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你不用擔心,警察會解決問題。”


    程琛出聲安慰了方辭一句。


    與此同時,周淮南突然一臉焦急:“琛哥,不好了,您和方小姐,被拍到了,現在已經出現在國際雜誌上。”


    周淮南手機裏,新聞的時效性太強了,媒體已經爆出來了。


    混亂的會場圖片,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位身影頎長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擁著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孩。


    看不清女孩的臉,但程先生卻意外露了一個側臉。


    程先生眼眸漆黑,看不清喜怒,但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糾結,因為他的眉峰緊鎖。


    國內——


    傅慎正點燃一根煙,煙點燃了,他沒有抽,隻是將點燃的火星毫不留情摁滅,然後又按動打火機,重新點燃、摁滅,如此反反複複、循循環環。


    桌上還沒有熄滅的屏幕上,正好將巴黎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放大。


    就算看不清臉,傅慎還是憑直覺,認出了那兩個伉儷情深的身影。


    逐光著急忙慌趕過來時,傅慎的桌上全是煙灰和煙蒂。


    逐光戰戰兢兢:“傅爺,小的一收到您的信息,就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傅慎聽到這話,終於停下了摁煙蒂的動作,抬眸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逐光,眸子冷冽:“給我訂一班最早去巴黎的機票。”


    逐光趕緊開始訂,可不知為何,接下來兩個周到巴黎的機票已經被人預訂完了。


    逐光換了好幾個訂票程序和訂票第三方渠道,毫無所獲。


    傅慎將最後一根香煙點燃,猛吸了一口,吐著煙圈:“訂好了麽?”


    逐光刷新了好幾下頁麵,還是沒有訂到,聲音戰戰兢兢:“沒……”


    傅慎,“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好?”


    逐光一臉委屈:“不是,傅爺,小的不知道怎麽迴事,一張票都沒看到。”


    傅慎叼著煙,搶過逐光手裏的手機,搜了好幾個,刷新了頁麵,還是沒有任何航班餘票。


    忱哥兒啊忱哥兒,你未免太小看我。


    傅慎將手機丟迴給逐光,漫不經心道:“出去打電話給航班公司。”


    逐光:“是,傅爺。”


    逐光接過手機,麻利出去,當場給航班公司打了電話,航班公司那邊表示,航班已經訂滿了,隻能坐等候補。


    逐光在外麵磨蹭了一分鍾,才走了進去。


    傅慎叼的那根煙已經熄滅了,緩緩開口問道:“最早的是幾點?我要盡快出發。”


    逐光眼睛不敢看傅慎,支支吾吾道:“航空公司那邊說,最近兩個周都沒有票,隻能等候補……”


    傅慎將手機砸了出去,忍不住爆粗口暗罵了一聲:“忱哥兒,你以為這點小手段就能困住我?”


    逐光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道傅先生為何大發雷霆。


    與此同時,在巴黎一處私人宅院裏——


    周淮南正在跟程先生說傅慎打電話這事,“琛哥,你果然料事如神,還好我讓沈宴將最近兩周的航班都包了。”


    程琛坐在電腦前,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周淮南醞釀了一下措辭,試圖說服道:“琛哥,你跟那小姑娘,要不,談一段戀愛就算了?好聚好散。”


    “你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繼續這樣,隻怕會給她帶來無窮無盡的隱患。那些老古董,手段狠辣。”


    “終究紙包不住火,他們不會為難你,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方小姐,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沒有家世,沒有背景,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她考慮一下。”


    “別說司府的人,就算是王錦嫿,王家就那麽一個女兒,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周淮南的聲音沉穩有力,講起道理來分析得頭頭是道。


    程琛盯著電腦屏幕,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過了幾分鍾,程先生將電腦關上,好像沒聽到周淮南剛剛那一席話似的,若無其事問道:“今晚,晚餐安排在哪?”


    周淮南滿臉問號,“琛哥,我在跟你說正事,此事非同小可。”


    沈宴以前就揶揄過程琛,“琛哥,你跟那小姑娘,打算跟她玩多久?”


    程先生似乎在思考,反複權衡利弊。


    他沒說什麽,周淮南離開後,程先生便去找臥室中的人。


    方辭一直沒睡著,腦海中嘈雜的聲音讓她整個人有點魂不守舍。


    “辭寶?”


    程琛喊了一句,方辭拉迴思緒,臉色僵硬:“琛琛,我有點累了。”


    程琛朝她走了過來,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她,她看著他的身影,如此出眾的男人,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程先生過來給她捏了捏肩,溫聲道:“等會吃完飯,我們收拾行李。”


    方辭聞言,一臉驚訝:“我們要去哪裏?”


    程先生手頓住,“繼續我們的旅行。”


    方辭:“可是,法國還沒玩多久。”


    程琛:“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方辭不知道那次,為什麽法國巴黎之行如此行色匆匆,在巴黎待了兩天,程先生當晚帶著她連夜坐了航班。


    周淮南開車將他們兩人送到機場,臨近下車時,鄭重其事對程先生道:“琛哥,你盡快解決,紙終究包不住火,他們早晚會查到她頭上。”


    程琛沒搭話,從周淮南手中接過行李箱,方辭在車前,冷得一縮一縮的。


    方辭跟著程琛登了機,她很迷茫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隻因為他說過,帶她去看雪,她就不顧一切奔赴這一場雪景。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國內——


    沈宴接到周淮南的電話時,他才睡醒,昨夜喝酒喝得太猛了。


    沈宴聲音沙啞:“又怎麽了?”


    周淮南聲音焦急道:“司府的人,是不是發現端倪了?”


    沈宴還不知道出什麽事了,一臉沒睡醒:“發現什麽端倪?”


    周淮南:“琛哥昨天已經離開法國了。”


    沈宴沒什麽波瀾,將手機開了免提,然後丟在枕頭邊:“讓我去接機麽?”


    周淮南:“不是,他沒有迴國,好像帶著那小姑娘在進行一場環球旅行。”


    沈宴一聽這話,人瞬間清醒了:“什麽?”


    這還像沈宴印象中的禁欲佛子麽?“忱哥兒”這個名字,從小就是多少京北豪門貴胄家的少爺小姐常聽到的名字,樣樣都是頂好的,他做的每件事總能讓所有長輩誇讚。


    沈宴還是頭一次看到,“忱哥兒”如此叛逆,將所有長輩拋到腦後。


    周淮南聲音透露著一股無奈:“鬆哲那邊不知道能瞞到幾時,司府那位可不是這麽好糊弄過去的。昨日,琛哥參加了一個私人晚宴,有照片流出來了。”


    沈宴趕緊拿過手機,搜索了法國近期的新聞,在新聞頭版頭條那一欄,槍擊案那個觸目驚心的標題封麵,正是程琛擁著那小姑娘逃離現場的照片。


    看不清方辭的臉,隻能判斷出是一個婀娜多姿的絕色尤物。


    但,程先生那張側臉輪廓,格外清晰。


    兩人的氛圍感,很像電影的場景,所以才被選為了新聞封麵。


    沈宴看了幾秒,有些頭疼道:“有點棘手,不過司府那邊,應該還不知道,不然,沈溪和司千妤早就找到我這裏了。應該,沒那麽快——”


    沈宴話還沒說完,一個號碼打了進來,“當我剛剛沒說,王家那位打過來了。”


    周淮南囑咐道:“王錦嫿無論問你什麽,你什麽也別說。”


    沈宴勾了勾唇,“知道知道。”


    沈宴掛了電話,王錦嫿那邊又重新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沈宴按了接聽鍵。


    “沈宴,忱哥人呢?”


    王錦嫿一來就省略掉了寒暄鋪墊環節,直接開門見山。


    沈宴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忱哥兒不是在司府麽?怎麽找到我這裏了?”


    王錦嫿沒耐心:“沈宴,我再問你一遍,忱哥現在的位置。”


    沈宴:“不知道。”


    王錦嫿顯然有點急了,“沈宴,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別想瞞我,我都看到了,法國流出來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忱哥是誰?”


    沈宴很不喜歡王錦嫿頤指氣使的語氣,略帶敷衍:“王大小姐,你都還沒嫁進司府大院,怎麽就整天圍著忱哥轉?你這樣,別說忱哥,就是我這樣的浪子,也感覺窒息。”


    王錦嫿語氣驕傲:“沈宴,這難道不是眾所周知的事麽?忱哥兒,隻有我王錦嫿能跟他結婚。”


    沈宴:“王小姐,麻煩你搞清楚,你跟忱哥兒又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忱哥兒可從來沒有對外承認過,他跟你在談戀愛。”


    王錦嫿語氣有些氣急敗壞:“沈宴,你不要亂說。幾乎所有京圈的人,都知曉我和忱哥兒是青梅竹馬,我跟他結婚,是早晚的事。”


    沈宴耳朵聽膩了,他一直不太喜歡王家這位千金大小姐,好像一副全天下人都欠她的樣子,她在王家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沈宴可不想慣著她。


    沈宴將手機開了免提,丟到一旁,又重新躺迴了床上。


    王錦嫿:“沈宴,那個方小姐,就是和忱哥兒一起去法國的人吧?”


    沈宴趕緊掐斷了電話,當場給周淮南迴了電話,“淮南,十萬火急啊,王錦嫿,竟然知道方辭。”


    周淮南:“怎麽會?”


    沈宴:“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方辭的,就連沈溪和司千妤都不知道,她剛迴國不久,竟然就知曉了。你看,她會不會去那幫長輩跟前告狀?”


    周淮南沉思了幾秒:“應該不至於,她不敢把事情鬧大。”


    程先生這樣的人,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如果王錦嫿真這樣做了,隻會讓程琛討厭她。


    沈宴也讚成道:“那也確實,要不然,她就不會找到我這裏了。”


    沈宴說完,周淮南又補充道:“你多留心,尤其是司府那邊和王錦嫿這裏,重點檢測對象。你先頂著,我這幾天會陸陸續續迴國。”


    沈宴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淮南,搞定洛家那位大小姐了麽?”


    周淮南語氣沉了下去,“我是來法國辦公的,不是來找她的。”


    沈宴:“你妹可不是這麽說的,晚意不是說,你去法國找洛依依去了?”


    周淮南臉色一僵硬,臉立刻變成了紅溫狀態:“沒有的事。”


    沈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還以為你是看到洛依依發的動態,才去的法國。”


    周淮南是為洛依依去的法國,這事兒圈內好友都見怪不怪。


    周淮南對洛依依的癡情程度,就連洛家的人都是“認可”了的,洛城川嚇得幾乎是躲著周淮南,甚至將周淮南拉黑了。


    周淮南語氣有些頹敗:“沒……”


    沈宴:“淮南,要不,你重新找個女人,比洛依依漂亮的,真的數不勝數。”


    周淮南立馬拒絕:“不,京北隻有一個洛依依。”


    隻有一個囂張跋扈的高知才女,她任性跋扈,又可愛又俏皮,長年累月占據在周淮南的腦子裏。


    沈宴一臉無語:“行行行,哥們兒,我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你可別舔著舔著,洛依依就隨便找個老外結婚了。”


    周淮南:“沈宴,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談了這麽多場戀愛,也沒見你有多穩定。兩年前,你還——”


    周淮南說到這裏,突然語氣一頓


    周淮南懶得理會沈宴,沈宴經常拿“洛依依”這事去調侃他,往他傷口上撒鹽。


    沈宴一掛斷電話,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睡意,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出門。


    他的車子才開出車庫,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皮質大衣的高挑身影,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宴一臉恍惚,那個戴著墨鏡的長腿美人走了過來,拉開了沈宴副駕駛的車門,若無其事坐了上去。


    直到她係安全帶“哢噠”一聲,沈宴才迴過神來。


    女人帥氣將臉上的墨鏡取了下來,朝沈宴挑了挑眉:“沈大少爺,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一段時間,還在追我,不會現在就認不出我了吧?”


    沈宴語氣有點不自然,“沒有的事,我們從來就是朋友關係。”


    朋友關係?


    溫嶺聞言,一臉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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