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鐸再醒來,發現身體不再像原來那樣沉重,病痛也減輕了不少。


    忽然心口一痛,他有些迷茫的抬手摁在胸上。他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不在了,卻想不起是什麽。


    他歪了頭,看到枕邊放著一枚香囊,他把香囊抓在手心,小心的摩挲著。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香囊上有淺淺的氣味,他把香囊放在鼻下深深一吸,那氣味熟悉又陌生,還沾了些屋子裏的藥味。


    窗戶虛掩著,月光透過窗縫灑在屋子裏。


    一人猛的推門進來,動作有些急切的撲到他麵前,神色惶急。


    雲鐸有些驚訝:“月謠?你不是應該……”


    月謠不等他說完,抱住他的脖子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她隻顧哭的傷心,一句話也不說。


    雲鐸手足無措的被月謠抱著,他用手臂撐著坐起身,輕輕拍著她的背。


    “兄長,兄長,我以為,我還以為……”月謠好不容易才停下哭泣,埋在雲鐸的胸口,泄憤一樣的把眼淚和鼻涕都蹭在他身上。


    雲鐸多少猜到她是為了什麽擔心害怕,有些抱歉的揉揉她的頭發:“我已經好多了,抱歉,讓月謠擔心了。”


    月謠這才抬頭看了雲鐸的樣子,發現他的臉色確實好了許多,不由驚奇又開心的笑了。她先前哭的時候,胭脂就暈開了,現在臉上顏色斑駁,有些滑稽好笑。


    “對了,”月謠突然想起了什麽,眉眼彎彎的同雲鐸說,“今天拜堂的時候,有一個很特別的人來了哦,咦……”


    月謠忽然愣了一會兒,神情疑惑:“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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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傳,月謠公主拜天地的時候似有蛟龍來賀,而病重昏迷的賢王雲鐸也從那天開始,日漸康複。


    帝王雲冶和賢王雲鐸都一生不曾娶妻納妾,後,王立月謠公主長子為儲君,望他能守得江山穩固百姓安樂。


    雲鐸垂垂老矣,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裏,他常常拿著一枚香囊發呆,就連最後的最後,他都緊緊的攥著香囊,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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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來了這裏,才慢慢的又想起了她。”雲鐸的笑容有些苦澀,他摩挲著香囊,就像他生前曾千萬次做的那樣。


    孟清輝托著腮,饒有興味的問:“我瞧著你,為人行事也挺穩妥的,怎麽就想不開跳進忘川了?你知道跳進去……會有什麽後果麽?”


    雲鐸臉有些發燙,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雖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麽叫人愉悅的……我那時突然想起錦棠,一心隻想著要迴去找她,有些慌不擇路……”


    孟清輝了然的點點頭,她端起茶杯抿著茶,那神態動作竟讓雲鐸有些熟悉。


    孟清輝見他愣愣的望著自己,挑了挑眉:“怎麽?”


    雲鐸迴神,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抱歉,就是覺得,您的神態動作同皇兄有些像。”


    孟清輝禮貌的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放下茶盞,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那……你之前說你有一事求我,何事?”


    “我想……”雲鐸有些艱難的開了口,“我想,同錦棠再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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