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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兒,你醒了?”


    司徒嫣眼神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個看上去表情驚喜萬分的男人,啞著聲音麵無表情的問道:


    “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白鈺已經知道是有人冒充自己傷害了她,料到她醒來必定是這樣的態度,於是隻抿唇笑著,道:


    “你真的相信,那個想要殺你的人是我嗎?”


    司徒嫣嗤笑一聲,道:


    “你以為你換了張臉皮我就認不出你了嗎?就算臉可以變,聲音可以模仿,但是背影總不能作假吧!白千墨,你以為你還騙得了我嗎?”


    白鈺心疼的看著她蒼白憤怒的小臉,柔聲道:


    “嫣兒,既然有人故意要冒充我,肯定會找一個各方麵都與我十分相像的人,這些都不足以為奇。相信我,這隻是一個陰謀,一場陷害。”


    “陰謀?陷害?”


    司徒嫣嘴角劃過一絲慘淡的笑,


    “白千墨,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倒是讓我感覺到是陰謀。什麽都可以摻假,但是你的眼睛卻不會說謊。”


    她深深的記得,當他手中的利劍刺進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他的眼神中分明劃過一縷悔意和慌張,但是,事情發生之後才後悔,已經太遲了。


    “嫣兒,我不知道你在萬安寺的那天晚上都經曆了什麽,但是,我白千墨對天發誓,那件事絕對不是我做的。”


    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司徒嫣隻覺得好笑,她慢慢的將臉別像一旁,諷刺道:


    “若是起誓會靈,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逃得過雷劈,現在的人謊言太多,連老天都懶得管了。”


    白鈺皺眉,


    “嫣兒,你我相處了那麽久,你難道對我連這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了解嗎?”


    聽到他的話,司徒嫣突然轉過臉來,眸光憤然的看著他,道:


    “你又何曾相信過我?你的心裏究竟瞞了我多少事,你自己都數不過來吧!除了你的身份,你的千秋大業,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聽到她提起自己的身份,白鈺的臉色沉了一沉,道:


    “嫣兒,有些事情,我確實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所以我在不合適的時候知道了你的秘密,就得死,對不對?”


    看著司徒嫣逐漸泛紅的眼眶,白千墨一把將她的手攥入掌心,道:


    “我說了,那個人不是我,我怎麽會舍得你死呢!你想要知道什麽,現在盡管問我,我全都告訴你。”


    可是司徒嫣卻將目光移向了別處,不再理睬他。


    於是白鈺輕輕的歎了口氣,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主動坦白,其實我的身份是……”


    “白千墨!”


    司徒嫣大聲的將他的話語打斷,用力將手從他的掌心裏抽出,慢慢的坐起身子,冷笑著道:


    “你什麽都不必說了,以前,我總是渴望能夠了解你,讀懂你,但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之前知道的,無論是真是假,我都會努力去忘記,包括你這個人,我都不想再記得,從今往後,就當我司徒嫣,從未遇到你。”


    她說著,有兩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流出。


    看到她決絕的樣子,白鈺心裏忽然一慌,再次抓住她的手,


    “嫣兒,你不要這樣,我一定會將事情查清楚的,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切,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看清楚真相的。”


    司徒嫣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眼神清冷的看著他,


    “你是堂堂的天惜堂堂主,你的手段何等高明我心裏清楚,若是想要製造出個所謂的真相,對你來說是何其的簡單我更清楚,所以,你不必費心了,無論將來再出現怎麽樣的結果,我都不會相信的。我不知道你今日來到這裏的目的,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如果,你還想殺我第二次,請便,如果你不殺我,那麽請你離開。但是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今日留下我的性命,待到來日我強大的那一天,定會報這一劍之仇。”


    司徒嫣說著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胸前不斷的起伏,似乎扯痛了傷口。


    聽到她說要找自己報仇,白鈺忽然笑了,


    “好,想找我報仇是吧!那就趕快養好身體,天惜堂的路你認得,那周圍的迷陣早已經擋不住你,我在那裏隨時等著你。”


    既然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那麽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做那些毫無說服力的解釋了。


    索性就讓她將心中對自己的那份仇恨化為力量,早日康複起來,相信到那個時候,一切真相早已大白,而自己也無需再解釋什麽,她自然會明白一切。


    隻是,白柏康究竟是讓什麽人偽裝成了自己,竟然讓司徒嫣都信以為真,難道,在這個世上,真的有跟自己長得那般相像的人嗎?


    白鈺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深邃的眸子裏陰冷一片。


    司徒嫣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嗤笑一聲,道:


    “你終於承認了?”


    白鈺彎唇笑道:


    “既然你心裏已經認定了傷害你的那個人就是我,我承不承認還有什麽區別嗎?”


    “白千墨,你為何要承認?你為何不繼續狡辯下去?那樣我的心裏,起碼還會存著一絲疑慮,還會對你存著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希望,認為那件事不是你做的,至少不會像此刻這樣,心痛的流血。”


    司徒嫣說著眼神裏灑滿了疼痛,緊緊咬住嘴唇,淚水決堤。


    “嫣兒……”


    白鈺急忙靠過去俯身將她抱進懷裏,緊緊摟著她顫抖的雙肩,道:


    “傻丫頭,我說那人不是我你不相信,現在你又這般傷心,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司徒嫣抬手雙手摟住他的腰身,側過臉貼近他的耳邊,聲音哽咽的道:


    “千墨,我想……讓你死!”


    隨著後麵那三個字從她口中語氣狠厲的說出,一根金針飛快的刺入了白鈺的脊背。


    劇烈的疼痛讓白鈺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眼神疼痛的看著她,


    “嫣兒,你……”


    司徒嫣冷笑著從床上起身下地,走到他的跟前,抬手撫摸著他臉上銀色的麵具,聲音淒婉的道:


    “白千墨,我對你一番情意,沒想到你竟會如此對我!你知道我性子急,這一劍之仇我等不得來日再報,你知道的,我這金針上的劇毒,無藥可解,看在咱們以往的情分上,我再送你一程,也讓你少遭受幾分痛苦。”


    她說著又拿出了一枚金針直接插入了白鈺的耳側,親眼看著他閉上雙眼,倒在地上。


    在確定白鈺確實已經停止唿吸之後,司徒嫣抬手將他腰間的白玉鳳凰扯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這個玉鳳看上去好像還值幾個錢,我就留下當個紀念了。


    她說完,起身慢慢走出了屋子。


    這時有一個人翻開床板,從裏麵躍出,蹲在白鈺跟前看了看他後背白色的錦袍上流出黑色的血跡,又抬手試了試他的鼻息,才朝屋子外麵追了出去。


    但是剛一出門口,便見白雪盈正從另一間屋子走過來,於是身形一閃,飛快的躲進了廚房,接著便聽到了屋內傳來白雪盈的驚叫聲。


    那人嘴角劃過一抹詭異的笑,從窗口飛快的躍了出去,然而,院中早已沒了司徒嫣的身影。


    於是那人又朝竹林裏追了過去。


    這時躲在藥架子後麵的司徒嫣悄悄的走了出來,看了看手中的腰牌,眼中劃過一絲疑惑,重新走進了那間屋子。


    對正在悲傷哭泣的白雪盈道:


    “行了,別哭了,他又沒死。”


    她說著將白鈺後背上的金針拔掉,又將他耳際的銀針拔了出來。


    “人都已經沒氣了,還要怎麽死?嫣兒姐姐,你怎麽就不肯相信他,不等他查出真相,就急著將他殺死呢!”


    司徒嫣揚眸看向她,問道:


    “你和他到底什麽關係,為何對他如此緊張?”


    白雪盈表情一愣,道:


    “我和他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但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我說了,他還沒死呢,別廢話了,把他的嘴巴弄開。”


    司徒嫣說著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


    白雪盈愣愣的看著她,道:


    “你要幹什麽?”


    司徒嫣皺眉,


    “你說幹什麽?救他呀!”


    這丫頭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遲鈍了呢!


    經她這麽一提醒,白雪盈才忽然想起司徒嫣的血有解毒的功效,於是急忙抬起雙手用力捏開了白鈺的嘴。


    司徒嫣將流血的手指伸進他的嘴裏,然後用內力催動血液流速,接著便聽到了白鈺吞咽液體的聲音。


    白雪盈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他還會咽東西,原來他真的還活著。”


    她說著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抬眼看著司徒嫣,


    “殺他又救他,嫣兒姐姐,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司徒嫣撇了撇嘴,


    “沒什麽用意,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而已,他不也是先傷了我,然後又想救我嗎?”


    她說完看了看外麵漆黑的夜色,道:


    “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此地不宜久留,到時候你跟他趕緊離開,且隨他到天惜堂躲避一陣,朝廷派兵圍剿,天惜堂群龍無首,那些江湖豪傑難免會遭殃。”


    “那你呢?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白雪盈眼神疑惑的看著她。


    司徒嫣嘴角揚起一絲淡笑,


    “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替我轉告他,等眼前的事情了解了,我自會到天惜堂取他的狗命,所以,在我去之前,他必須要好好的給我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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