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勇端坐玄心殿,其下林浮生束立一旁!


    今日,正是人間王朝之主前來相商祭天事宜!


    說是相商,不如說是聽丁勇這個天庭之主吩咐罷了!


    少頃,一道梵音裹挾一道流光,徑直末入玄心殿,蘭若山九十九殿修士抬頭隻是望了一眼,便收迴了目光,認清了來人!


    “屬下尊尊主之命,領人王複命”鬼先生躬身一拜。


    話落,梵音頓消,法力流光散去,顯現出其中兩道身形!


    一人正是鬼臉麵具覆首的鬼先生,另外一人身著金色龍袍,頭戴皇冠,腳踩錦繡雲鞋,腰佩環玉珠玳。


    丁勇打量著這個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不動聲色!


    林浮生見大哥一言不發,也一動不動!


    鬼先生複了命,便自顧走到林浮生對麵束手而立!


    身著龍袍,頭戴皇冠的中年男子,正是人間王朝之主!


    人王依照“國師”之言,吩咐了一番太子,安撫好大臣後,便隨著“國師”一同來到了這神秘的‘天庭’!


    看著高坐大殿的青年,餘光中,大殿巍峨,柱繞金龍,銘刻著流光溢溢的符文,中年男子不由生出一股渺小之感!


    伴隨著記憶之中,禦劍飛天直入青冥等等仙家,中年男子更生一種惶恐之感!


    “這便是那統領眾仙家的天庭之主嗎?”


    抬頭瞥了一眼丁勇,中年男子按下心中的悸動!


    “下……下臣,拜見殿……尊主!”中年男子躬身,學著鬼先生稽首一禮道門之禮。


    “縱使再無能,也不愧是人王,這皇者風範,憑添幾分王者之勢”丁勇生出一股明悟!


    揮了揮手。


    “人王不必多禮”丁勇說道。


    “浮生看座”隨後又向一旁的林浮生吩咐道。


    話落,在林浮生安排桌椅間,丁勇施然的走下了高台,和人王平起平坐!


    一個是人間王朝之主!


    一個是修士仙庭之尊!


    兩個王者,匯聚到一起,沒有硝煙烽火。


    中年男子――人王!反而生出誠惶誠恐之感,戰戰兢兢!


    見人王如此,丁勇也失了熱情!


    “三月之後,春寒接替,正是萬物生長複蘇之際,此際,妖魔消跡,寰宇天道複顯,亦是祭天的大好時機”


    丁勇掐指冥算,複又元神出竅,融感天地樞機浩蕩,這才說道!


    也為祭天定下時機!


    “至於祭天之選……”丁勇陷入了沉思。


    林浮生和鬼先生靜候一旁,一言不發!


    人王見空氣突然安靜肅穆,忐忑的撇了撇丁勇,隻見丁勇目光之中,透漏著一股睿智,手指如珠,正掐訣測算……一時之間,屏住了唿吸!


    “天、地、人”


    “天時已定”


    “地者,坤也,皇極治世,沒有比皇城更為契合的地方了……”


    丁勇目光一閃,看到忐忑的人王,頓時了然“祭天地點,便選在皇城吧!”


    “祭壇由鬼先生堪輿而定,建九丈高台為壇,務必監製好,按時都造”


    “著天庭部眾為輔”丁勇立下章程。


    隨後揮手間,取出一份卷軸,乃是祭天的祭文……


    “浮生,此次祭天,由你主持”伸手將卷軸遞了過去。


    林浮生欣然領命!


    見人王忐忑惶恐,丁勇隻好揮了揮手道“替本尊招待好人王”隨即身形頓散。


    青雲之巔,丁勇負手而立,若有所思“陰司已定,寰宇已清,為何心中突然心血來潮?”


    卻道是,丁勇遁法遁出玄心殿,悠然間,心頭一跳,隱隱的玄機,卻不知是福還是禍?


    凝眉運算天機,一時之間,天地間風起雲湧……


    “哼”一聲冷哼,測算所獲空空如也!


    丁勇百思不得其解“冥冥之中的玄機,為何堪不破,道不明?”


    心頭一沉,再起大法,星辰法眼,頓時貫徹天地,上入青冥之巔,九層清淵!下徹黃泉忘川,六道輪迴玄界!


    “此時寰宇清澈,隻待天道複蘇,便可衍化出天界,造化天庭”天之極目所現,頓時了然於心。


    隻見,天地之間,寰宇之中,清靈之氣,漸漸自各大山川,江海湖泊之中溢散出來,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清靈之氣,便能重新充斥於整個世界。


    而九天之上,隨著清靈之氣的複蘇,“混沌般的天界”正在一膨一脹,反反複複。


    “天道便是鹵水,鹵水點豆腐,天界辟立嗎?”丁勇生出明悟。


    福至心靈,他感覺到,隻待祭天引出天道,便能揭開這天地的隱秘,以及那無影無蹤的,掌管世間人壽權柄的生死策!


    丁勇重返玄心殿,細心思量琢磨,這才發覺自己的布置,太過疏鬆,頓感不妥,遂重喚林長生以及鬼先生,還有召來燕赤霞!


    待三人感到大殿,丁勇已經等候多時,他揮了揮手,止住了行禮的三人。


    燕赤霞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發現“天庭”果真無意布局人間,所著眼皆是為了成仙長生逍遙,自而放下戒備心理,融入了天庭,對丁勇愈發的敬佩。


    丁勇無意揣摩三人內心,理了理思緒道“寰宇平定,清靈複蘇。彼之魔障退去,是好是卻也是怪事!”


    台下三人聞言,心中揣揣不安,“尊主,可是出了何事?”鬼先生問道。


    丁勇認真肅穆的俯視著三人“你們難道沒發現,這一切,都太過的順利了嗎?事出反常必有妖”


    丁勇瞳孔中,玄機流轉“魔障,必將還會有一次反撲,撐過了,便合道漲魔消,撐不過,反之亦然。絕無不二選擇!”


    “隻是,這個時機,本座也難以把握”


    “但算來算去,無外乎三點,祭天之時,天界辟立之時,以及本座成仙之時”丁勇一一細數。


    三人不解,但仍感驚慌,其中夾雜著幾分心喜!


    林長生“大哥要成仙了嗎?”


    鬼先生“尊主所言天界辟立,究竟是何等事?”


    事至於今,丁勇也不再打算隱瞞,免得人心不齊,暗地裏互生齷齪,解釋道“祭天,以人道烘爐,引出天道,使其複蘇”


    “天道複蘇之時,如同鹵水點豆腐般,九天之上的混沌天界,彼時清升濁沉,辟立無上仙居”


    “至於本座成仙,也跟此有關,清靈之氣的大幅度擴散膨脹,使得吾接引到足夠的能量,晉升仙位”


    頓了頓,丁勇“也就是說,這三者,按順序,將先後達成,魔障,也隻有在這三者之中著手重反”


    “若其成功,將借助複蘇的天道之力,天道判定,魔定勝道,從此,此界將徹底化為魔土,再無一絲生機”丁勇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便是修行的劫難,一重接一重。


    燕赤霞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焦急道“那要是不祭天呢?天庭鎮壓四極,使魔障永無重返之機,不就……”燕赤霞還沒說完,便覺另外三人,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驚覺不妥,嘎然而止。


    丁勇擺了擺手“燕兄,勿作他想”


    後又接著解釋“此事,如同蛹化蝶,成則翱翔,敗了,斷然不再有生機。汝之所想,隻不過徒勞掙紮幾許罷了”


    “當務之急便是”丁勇頓了頓,林長生三人聞言,明白事情嚴重性,知道丁勇有所吩咐,紛紛嚴肅起來,豎起了耳朵。


    “著天庭部眾,匯聚京城,以玄心殿布下九九歸一大陣,蓄勢渡劫”


    “在此之前,封印幽冥,撤離京城凡夫俗子,獨留文武百官以及皇族以祭天”


    三人躬身領命,隨即退出了玄心殿。


    林長生因為修為最高,遂進入了陰間,封印幽冥的事,便交給了他。


    鬼先生則是領了搬離玄心殿的任務。


    至於燕赤霞,則是主動接下了撤離京城民眾之責。


    丁勇一聲令下,天庭部眾紛紛動了起來,眾人心裏沒有埋怨,相反興致高昂。畢竟,真正的長生之機就在眼前,就算得不了長生,見識了陰間的他們,愈發的不怕死,一股兇煞之氣,縈繞元神而仍然不覺!


    ……


    凡俗城鎮,丁勇和朱靜手牽著手,忙裏偷閑,遊逛人間,打量著洋溢著幸福的民眾。


    “知道嗎?神仙下凡了,到處斬妖除魔!”甲


    “你就孤陋寡聞了吧!不光神仙下凡,咋們的皇帝陛下,突然醒悟,任命了左將軍和通天博學士,以及尚書大人為文武丞相,監軍,鎮壓平定天下叛亂!”乙一副快誇我的模樣,洋洋得意的道。


    旁邊一從盛世,曆經妖魔時代,活到如今的老人,心有餘悸的道“盛世如何?亂世又如何?老人家我都不擔心,左不右一個死字罷了,老人家最關心的便是,這皇帝陛下,有沒有改革賦稅,若是還仍舊那般高的賦稅,活著,還不如死了的痛快!”


    丁勇不忍朱靜為這些瑣事亂了心情,拉著她的手,咫尺天涯,離開了這個城鎮,轉往下一個地方。


    手心的柔荑,輕輕的握了握丁勇的大手,頷首示意丁勇聆聽民生疾苦“夫君,你看,這天下各處,不都一樣嗎?”隻見,目之所見,及耳所聞,不外乎圍繞那幾個詞談論“神仙,朝廷,賦稅,做工,讀書,工錢……張家長李家短……等等紅塵”


    朱靜“修來修去,成了仙做了佛,不都是人變的嗎?是人,都離不開這紅塵,亦如我父親所處的朝堂,黑木崖的江湖”


    “夫君又何妨逃避”朱靜見丁勇欲解釋,又接著道“我知夫君欲要陪我散散心,可我更知夫君誌之所在,當知豈在朝朝暮暮!”


    丁勇頓足,握緊手中的柔荑,心疼不已“靜兒,為夫明了”


    一步登天,轉瞬人間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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