子頓了一下,她輕蹙了下眉頭:她又想耍什麽幺蛾子?


    杜修男把魚夾進餐盤裏,側眸瞥一眼杜修染:“我要說介意,你是不是就不坐了?”


    杜修染微微愣了一下,就又笑著道:“當然,姐姐現在懷著孕,我不能惹姐姐不高興,萬一動了胎氣,久蕭哥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牟彤:“修染!”


    宮老夫人:“染染,你在說什麽?”


    杜修男看了眼同時出聲的牟彤和宮老夫人,他們臉上露出明顯的緊張和不安。


    “杜修染,你剛剛說什麽,我懷孕跟宮久蕭有什麽關係。”


    “修染,你不是來吃魚的嗎?修男不想讓你坐這裏,你就去別的地方吃吧。”牟彤從椅子上站起來,眼含警告地對杜修染說道。


    杜修男看了看牟彤,又往宮老夫人看了眼,宮老夫人臉色陰沉地看著杜修染。


    “媽,讓她說!”杜修男收迴視線,抬頭,眸光冷冷地看向杜修染,“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姐姐,你真的不知道你懷的孩子是久蕭哥的?”杜修染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


    “修男,你別聽修染胡說,你自己都不知道懷的孩子是誰的,她怎麽會知道!”牟彤說話有點急,神色也更加焦灼。


    杜修男心底瞬間了然,杜修染說的是真的。


    她懷的孩子是宮久蕭的,她那晚上睡的男人是宮久蕭。


    她想要通過找個男人把自己交出去斷絕嫁入宮家的路,卻直接睡了宮久蕭,還懷了他孩子?!


    而且,看情形好像他們都知道了,唯有她這個當事人還蒙在鼓裏。


    杜修男看看杜修染,又看看牟彤,最後看向了宮老夫人:“你也知道,對不對?所以才總是找各種借口天天往我家跑,又和我媽合謀,費盡心思地請大廚給我做可口的飯菜?”


    宮老夫人見事已如此隻得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杜修男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扔在桌子上,碰到了桌上的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


    宮老夫人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她緊緊地盯著杜修男的肚子看,她恐怕杜修男盛怒之下動了胎氣,危及到肚子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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