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荀真人,可以拉我一把嗎?”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被扶疏困在深坑裏的兩人,才勉強爬了上來。他們摘掉了臉上的易容麵具,露出真容,正是曲天嬌和曲天縱姐弟倆。


    “不知兩位,此時為何會出現在鳳鳴山。”


    麵對扶疏的置疑,曲天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弟弟的嘴,才沒讓他一開口,就又把兩人得罪個徹底。


    曲天嬌略帶窘迫地解釋道:“你們別誤會,這次不是我們濫用特權,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原來,那日曲天縱在擂台上,表現如此癲狂,甚至隱隱有了入魔之兆,並非是他的本意。曲鴻也看出了兒子的不對勁,連忙找了醫仙穀的醫修,才知曉曲天縱是被人下了藥,才導致性情大變。


    要不是辛夷用水潑醒了他,那這會兒,曲天縱指不定會是什麽模樣呢,曲氏少主的位置肯定也得換人坐了。不過,即便是有醫仙穀的人出手,也沒能查出曲天縱到底是中了什麽藥。唯一有用的線索是,那藥是由幾種常見的靈植製成,而且配比相當精準,才會達到如此奇效。


    於是乎,曲鴻就不得不懷疑到了醫仙穀的頭上。在南域,沒有什麽人,能比醫仙穀的醫修更加了解靈植了。他們此番喬裝進入鳳鳴山,也是為了暗中展開調查,看看曲天縱這件事裏,到底還有什麽人插手。


    辛夷聽後,隻覺得追悔莫及。當時她就應該直接把曲天縱打下擂台去,那樣也算她獲勝。都怪她沒事發什麽善心,現在可好,給自己惹了個天大的麻煩。


    “所以,曲家是想讓我們也暗中幫忙?”扶疏摸著下巴問道。


    曲天嬌神情鄭重地說:“沒錯,不過你們放心,曲家絕不會虧待你們的!不管二位能否幫我們查清真相,事情結束後曲家都會保證,讓二位有機會進入聖地修煉。”


    “這麽說來,你們南域也並非是鐵板一塊啊。”


    曲氏姐弟有些臉紅,扶疏的話沒錯,南域雖然表麵上其樂融融,青瓦族、醫仙穀和馭獸門看起來親如一家。可實際上,他們都清楚得很,近幾年十萬大山中的靈氣早已沒有以往濃厚了。可是為了族裏的小輩,他們不得不絞盡腦汁,就為了多爭取一分資源。


    也是因此,三方勢力和諧的關係,也就停留在表麵。內裏,他們早就恨不得撕毀盟約,好讓自家多得點實惠。


    扶疏沉吟片刻後,對曲天嬌說道:“進入聖地的資格,我們自己會爭取。”


    此話一出,無異於拒絕,但是還未等曲天嬌失望,就聽扶疏接著說道:“要想我們答應也可以,隻不過,要換個條件。”


    “你說。”


    “我想要知道,十萬大山中,那株九品靈植的位置。”


    什麽九品靈植?曲氏姐弟倆麵麵相覷,兩臉茫然。


    見他們倆有些異樣的表情,辛夷心裏也直打鼓,難不成是那株靈植出了什麽問題。


    “怎麽,兩位這是不願意麽?”


    “咳,也不是,”曲天嬌有些尷尬,“十萬大山中,自古就沒什麽九品靈植,有……也隻是一株八品靈植。”


    “八品?”辛夷驚唿,不過八品在修仙界中也算是極高的品階了,想來袁語風也是能用的吧,“不知青瓦族可否割愛?曲少主中藥這件事,我和哥哥也會竭盡全力,幫兩位查明真相的。”


    曲天嬌見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索性就將自己知道的信息,盡數告知辛夷,“關於這株八品靈植,我知道的並不多,就連它到底是什麽品種,都沒聽到。我也隻是偶然間,從父親和族中長老的談話中得知一個大概方位……”


    扶疏直截了當挑明:“這麽說,我們之間的交易是談不攏咯?”


    “並非是談不攏,隻是事關重大,我還不夠資格作主。”


    “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曲少主呢?好歹你也是青瓦族的下人接班人,連這點小事,都沒辦法作主麽?”扶疏故意用了輕蔑的語氣,將“看不起二世祖”的樣子,演繹得活靈活現。


    果不其然,曲天縱被扶疏這麽一激,當即就表示沒問題。吃虧是小,可他少主的麵子不得丟!若是在辛夷麵前表現出一點軟弱,那他“青苗寨扛把子”的臉麵往哪裏放?


    “曲少主爽快!既然如此,我和妹妹也自當義不容辭,保準兒給你們查個水落石出。”扶疏笑得就像一隻老狐狸一樣,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的目的達到了,還在曲家人的麵前過了明路,辛夷簡直想為他吹口哨叫好。


    一旁的曲天嬌卻是笑得苦澀,“好說、好說。”


    她真的想,一巴掌拍死曲天縱。明明都是一母同胞,難道母親生產時真的把孩子扔掉了,撿了個胎盤養大麽?這一次,她保證,就算是父親要打死他,她也絕不攔著了!


    條件談妥,扶疏和辛夷自然要開始辦事了。四人小組剛走出沒多遠,就見著了,不遠處正在采集靈草和靈果的醫仙穀弟子。


    未免發生衝突,扶疏趕緊甩了個陣盤出來,掩藏住了他們四個的氣息。


    曲天縱盯著其中一位男修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咬牙切齒道:“姐,我懷疑,那藥就是表弟給我下的。”


    表弟?扶疏和辛夷對視了一眼,他們這是,卷進了人家的家事嗎?


    就聽見曲天縱接著說:“擂台賽前一天晚上,表弟非要拉著我喝酒,我懷疑,我就是那個時候中招的。”


    曲天嬌聽弟弟這麽說,頓時也有些臉色不好,“我就知道,肯定是二叔一家暗中搞鬼。”


    辛夷聽得雲裏霧裏,她雖然不太想摻和曲氏的家事,但是已經結成了同盟,她和扶疏多少也應該知道些內情,以後才不至於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不知,兩位可否告知我和哥哥,曲少主口中的表弟,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曲天縱的表弟名叫黃彥,他的生母,是曲鴻同父異母的妹妹曲汀蘭,和他們口中的二叔曲汾是一個母親生的。若是按世俗界的規矩算,曲鴻是嫡長子,而曲汾和曲汀蘭則是庶子、庶女。之後曲汀蘭嫁給了醫仙穀的一個小長老,生下了黃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自古以來,嫡庶間的衝突,無非就是為了繼承權。黃彥會下藥害曲天縱,若說這背後和曲汾沒有半點兒關係,曲天嬌打死都不會信。畢竟,如果曲天縱入魔,他這個少主就算是廢了,還能上位的,不就剩下曲汾的兒子了嗎?


    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扶疏也覺得曲氏二房的可疑性極高。但是也不能排除,黃彥這麽做,沒有醫仙穀在背後授意。反正,不管曲氏最後是哪一方在這場爭鬥中勝出,到時候都是醫仙穀坐享漁翁之利。


    想通背後的關竅,辛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表麵上懸壺濟世,與世無爭的醫仙穀,原來暗地裏竟是如此做派。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曲少主,你可想現在就報仇雪恨啊?”辛夷一臉狡黠地拋出了“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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