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關以白的辦公室門前，龍思離抬手敲門。
聽到裏麵一聲不輕不重的“進”，龍思離推開辦公室的門。
坐在辦公桌後的關以白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龍思離以及她身後的男人，細長的眼眸不可見地眯了眯，沒說話。
龍思離走到關以白的對麵，跟她進來的年輕人這迴識趣地沒有緊跟在她身後，站在門口等待。
不過，他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緊張和不安，他不敢抬頭看向關以白，頭微微低垂著，即便這樣，他也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像雷達般將他搜索了一遍，那感覺就像是有一根刺，輕輕地從頭劃到腳底，在所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不輕不重卻無法忽視的劃痕。
關以白將目光從男人身上轉向站在他麵前的龍思離身上。
龍思離抿著唇，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對關以白說道：“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情，需要一筆錢，我手頭的錢不夠，想跟你借點錢。”
說完這些話，龍思離就垂下頭，等待著關以白不陰不陽、尖酸刻薄的嘲笑和嘲諷。
而且，第一次開口跟關以白借錢，她覺得很不自在，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自主地合成拳頭狀，握起又鬆開，鬆開又握起。
“多少？”
“嗯？”
龍思離抬起頭，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驚詫，她不太確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不是關以白說的話。
關以白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龍思離：“你不是跟我借錢嗎？要多少？”
關以白竟然沒有嘲笑她，也沒有冷言冷語地對待她？雖然他的眼神也讓人很不舒服，不過跟之前那些比起來真不算什麽了。
龍思離忙收起詫異的表情：“啊……那個……八十五萬。”
“現金、支票，還是直接打你卡裏？”
“支票吧。”
關以白拉開抽屜，拿出一遝支票，拿起簽字筆。
龍思離看到他在支票的第一頁上刷刷幾下，一張紙片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恰好落在她麵前的辦公桌邊上。
龍思離拿起支票：“謝謝，我一有錢立刻就還給你。”
關以白沒有言語，隻輕輕嗤笑一聲，細長的眼眸沒見往日狷邪不屑的模樣，卻多了幾許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站在關以白辦公室門外，龍思離和與她同來的年輕人幾乎是同時輕輕舒出一口氣。
一路無話，龍思離和年輕人又迴到了酒店。
進到了房間，龍思離才把支票遞給跟她同去關氏集團的男人，從他們手中拿迴自己的身份證，沒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拉起初逢就離開了酒店房間。
兩個初出茅廬的小混混又在房間呆了一陣兒，兩個人盯著手中的支票看了看，又看了看。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我也是。”
“咱老大這迴真是賺了，迴去後肯定能給咱們分不少錢。”
“嗯，到時候我就給芳芳買下那條項鏈，她肯定能高興壞了。”
“我去找花姐。這迴她肯定不會把我趕出來了。”
兩個小混混又暢想了一下自己的愛情和未來，才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酒店。
*
出了酒店，龍思離打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初逢去了自己在城區的公寓。
龍思離的公寓位於西區和東區的交界處，是一處中檔小區，是在跟關以白結婚不久後買下的。
那是婚後關以白第一次把她趕出離山別墅，隻因為她沒有敲門闖進了他的書房，當時，關以白手中拿著一張畫在看，見她進到書房，頭都沒抬起，眼睛依然盯著畫看，嘴裏卻發出一句冷冷的“滾出去”。
那時的她還不了解關以白，還對自己的婚姻抱著一絲的幻想，關以白那句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的“滾出去”一下子冷透了她的全身。
她站在關以白的書房門口愣愣地，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我讓你滾出去，沒聽見嗎？”
男人抬起頭，眼中對她是滿滿的厭惡和嫌棄。
龍思離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麽走出的離山別墅，怎麽從半山腰走到的山下。
直到她站在自以為是家的門口，腦子裏還是空白的。
然後她麵對的是父母的冷臉和冷漠，他們沒有開口趕她走，卻用自己的行為和態度讓她明白，那個家是多麽地不歡迎她。
之後，她就用自己僅存的一點錢貸款買下了濃寒小築的公寓，不足八十平米的麵積，是她一個人默默療傷的地方。
她從不輕易帶人到濃寒小築，也沒有人知道她有這樣一處住所，當然也沒有人在意她有沒有這樣一個居所。
出租車在濃寒小築大門外停下，龍思離付完錢，和初逢進了一家超市，買了一些初逢需要的日用品以及足夠他吃幾天的食品後，才帶著他進了公寓，乘電梯上到十八樓。
輸入密碼，進到房間，龍思離跟初逢說讓他自己隨便轉一下，就直接走向廚房，把食品往冰箱裏擺放。
初逢站在玄關處把房間掃了一圈，客廳麵積不大，但是朝陽，這會兒是下午，陽光還很強烈，透過落地玻璃窗，客廳裏滿是陽光，幹淨又溫暖。
玄關對麵有兩扇門，初逢想應該是臥室，車上，龍思離跟他說，公寓有兩間臥室，他走過去，打開右手邊的那間。
臥室麵積不大，一張床，靠窗是一張沙發，沙發前是個四方形的小茶幾，茶色玻璃麵，陽光照耀下能看到上麵有一層浮灰，應該是有幾天沒有清理了。靠牆是衣櫃，沙發和衣櫃都是深灰色的。
“以後你就住這間臥室，以前這間房沒人住，我一個月清掃一次。房間落了灰，你先到客廳坐一會兒，我把房間清理一下。”
龍思離放好東西進到房間，站在初逢的身後。
初逢迴頭看她，想說他自己來就行，看到自己包裹著嚴實的紗布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行動不方便，點了點頭。
初逢覺得自己在客廳沒坐多久，龍思離就從房間走了出來：“收拾幹淨了，被子也給你鋪好了。以後，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裏，我可能會偶爾過來住一下，我的臥室挨著你的，平時我會上鎖。房間就這麽大，你住幾天就會習慣的。”
龍思離邊說話邊走到沙發前，在初逢身邊坐下，從包裏拿出手機，又從茶幾下的一個抽屜裏拿出充電線，給手機充上電。
聽到裏麵一聲不輕不重的“進”，龍思離推開辦公室的門。
坐在辦公桌後的關以白抬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龍思離以及她身後的男人，細長的眼眸不可見地眯了眯，沒說話。
龍思離走到關以白的對麵，跟她進來的年輕人這迴識趣地沒有緊跟在她身後，站在門口等待。
不過，他的臉上是無法掩飾的緊張和不安，他不敢抬頭看向關以白，頭微微低垂著，即便這樣，他也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像雷達般將他搜索了一遍，那感覺就像是有一根刺，輕輕地從頭劃到腳底，在所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不輕不重卻無法忽視的劃痕。
關以白將目光從男人身上轉向站在他麵前的龍思離身上。
龍思離抿著唇，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對關以白說道：“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情，需要一筆錢，我手頭的錢不夠，想跟你借點錢。”
說完這些話，龍思離就垂下頭，等待著關以白不陰不陽、尖酸刻薄的嘲笑和嘲諷。
而且，第一次開口跟關以白借錢，她覺得很不自在，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自主地合成拳頭狀，握起又鬆開，鬆開又握起。
“多少？”
“嗯？”
龍思離抬起頭，黑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驚詫，她不太確信自己剛剛聽到的是不是關以白說的話。
關以白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龍思離：“你不是跟我借錢嗎？要多少？”
關以白竟然沒有嘲笑她，也沒有冷言冷語地對待她？雖然他的眼神也讓人很不舒服，不過跟之前那些比起來真不算什麽了。
龍思離忙收起詫異的表情：“啊……那個……八十五萬。”
“現金、支票，還是直接打你卡裏？”
“支票吧。”
關以白拉開抽屜，拿出一遝支票，拿起簽字筆。
龍思離看到他在支票的第一頁上刷刷幾下，一張紙片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恰好落在她麵前的辦公桌邊上。
龍思離拿起支票：“謝謝，我一有錢立刻就還給你。”
關以白沒有言語，隻輕輕嗤笑一聲，細長的眼眸沒見往日狷邪不屑的模樣，卻多了幾許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站在關以白辦公室門外，龍思離和與她同來的年輕人幾乎是同時輕輕舒出一口氣。
一路無話，龍思離和年輕人又迴到了酒店。
進到了房間，龍思離才把支票遞給跟她同去關氏集團的男人，從他們手中拿迴自己的身份證，沒再和他們多說一句話，拉起初逢就離開了酒店房間。
兩個初出茅廬的小混混又在房間呆了一陣兒，兩個人盯著手中的支票看了看，又看了看。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我也是。”
“咱老大這迴真是賺了，迴去後肯定能給咱們分不少錢。”
“嗯，到時候我就給芳芳買下那條項鏈，她肯定能高興壞了。”
“我去找花姐。這迴她肯定不會把我趕出來了。”
兩個小混混又暢想了一下自己的愛情和未來，才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酒店。
*
出了酒店，龍思離打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初逢去了自己在城區的公寓。
龍思離的公寓位於西區和東區的交界處，是一處中檔小區，是在跟關以白結婚不久後買下的。
那是婚後關以白第一次把她趕出離山別墅，隻因為她沒有敲門闖進了他的書房，當時，關以白手中拿著一張畫在看，見她進到書房，頭都沒抬起，眼睛依然盯著畫看，嘴裏卻發出一句冷冷的“滾出去”。
那時的她還不了解關以白，還對自己的婚姻抱著一絲的幻想，關以白那句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的“滾出去”一下子冷透了她的全身。
她站在關以白的書房門口愣愣地，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我讓你滾出去，沒聽見嗎？”
男人抬起頭，眼中對她是滿滿的厭惡和嫌棄。
龍思離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麽走出的離山別墅，怎麽從半山腰走到的山下。
直到她站在自以為是家的門口，腦子裏還是空白的。
然後她麵對的是父母的冷臉和冷漠，他們沒有開口趕她走，卻用自己的行為和態度讓她明白，那個家是多麽地不歡迎她。
之後，她就用自己僅存的一點錢貸款買下了濃寒小築的公寓，不足八十平米的麵積，是她一個人默默療傷的地方。
她從不輕易帶人到濃寒小築，也沒有人知道她有這樣一處住所，當然也沒有人在意她有沒有這樣一個居所。
出租車在濃寒小築大門外停下，龍思離付完錢，和初逢進了一家超市，買了一些初逢需要的日用品以及足夠他吃幾天的食品後，才帶著他進了公寓，乘電梯上到十八樓。
輸入密碼，進到房間，龍思離跟初逢說讓他自己隨便轉一下，就直接走向廚房，把食品往冰箱裏擺放。
初逢站在玄關處把房間掃了一圈，客廳麵積不大，但是朝陽，這會兒是下午，陽光還很強烈，透過落地玻璃窗，客廳裏滿是陽光，幹淨又溫暖。
玄關對麵有兩扇門，初逢想應該是臥室，車上，龍思離跟他說，公寓有兩間臥室，他走過去，打開右手邊的那間。
臥室麵積不大，一張床，靠窗是一張沙發，沙發前是個四方形的小茶幾，茶色玻璃麵，陽光照耀下能看到上麵有一層浮灰，應該是有幾天沒有清理了。靠牆是衣櫃，沙發和衣櫃都是深灰色的。
“以後你就住這間臥室，以前這間房沒人住，我一個月清掃一次。房間落了灰，你先到客廳坐一會兒，我把房間清理一下。”
龍思離放好東西進到房間，站在初逢的身後。
初逢迴頭看她，想說他自己來就行，看到自己包裹著嚴實的紗布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行動不方便，點了點頭。
初逢覺得自己在客廳沒坐多久，龍思離就從房間走了出來：“收拾幹淨了，被子也給你鋪好了。以後，你就安心地住在這裏，我可能會偶爾過來住一下，我的臥室挨著你的，平時我會上鎖。房間就這麽大，你住幾天就會習慣的。”
龍思離邊說話邊走到沙發前，在初逢身邊坐下，從包裏拿出手機，又從茶幾下的一個抽屜裏拿出充電線，給手機充上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