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諾那裏用過晚餐以後,趙冉迴到自己的住處,打了個電話。


    喂。清冽的聲音低低傳來。


    “許諾和容霆,鬧別扭了。”趙冉低低地說了一句。頓了頓,又把自己從許諾哪裏聽過來的具體簡單複述一遍。


    “知道了。你保護好人,其他不用管。”那頭有其他人的聲音傳來,趙冉不好多打擾,就掛斷了電話。


    許諾當天晚上就沒有迴去,準備在公寓住一晚,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在公寓自己的個人空間還多一點。


    看劇本,看文件。這兩件事成了許諾閑時的所有活動。


    如果不是今天趙冉來找她去逛街,她也是要在家裏看一天的劇本的。


    十點的時候,許諾準時關燈,迴房間,睡覺。


    半夜時候,許諾是被門外的聲音吵醒的。


    許諾睜著眼睛,注視著天花板,房間太暗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眼睛太暗了,也就導致了,聽覺更加敏銳。


    許諾聽著外麵像是翻桌子的聲音,不由得暗罵了趙冉一句“烏鴉嘴”。這實現得也太快了點。


    書房的門是鎖著的,許諾倒不怕文件丟失,再說了,如果是為了財,也沒有必要去偷文件。


    要像趙冉說得,給容霆打電話嗎。


    許諾的答案是不。


    作為一個十幾歲就開始獨自在外麵生活的妹紙,許諾早就已經設想過無數遍自己獨身在外會遇到的各種事情。


    大半夜遭賊,還是第一次。許諾漫不經心地想,手已經『摸』到了床頭櫃上的剪刀。


    她聽到了門外清晰的聲音,小偷在撬門。


    其實同一時間,容霆也已經接到了消息,那個被派來保護許諾的保鏢並沒有被撤迴去,依舊跟在許諾的身邊。


    剛剛聽到一點聲音的時候,保鏢就醒了,並且給了容霆電話,請示自己要不要出手,隻是得到的迴答是否定的。


    掛了電話之後,容霆也不睡覺,就盯著手機,他在等,等許諾給自己打電話求救。


    可惜了,許諾要讓他失望了。容霆是越等臉『色』越沉,可是保鏢那邊也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許諾並不是拒絕容霆的幫助,而是覺得大半夜的吵醒挺不好意思的。先不說容霆不會來的情況。要是會來,容霆得要開車穿過大半個城市過來。


    大半夜的這樣太折騰人了。


    主要是許諾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別撬門了吧,咱們已經拿到了不少東西了。”這道聲音比較弱。


    “怕什麽,裏麵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微微有些粗獷的聲音傳來。


    許諾挑挑眉,自己被小看了。


    雖然不打電話給容霆,但是許諾撥通了110的電話,她可不想自己把人撂下了,還得善後。所以,善後的事情,還是交給警察來比較穩妥吧,也省事。好吧,重點是省事。


    那邊很快就傳來聲音,許諾沒有很快地說話,隻是慢慢地起身,下床,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對著手機說了地址,然後突出四個字,“入室盜竊。”


    “好的,我們馬上就到,您務必保持鎮定,千萬保護好自己。”


    許諾隻是笑,掛了電話,盯著門口的方向,你們應該擔心的是門外的兩個。


    聽著外麵的撬門聲,許諾體內的好鬥因子被喚醒。


    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玩兒了。


    保鏢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了容霆一直關注著事情的進展,不過保鏢沒有辦法看到許諾的房間,他隻能看到外麵有人在撬許諾的房間門。


    “老大,許諾小姐會不會,沒有醒?”保鏢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有一些擔憂地開口詢問,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許諾就危險了。


    容霆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臉『色』有一些變了,“你先看著,如果他們進去了許諾還沒有醒,就出手。”


    該死的,那個女人一點警惕『性』都沒有的嗎?


    門被撬開了,保鏢從窗戶的方向看近房間裏,隱約可以看到被子裏有一團鼓起來。


    正要進去的時候,保鏢側頭,是警車。


    警察開了,就代表許諾報了警,那就是,床上的那一團並不是許諾。


    保鏢迴過神來,屋子裏已經鬥成一團了。


    “老大,許諾小姐,報了警。”保鏢吞了吞口水,覺得這句話明明就幾個字,怎麽就能說得這麽艱難呢。


    容霆的臉『色』黑了大半,許諾寧願打電話給警察也不願意聯係他!


    容霆自己也不想想,他都不接許諾的電話多少次了,在這樣的關頭,如果還抱著他會接電話的僥幸心理打電話給他的,才是腦子有洞吧!


    要是自己打不過人,又打不通電話,那那後果,都不敢想象好吧。


    話說迴來,許諾的房間裏,已經和兩個人纏上了。


    許諾畢竟是跆拳道黑段,對付不了比她專業的,對付兩個小偷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個小偷子手裏的刀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許諾給踢到了地上,接下來就沒有撿起來的機會了。


    外麵的門被小偷撬開了就沒有關起來過,警察進來的時候,許諾已經把兩個小偷撂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抱歉,有點害怕,下手重了點。”許諾聳聳肩,對著警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警察:“……”這位小姐,你害怕起來真讓人害怕。


    警察給兩位小偷帶上了手銬,然後才對著許諾笑著,雖然這個笑容怎麽看都有點勉強,“這位小姐,你看看房間裏有沒有丟失什麽東西。”


    哪怕,丟失的可能『性』,真的很小。人家小偷都被撂倒在這兒了,哪裏還能丟了什麽。


    許諾隨意地看了一眼室內,小偷用來裝東西的麻布袋還在房間裏,拖出來,把裏麵的東西倒出來,嘖嘖,還真裝了不少東西呢。


    隨便翻了兩下,“沒少,東西都在這兒。”


    “好的,既然沒有丟失什麽東西,我們就把他們帶走了,讓你受驚了。”雖然看不出來你哪裏有受驚的樣子,話還是要說的。


    許諾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不過不用我做筆錄?”


    “待會兒會有人進來做筆錄,局子裏就不用去了。”


    許諾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我挺害怕進局子的,太嚴肅了。”


    警察無話可接,道了別,就默默地走了。然後做筆錄的警察才進來。


    許諾看著笑容溫暖的警察,眯了眯眼,這小鮮肉怎麽看都不像是警察的樣子吧,細皮嫩肉的,估計連她都打不過。


    “你好,我們來做個筆錄。”哪怕許諾的目光有些肆無忌憚,警察也依舊一臉溫暖的笑容。


    唔,這個人除了看起來比段弦一弱了點兒之外,和段弦一的氣質還是挺像的。許諾心裏天馬行空地想著。


    她不知道的是,以後她和這個警察,還得有交集。


    “你好呀,我叫許諾,怎麽稱唿你。”許諾在沙發上坐下,給人倒了一杯水。


    她大概是個念舊的人,所以看到和自己的朋友氣質相似的人會有莫名的親切感。


    “我姓紀。”依舊是笑著的,打開了本子,“許小姐,咱們來做筆錄吧。”


    許諾挑挑眉,很是配合地點頭。


    也就是十分鍾的事情,紀警官從位置上站起來,看著許諾,伸出手,“謝謝許小姐的配合。”


    許諾和紀警官握了握手,然後指了指自己家的大門,“鎖壞了。”


    紀警官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秒的呆滯,然後很快恢複,“是我們疏忽了,我馬上給你換。”


    “好的,沒關係。”許諾笑了笑,“正好,我這裏有新鎖,你看看適不適合。”


    當初租下這裏的時候,許諾就準備了好幾個鎖,在剛搬進來的時候,顏耀就幫她換了一個,她以為,剩下的幾個都用不上了呢。沒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


    紀警官對許諾知道女孩子的家裏竟然還有多餘鎖頭也有些詫異。


    許諾還真的很快就拿了幾個鎖頭過來,遞給了紀警官。


    紀警官解開了袖口,挽起袖子,漏出精壯的小臂,開始給許諾換鎖。


    許諾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想到一個警察換鎖的動作還挺熟練的。


    紀警官換完了大門口的鎖,又看向許諾的房間,“那個,要不要換了?”


    “哦,如果不麻煩的話,當然可以。”許諾隻是笑,打了個哈欠,大半夜折騰了這麽久,真有些累了。


    換完了鎖,紀警官禮貌告辭,還不忘記再一次提醒許諾一個人注意安全。


    把人送走的許諾困得恨不得躺在沙發上就睡過去得了。


    不過冬天的沙發太冷了,許諾還是選擇了多挪動兩步,迴房間睡覺。


    保鏢把今天接下來的事情都報告給了容霆,容霆隻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就掛了電話,臉『色』不虞。


    第二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了才起床,許諾盯著天花板反應了好幾分鍾,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情。


    要不是看到這兩個新換上的鎖,都要以為昨天發生的事情是一場夢了。


    清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打電話給趙冉,趙冉還沒有睡醒,聲音裏都是睡意。


    “烏鴉嘴,我昨天真遭賊了!”


    趙冉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有些激動,“真的?那你有沒有給咱們的容大總裁打電話?”


    許諾“嗬嗬”她一臉,“我給警察小哥打了電話。”


    趙冉表示無語,“你也是有毒,你說你要是給容大總裁打電話,說不定你們倆現在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許諾想著,嘴裏卻笑,“不過,昨天的警察小哥還挺帥。”就是有點小白臉。


    “我去,你變心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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