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入秋,即便探照燈就這麽打著也沒有很多小蟲子飛來飛去,這個時節果然最適合野外聚餐了。觥籌交錯之間可兒喝的有些臉頰微紅,她的酒量不錯甚至在長峰之上。都說好酒不醉人,這話說的是有道理的。劣質酒幾杯下去便覺得頭疼欲裂開始後悔喝了這麽多,而純子姐的酒從來都是越喝越好喝,越喝就越想喝大家索性不醉不歸。


    醉了也就沒法歸,橫七豎八的躺在觀測站的沙發上。女士們擠在一起睡在雪莉的雙人床上,還有一間次臥的板床也被女士占了去,可兒非要和長峰睡在一起兩個人就蜷縮著在沙發上。連沙發也沒有搶到的王一和一郎就在車子裏睡了,兩個人害怕晚上突然胃裏不舒服吐出來誰也沒敢睡純子的法拉利。也難怪,吃了這麽多的黑暗料理難保晚上不拉肚子。


    微風從窗子的這一頭吹進來拂過大家的麵龐又從另一側的窗子吹走,荒野裏安靜的嚇人外麵隻有幾個不停閃爍的信號燈標誌這裏並不是一無所有。偶爾有車子經過第一眼就會發現這個白色的球形建築,但很少有人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麽的,也很少有人知道裏麵住著什麽人。小孩子們不敢將這裏當做秘密基地因為它太嶄新了,窗子總是被雪莉擦得透亮院子也總是打掃的一塵不染。


    雪莉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人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意味,正是因為這樣楚紫熏才喜歡到這裏來,到這裏來她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和紛紛擾擾,一切都歸於零歸於那個小小的望遠鏡。雪莉隻懂得觀察,她隻想要看到而看到之後也僅僅是看到而已。那個戴森球,紫熏聽雪莉講過很多次已經熟記於心。夜裏兩個人窩在床頭談天的時候總是會說起,如果有那樣高級的文明需要包裹太陽作為能源的話,那將是多麽高級的智慧群體呀。


    宇宙是浩瀚無窮的人是渺小的,甚至比作滄海一粟都不準確,將人類與宇宙比起來是一個無窮大的比例,因為人類至今也沒能探索到宇宙的邊緣。即便人類如此的渺小卻還要每天勾心鬥角,說不上哪天外星人一個不開心就把我們的太陽做成了大號的核能電池,到那時候我們就隻有凍死的份了。雖然渺小,但卻不知自身的渺小,雖然渺小但卻總想著在渺小中對比出強大,這樣的強大又有什麽意義呢?


    風還在吹,雨水漸漸地落了下來,大家進入夢鄉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三點多鍾。約莫清晨的時候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一直到中午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王一振奮了精神,在大家都沒睡醒的時候一個人開著車子迴到了警局,他要上班的,這就是刑警的悲哀。刑警與偵探比較有差距的不同在於偵探可以選擇案件而刑警不能,偵探可以選擇自己的偵查方式刑警不行。不過刑警有著得天獨厚的信息資源,人力資源,而偵探就隻有他自己而已。


    一郎被仍在了屋子裏的單人沙發上,那家夥真是累得夠嗆,一直睡到上午九點多鍾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哎?”


    一郎不知什麽時候被人仍在了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個薄薄的毯子,從屋子裏麵出來大家圍著茶幾喝咖啡,楚紫熏似乎還在睡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雪莉穿著淡粉色的睡衣十分好看,再加上金發碧眼棱角分明的臉簡直有cg大片裏麵精靈的感覺。一旁的純子則是一副日式美女的模樣,微微露出的後頸萬分撩人。再往右是可兒,可兒就是標準的中國女孩,這會兒睡眼惺忪的倒是蠻可愛。


    長峰哭喪著臉在外麵收拾東西從窗子可以看得到。


    “一哥去上班了?”


    “你和他睡在一起你不知道嗎?”


    純子問到。


    “大概是去上班了吧,我記得是他給我搬到了沙發上,後來稀裏糊塗的又上了床。”


    “您睡得可真死呀。”,可兒雙手捧著咖啡杯。


    “大清早喝咖啡不好吧?”


    “不是奧,這是巧克力牛奶,雪莉給煮的。”


    純子從茶幾下麵取出一個大茶缸,就是那種八九十年代常有人用的大茶缸給一郎倒了一杯,一缸。一郎喝了一口已經不那麽燙嘴的巧克力牛奶,看著窗外的人有些躊躇。


    “那家夥沒事兒吧?”


    “精神著呢。”,可兒俏皮的說。


    “你管不住他呀。”


    “哪有的事情。”


    一郎想要給可兒隻招被純子給製止了,畢竟兩個人的情況不一樣,長峰那種怪胎怎麽可能會聽女人的話。而且他真是那種有沒有女人都可以過活的類型,純子甚至覺得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情侶和戀愛的概念,甚至說戀愛的對象是男還是女都沒有關係。倒不是說他有什麽怪癖,隻是覺得他不需要不想要這些東西。


    所以即便是可兒維持著現在的關係已經很困難了,稍微一個不注意便會搞得雞飛蛋打,可兒可不是那種對獵物輕易放手的人,她有她的道道說不定碰巧能治的了長峰這樣的人。


    “所以啊,你還是什麽都不要管的好。咱們家可兒可不是一般人,畢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


    “你們在一起?”,一郎有些疑惑。


    純子解釋說你也沒問,況且女孩子同居又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沒和你說,嘮這些雜七雜八的像什麽話。純子一向很少談起有關自己的事情,如果是時事新聞或者身邊發生的奇聞異事她倒是樂意和大家分享,一旦談到自己特別是自己的過去就會顯出一副憂傷的樣子讓人不忍心繼續追問。


    純子的自我保護機製就是忘記過去不去迴想過去,最近雪繪貌似也溫和了許多,和她在一起出門的時候沒有了那種壓迫感。即便如此也會有那麽幾次冷冰冰的和自己談起這些朋友,純子不清楚雪繪是怎麽知道她和王一還有長峰他們來往密切,隻是覺得雪繪和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雪繪和長峰他們不是一夥兒的,純子和雪繪是一夥兒的,那麽純子和長峰他們還是一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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