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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盈心中一凜,這人聲音空靈高遠透著一股子滄桑,一聽便是內力深不可測之人,看來今日怕是兇多吉少了。


    雖然她對於下午夏無那種拖泥帶水的比武方式心存懷疑,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這樣明目張膽的動手了,看來自己及時將那副圖毀掉的決定,還是正確的。


    黑衣人說罷,便揚起手中利刃朝白雪盈襲來。


    白雪盈剛要提劍迎敵,一道身影忽然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接下了那一劍,厲聲道:


    “大膽逆賊,竟敢行刺公主,本王看你們是活膩了。”


    白黎軒說著便揚劍朝黑衣人揮去。


    這時白黎睿,冷淳風和夏無三人也從房間裏奔了出來,見到她們三人被一群黑衣人圍在了中間,沒有多問便直接與那些人打做了一團。


    “雪盈,這裏交給我們,你帶著嫣兒姑娘先走。”


    白黎睿邊與那些人打鬥,邊對白雪盈喊道。


    “好,那你們多加小心。”


    自己會武功的事,暫時還不想讓他們知道,白雪盈答應了一聲,拉起司徒嫣的手便往寺院的門口跑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


    那為首的黑衣人說著身形往後一退,將白黎軒交給了其他的黑衣人,飛身朝白雪盈和司徒嫣追去。


    隻片刻間,便已經擋在了二人的麵前。


    “今日你們誰都別想逃,受死吧!”


    黑衣人說著抬劍首先朝司徒嫣刺去。


    這時劍光一閃,隻聽見倉啷一聲兵器碰撞之聲,白黎睿已經將那黑衣人的劍刃蕩開,渾身張揚著殺氣,怒道:


    “本王說過,誰要是敢傷她,就是死路一條。”


    他說著手腕一抖,閃著寒光的利劍便朝那黑衣人刺去,一時間隻見一團刀光劍影,籠罩了二人的身形,打鬥的難舍難分。


    白雪盈聽到他的話,心中頓時一暖,看來血肉親情還是不會摻假的,雖然平時自己與白黎睿並不是十分的親近,但是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他這個哥哥,還是願意護著自己。


    門口被他們二人給堵住,而身後白黎軒他們也與那些黑衣人正打的硝煙彌漫,進退兩難間,白雪盈和司徒嫣隻好躲在一旁,伺機而逃。


    白黎睿此次似乎是真的動了怒,發了狂一般對那黑衣人劍劍鎖喉,招招致命,整個人就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不斷的劈向目標。


    平日裏白黎睿在人前的形象一向都是唯唯諾諾武功平平的毫不受待見的窩囊王爺,雖然白雪盈也曾懷疑他肯定將真實的實力掩藏了不少,但是也沒有想到他掩藏的竟然這樣深。


    但是,片刻過後,白雪盈便皺起了眉頭,


    雖然那黑衣人也是毫不留情,劍光上下翻飛,表麵看上去像是拚進殺招,實際上卻隻是一直在招架躲閃,並沒有真正的進攻。


    若是不懂武功的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蹊蹺,但是白雪盈卻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來並不是白黎睿的武功真的高超到了可以打敗黑衣人的地步,而是黑衣人有所顧忌,有意退讓。


    難道他們認識?


    或者是存在著某種關係,更或者是,這場刺殺本就跟白黎睿有關?


    若真是那樣,那他又為何這樣拚勁全力救自己。


    白雪盈忽然轉頭看了看表情同樣有些驚訝的司徒嫣,瞬間明白了一切,之前黑衣人被白黎睿蕩開的那一劍分明刺向了司徒嫣,也就是說,真正激怒他的,應該是黑衣人對司徒嫣起了殺意,而並非是因為自己這個妹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而白黎睿剛剛口裏說的那個“她”,應該指的也是司徒嫣而不是自己這個妹妹了。


    白雪盈心中不免自嘲,剛剛自己還著實自作多情了一迴。


    這時,白黎睿的聲音再次響起,


    “雪盈,帶她走。”


    他說著便一聲怒吼直接將黑衣人逼離了門口,讓出了足夠她們二人通過的空隙。


    白黎睿的這一聲她,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來今日這司徒嫣竟成了自己的護身符了。


    “那皇兄自己小心。”


    白雪盈說完便拉著司徒嫣快速的衝出了大門。


    出了門以後,白雪盈不再掩飾自己的武功,帶著司徒嫣一路運用輕功朝後山逃去。


    此時雖是深夜,但是月光明亮,下山的道路又沒有掩體可以遮擋,如果盲目往山下逃去,不知會不會中了他們的埋伏,況且自己現在還帶著一個不會輕功的司徒嫣。


    司徒嫣看著她緊皺的眉頭,似乎也猜出了她的顧及,便道:


    “你將我放下吧,否則咱們兩個人誰都逃不掉。”


    “逃不掉就一起死,我是不會將你一個人丟下的。”


    白雪盈緊抿著唇,牢牢抓著她的肩膀沒有放開。


    白黎睿今日之所以放過自己一馬,應該就是希望自己能護她周全,若是現在將她扔下,那自己估計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再有,自己背上的那幅圖已經毀了,雖然那幅圖跟隨了自己二十年,但是自己卻從未見過那圖的樣子,現在司徒嫣是唯一知道那圖形的人,即便沒有白黎睿的原因,自己也不能將她棄之不顧。


    隻是,那些黑衣人來勢洶洶,不知道能不能逃過這一關。


    但是司徒嫣哪裏知道她心裏真正的想法,還以為她是真的顧著姐妹之情,朋友之義,與自己生死與共,於是心中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當她們掠至後山某一處的時候,白雪盈忽然停住了腳步,看著地上那個黑漆漆的洞口,皺眉說道: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墨兮的事情了,怪不得這麽快就動手了。”


    司徒嫣目光疑惑的看著她,


    “你什麽意思,難道那些黑衣人是來替墨兮報仇的?”


    這時遠處似有風聲浮動,白雪盈拉著她腳下用力一縱,兩人便躍到了樹上。


    “屏住唿吸,斂去內力。”


    白雪盈說著眼神朝樹下望去,果然見那黑衣人已經追了上來,並且,後麵還跟著一個人,正是白黎睿。


    不過兩人此時似乎已不是敵對,更像是同謀,皆兵器入鞘,一前一後,相繼而來。


    “堂主,你剛才之舉,到底是何意?”


    那黑衣人站定,轉身麵向著白黎睿。


    堂主?


    司徒嫣皺眉,心裏一團疑惑,白黎睿不是王爺嗎?什麽時候成了堂主了?他這個堂主又是哪個堂的?


    “本座還沒問你呢,誰給你的膽子,竟然私自行動?”


    白黎睿狹長的寒眸中依然噴射著怒氣,但是周身的殺氣已經斂去。


    司徒嫣心裏一喜,那聲音,再熟悉不過。


    再仔細看那身型,不是白千墨又是誰?


    怪不得剛剛他一直拚力護保護自己,是他儀容成了白黎睿的模樣守護在自己的身邊,想來,他一定是不放心自己獨自跟這些人上這萬安寺,才一路跟了過來。


    想到這裏,司徒嫣的心裏不禁升起了一絲小小的甜蜜!


    這時,那黑衣人又怪異的笑了一聲,道:


    “雜家是誰身邊的人,堂主最清楚不過,你說雜家還能奉誰的命?


    白雪盈心裏一沉,雜家?


    他是宮裏的內侍?


    那他又究竟是誰的人?


    皇後的?


    太後的?


    就在她胡亂猜測的時候,白黎睿再次開口,


    “你雖長期潛伏在白柏康的身邊,已經取得了他的信任,但是也休要假傳聖旨來蒙騙本座,他現在體內的毒尚未清除,怎會讓你來殺司徒嫣?”


    白雪盈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竟然是父皇身邊的人,可是,他為何要借父皇的名義來殺自己和司徒嫣?


    那人此時已經恢複了尖銳的嗓音,再次傳出一聲怪笑,


    “堂主果然聰明,皇上的旨意是除掉蘭馨公主,殺掉司徒嫣確實是雜家自己的主意,不過雜家這樣做,也是為了堂主著想,不希望堂主的千秋大業毀在一個女子的手上。”


    千秋大業?


    司徒嫣不覺咬緊了嘴唇,難道,他並非是受先皇囑托的護國使者,而是,意在皇位?


    此時的白雪盈更是已經傻了!


    那個人竟然是魏公公,雖然他蒙著麵,雙目也被薄紗遮住,但是那聲音她足足聽了二十年,是絕對不會辯錯的,隻是自己卻從未發現,他竟然身懷這樣高深的武功,而且連聲音都會變。


    頓時隻覺得腦中有一團東西在嗡嗡直叫。


    父皇竟然要殺她?


    那個一直對她寵溺保護的父皇,那個她一直想盡辦法為其解毒的父皇,那個被她視為天的父皇,竟然,要殺她!


    難道,父皇已經都知道了?


    她抬手捂住由於驚駭而不由自主張大的嘴巴,淚水當時便模糊了雙眼,巨大的悲愴使她一時間忘記了屏息。


    “誰在上麵?”


    黑衣人說著縱身躍起,抬掌便向樹上的人擊去。


    此時白雪盈還沉浸在無法自拔的震驚和悲傷之中,根本沒有感覺到危險的訊息,或許是她此刻已經不想再閃躲。


    “小心!”


    至關危急的時刻,司徒嫣抬手接下了黑衣人的那一掌,但是她的內力與之相差太過懸殊,隻覺得從掌心到心口都被對方的內力震的又麻又痛,一陣眩暈,身子直接就從樹上飛落下來。


    白雪盈這時才迴過神來,急忙抬手迴擊了那黑衣人一掌,便朝司徒嫣奔去。


    黑衣人不知道白雪盈會武功,絲毫沒有防備,所以那一掌正中他的胸口,他雖然沒有被一掌擊落,但是身體裏卻立刻蔓延過一股陰寒之氣。


    他心中大駭,沒想到這個平日裏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公主,竟然練就了久已失傳的傷絕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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