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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一聽,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急忙道:


    “堂主息怒,屬下知道錯了,屬下再也不著急了。”


    白鈺斜著目光掃了他一眼,也沒說讓他起來,聲音淡淡卻不失威嚴的道:


    “那就等著吧!”


    白鈺麵無表情的說完,複又低下頭將目光重新移到了那本書上。


    那些舵主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出聲,不知道平日裏雷厲風行的堂主今天到底抽的什麽風!


    一個時辰過後,有唿嚕聲傳來,白鈺抬起目光一看,老李竟然跪在地上睡著了。


    白鈺不由得輕挑了一下嘴角,本來自己是想借此機會替朱蘭依教訓一下他,但是沒想到這個蠻子竟然如此心寬。


    白鈺抬起手中的書剛要向他的頭上拍去,這時夜黎再次走了進來,興衝衝的聲音響亮的道:


    “稟告堂主,胡靜山的官兵在山腳下突然遭到洛家軍的襲擊,雙方正在激戰。”


    白鈺將手中的書啪的一聲合上,嘴角露出了欣慰又得意的笑容,自己那兩針果然沒有白挨。


    其實在司徒嫣拿出金針刺向他的時候,白鈺就已經有所察覺,但是他始終自信司徒嫣絕對不會害自己。


    於是,他便心甘情願的挨了那一針,任憑劇毒侵入體內。


    事實證明,他相信司徒嫣,是正確的。


    沒想到他的嫣兒會又如此智慧,心中的謀略幾乎可以和孔明媲美。


    他現在有些慶幸,那丫頭還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否則還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夜黎的話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不禁都一副崇拜的目光看向白鈺。


    白鈺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舵主聽令。”


    所有人馬上齊刷刷的從椅子上站起,異口同聲的道:


    “屬下聽命。”


    “立刻召集所有人馬,加入戰鬥,務必取胡靜山人頭,然後趁此機會混入兩方的軍隊之中。”


    胡氏一黨把持朝政多年,現在也是時候將他清理幹淨了。


    而洛家軍作為一支效忠天黎王朝多年的私家軍隊,搗毀它,就等於折斷了白柏康的一條臂膀。


    現在白柏康肯定認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天惜堂的人趁亂混入戰鬥,與洛家軍一起將胡靜山消滅,到時候白柏康便會認為那全都是洛家軍的功勞。


    而白柏康除掉了胡靜山肯定會聖心大悅,洛一辰肯定也會居功自傲,對天惜堂疏於防範,到時候自己再慢慢的收拾他們。


    一想到這場貓戲老鼠的遊戲,白鈺的心裏就忍不住期待,當白柏康得知洛一辰的不臣之心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是。”


    眾人答應一聲,馬上轉身離開了大廳。


    這時朱蘭依走了進來,對他道:


    “你的舅父已經傳信過來,說封延國的軍隊已經集結在邊界,隨時可以調遣,你看要不要……?”


    白鈺抬手打斷她的話,


    “暫時不用,嫣兒煞費苦心的送給我這樣一份厚禮,就表示她不想讓我借助封延國的勢力,我不能讓她這片苦心白費。”


    朱蘭依抿唇輕笑,道:


    “你就那麽相信她?這可是關乎你甚至是整個天黎國未來的大計。”


    白鈺唇角一彎,


    “我願意賭一次,再說,嫣兒選擇在這個時候迴到皇宮,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未了,否則她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計策來幫我化解這場征戰,所以,我必須要給她再留些時間。”


    朱蘭依撇撇嘴,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在瞎折騰些什麽,明明已經萬事具備,現在反而停止不前了。”


    白鈺微笑道:


    “像白柏康那樣的人,隻有慢慢的將他玩兒死,才更有意思。”


    因為有了天惜堂的豪傑們暗中相助,胡靜山很快就受傷落馬。


    當他被五花大綁的帶到洛一辰跟前的時候,他不禁破口大罵,


    “洛一辰,你個兔崽子,等老子見到太後,定要參你個謀逆之罪。”


    洛一辰抿唇嗤笑,道:


    “胡靜山,你以為你還有命迴京嗎?”


    胡靜山眼睛一瞪,喝到:


    “姓洛的,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胡靜山,你還是到下麵等著與太後娘娘去團聚吧!”


    洛一辰說罷手起刀落,可憐胡靜山囂張一世,最後竟然落得個屍首兩分的下場。


    主帥一死,胡靜山手下的官兵立刻失去了士氣,紛紛繳械投降,於是洛一辰便非常的滿意的將他們收入了自己的麾下。


    這一戰死傷無數,根本無法輕點數量,洛一辰命人將死去的將士卸甲掩埋,於是天惜堂的一眾人馬便成功的混入了隊伍當中。


    第二天一早,洛一辰當夜便以殉國之名將胡靜山的屍首帶迴了皇城,並且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闡述了胡靜山帶領全軍如何與天惜堂慘烈相戰,並將天惜堂重創的場麵,請求白柏康對胡靜山的家人進行褒獎。


    白柏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對胡靜山的死表現出強烈的沉痛,命其子承襲他的侯爵之位,然後又下旨給他的家人豐厚的賞賜。


    群臣立刻被皇上的仁德所感動,紛紛讚揚皇上隆恩浩蕩。


    這一局白柏康贏得非常漂亮,就連太後都沒有想到,洛一辰會從中間插上這一杠子。


    因為她一早就知道白柏康的計劃,所以早就在暗中叮囑過胡靜山隻要敲山震虎的做做樣子就行,無需真的跟天惜堂去拚命,隻要兵權還握在自己的手裏,就算沒能在白柏康規定的期限內將人救迴來,他也不能拿胡靜山怎麽樣。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竟沒能算到洛一辰和白柏康之間的君臣反目是假的。


    明明知道自己的親弟弟就死在白柏康和洛一辰的手裏,卻還得佯裝不知,太後胡氏悲痛之於,更是對白柏康恨的咬牙切齒。


    隻是那個洛一辰明明已經因為司徒嫣跟白柏康翻了臉,為何兩人又突然圖謀到了一起?


    想來,自己可能是被某種假象給騙了。


    想到這裏,太後胡氏將指甲深深的摳進掌心,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自己冤死的兄弟報仇雪恨!


    無論是白柏康,還是洛一辰,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後又將太醫院工送來的那份藥方拿了出來,看著上麵那些陌生的藥名蹙起了眉頭。


    自己雖然當年與石名一起拜入了老藥王的門下,但是當時隻顧著談情說愛,並沒有潛心去學習醫術,並且還因此事被師傅趕出了師門。


    所以,眼前的這個藥方子,她真的是一分也看不懂。


    其實她看不懂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那方子上的藥名大部分都是根本不存在的。


    太醫院的院工說,這個方子是司徒嫣寫的,太後胡氏想不出,一個不懂醫術的黃毛丫頭,為何會寫出這樣一個古怪的方子!


    而這個方子,究竟是用來治什麽病的呢?


    這時她忽然想到了司徒嫣首次侍寢之後,王嬤嬤拿迴來的那塊帶著血跡的錦緞,難道,這會是個為男人催長陽事的秘方嗎?


    又或者,這個根本就是為白柏康解毒的方子,而白柏康將司徒嫣強行納進宮中,弄得與洛一辰君臣不合,根本就是一個假象?


    如果說,事情真如自己所料,那麽,是不是就代表,白柏康已經知道他和洛一辰的關係了?


    想到這裏,太後胡氏微微眯起了雙眼,心想,若真是那樣,白柏康的性命是一日都留不得了。


    可是,身為護國將軍,手握兵權的胡靜山,現在已經被他二人聯手除去,接下來,白柏康肯定還會對其他胡氏官員加以清除,如果動作慢了,說不定連自己的性命也難保了!


    太後胡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後悔自己不該顧忌沈柔馨的感情而對白柏康一再的手下留情,希望現在下手,還不晚。


    這時有眼線來報,說是洛一辰隨白柏康進了書房。


    太後胡氏,馬上抬起頭來,對來人道:


    “趕緊迴去給哀家盯緊了,看看他們在密談些什麽!”


    那人答應了一聲,


    “是。”


    便立刻轉身出去了。


    洛一辰進了禦書房之後,單膝跪地行禮道:


    “微臣恭賀皇上一舉除掉胡氏奸黨。”


    白柏康親自將他扶了起來,臉上帶著淡笑,道:


    “也是時候改口叫皇兄了。”


    洛一辰雖然是心存著希翼而來,但是也沒想到白柏康會將話說的這樣的直接。


    多年來,他明明知道白柏康就是自己的親哥哥,卻不能相認,隻能隔著天地的距離,以君臣相稱。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他們兄弟相認的情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成了真。


    洛一辰激動萬分的看著白柏康,叫了聲,


    “皇兄!”


    白柏康也用同樣激動的眼神看著他,叫了聲,


    “禦弟。”


    一時間手足相認的激動與興奮,衝淡了二人之間之前發生的那些不快。


    這時,忽然有個小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嫣妃娘娘給您送藥來了。”


    洛一辰一聽到嫣妃兩個字,狹長的眼眸中神色一滯,然後很快的暗淡了下去。


    一直守在外間門口的魏公公急忙訓斥道:


    “沒眼色的東西,沒看到皇上正跟洛小王爺商議大事呢嗎?竟敢進來打擾,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白柏康注意到了洛一辰神色的變化,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對那小太監道:


    “讓她進來吧!”


    “奴才遵旨。”


    小太監這才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迅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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