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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樹都砍了,簽子也削了,九九八十一拜都拜了,也不差這一哆嗦了,最起碼這次的任務終於離開地麵了。


    但是這次鐵叔沒有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而是坐鎮指導,


    “爬個樹怎麽那麽慢,爬上去就不要下來了,直接從這棵樹跳到另一棵上去,我把木簽扔給你。”


    “是,師傅。”


    司徒嫣看著前麵那顆距離自己足有五米開外的大樹,咬了咬牙,她現在距離地麵的高度是三十米,要在現代就是十層樓那麽高,這樣是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安的什麽心,這要是摔斷胳膊腿的還有的治,要是摔成癱瘓那還學個屁武功啊!


    “你在那磨蹭什麽呢?快點跳。”


    鐵叔說著便將手裏的木簽朝她射了過去。


    司徒嫣本來還在猶豫,現在見師傅已經動怒了,將尖頭的木簽都射過來了,不摔死也得被紮死,於是心一橫,便奮力飛了出去。


    站在場外的白千墨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有鐵叔在,他又不能出手幫她,隻能站在那裏幹著急。


    司徒嫣本來認為自己肯定跳不了那麽遠,沒想到借著樹枝的彈力她竟勉強夠到了那棵樹的樹枝,心裏不禁一陣狂喜。


    可是沒想到那竟然是一個枯枝,還沒等她抓穩便聽到哢嚓一聲斷了,於是她整個人便像砸在牛頓頭上的那個蘋果一樣,完美的呈現了一次高空自由落體。


    司徒嫣強忍著沒有尖叫出來,就在她閉著眼睛等著自己摔成肉餅的時候,忽然一隻有力的手臂瞬間攬住了她的腰肢,然後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慢慢落到了地麵,恍如在現代的電影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英俊少俠救美女的鏡頭。


    “嫣兒,你沒事吧?”


    二人一落地,白千墨便一臉關切的問道。


    司徒嫣看這白千墨關切的眼神,忽然鼻子一酸,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掉下了眼淚。


    因為就在她剛剛從樹頂墜落的時候,腦子裏想的,竟然就是自己還能不能見到這個男人,想自己若是真的摔殘了,以後該怎麽去麵對他。


    但是沒想到,就就在自己驚慌失措的時候,他就出現了,就像之前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出現的那麽及時。


    “怎麽還哭了,到底哪裏受傷了?”


    白千墨從來沒見她哭過,現在一見到她的眼淚,心裏頓時就慌了。


    這個丫頭大傷小痛的沒少挨,都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


    司徒嫣吸了吸鼻子,在掛著淚痕的臉上淡出一絲微笑,


    “我沒事,剛剛就是有點害怕了。”


    害怕?


    白千墨對她的話有點不能相信,麵對刀光劍影生死搏鬥時都沒見她眨一下眼睛,對於這樣的小事她會害怕嗎?


    這時鐵叔走了過來,板著臉看著白千墨,


    “誰準你隨便插手的,馬上離開這兒。”


    臭小子,竟然這樣沉不住氣,難道有自己在這兒,還會讓他媳婦兒摔壞了不成?


    白千墨抿了抿唇,答應了聲,“是”。


    便抬步走到了訓練場外。


    這個身份高貴看似冰冷無情的男人,對待亦師,亦父,亦友的鐵叔,一直都是十分的尊重的。


    鐵叔然後又對司徒嫣訓斥道:


    “連爬樹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還有臉掉眼淚,給我接著爬上去。”


    “是,師傅。”


    司徒嫣也隨著話音快速的朝剛剛跌下的那棵樹爬了上去。


    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司徒嫣這一次表現的比之前要沉著冷靜,了解到那些樹木之間的距離是自己可以達到的,隻不過要運用一點小小的技巧才行。


    這次她爬上樹以後,找了到一個手腕粗細的枝幹,然後站在那上麵,又飛快的將前麵的樹掃視一遍,排除枯枝斷指,找好合適的接觸點,深吸了一口氣,便挑了過去。


    這一次她穩穩的抓住了對麵的樹上的枝幹,雙臂一用力,身體一個倒翻便站到了上麵,然後朝鐵叔喊道:


    “師傅,木簽。”


    “接著。”


    隨著話音,一根木簽像箭一樣朝司徒嫣飛來,她伸手接住,身體晃了一晃,然後迅速將木簽綁在了樹幹上。


    隨著這第一步的成功,接下來的動作都完成的比較順利,在一口氣綁好了一百多根木簽之後,鐵叔終於發話讓她休息。


    司徒嫣從樹上動作敏捷的滑了下來,翹首朝某一個方向望去,沒能看到那個身影,心裏有一絲小小的失望。


    白千墨退出訓練場地之後,便下山去了簇花坊。


    剛一進門,便碰到一個茶侍女抱著一隻金毛犬迎麵走過來,朝他點頭施禮後便匆匆的擦肩而去。


    白千墨認得那隻狗,他記得自己上一次來的時候,夜錦瀾就正在因為這隻畜生和那個“女無賴”而爭執。


    白千墨狐疑的朝那個茶侍女的背影看了一眼,抬步上了觀花樓。


    此時夜錦瀾正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獨自吃著涮羊肉。


    自從上次受傷自己被昏迷不醒的送迴來,蘇瓔珞便立刻變身成了他的私人管家,整天逼著他吃什麽人參鹿茸猴頭燕窩等各種大補的食物,說是怕他一命嗚唿了,害自己失去容身之所。


    這些天他都已經被那些食物折磨的有絕食的心了。


    好不容易今天那丫頭出去了,他才終於吃上一口正常人該吃的東西。


    “小日子過的挺滋潤那,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了。”


    白千墨邊說邊坐在了他的對麵,兀自的拿起旁邊的筷子就夾了一筷子熱騰騰的羊肉放進了嘴裏,接著又喝了一口燒酒,


    “嗯,味道不錯!”


    夜錦瀾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的看著他一口羊肉一口燒酒吃的爽快喝的愜意,卻絲毫沒有向自己解釋的意思,於是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現在是應該尊稱你王爺呢,還是該稱你堂主呢?”


    雖然那日他受了很重的傷,但是白千墨將他帶進攝政王府的那段記憶還是清晰的。


    他記得當時進王府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而且白千墨對那裏完全像在自己家一樣的熟悉,還有那個女孩當時管白千墨叫鈺哥哥,結合這一切,夜錦瀾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吃驚的結論!


    那就是,天惜堂堂主白千墨,和攝政王白鈺,是同一個人。


    白千墨將嘴裏的羊肉咽下,目光朝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家那個女無賴呢,怎麽沒看見她?”


    夜錦瀾看著他一副鄭重的樣子,還以為他要對自己說出什麽大事,沒想到他竟然冒出這麽一句。


    不由得咬了咬牙,


    “白千墨!”


    “你看,你這不是知道我是誰嗎,剛剛還問那些廢話幹嘛?”


    白千墨說著端起酒杯又飲了一口,


    “說點正事吧!那老道的消息查到了嗎?”


    夜錦瀾冷笑了一聲,


    “對不起,沒有。”


    白千墨放下酒杯,淡笑的看著他,


    “那你這個歸言閣的首座是幹什麽吃的,那天我已經帶你去見過那老道的真容了,竟還沒查到嗎?”


    “不是查不到,是我根本就沒想查,本少爺不想給你幹了!”


    夜錦瀾說著將腰間歸言閣首座的令牌拿下來,放到了白千墨的麵前,接著道:


    “我夜錦瀾雖是歸言閣首座,但是從沒拿過你一分酬勞,那不是因為我夜家錢多,而是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


    白千墨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我沒拿你當朋友了?”


    夜錦瀾嗤笑,


    “朋友不會對甘願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還隱瞞身份。”


    哪一條有價值的信息不是他帶著那些兄弟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


    “如果我不把你當朋友,就不會為了救你把你帶進王府,完全可以任由你死去。我當時既然那麽做了,就代表了我對你的信任。”


    白千墨說著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是嗎?”


    夜錦瀾嘴角抽動了兩下,道:


    “算你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你,那老道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一會兒你去歸言閣一問便知。”


    白千墨笑著點點頭,他就知道夜錦瀾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剛想褒獎他兩句,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夾雜著氣憤的聲音,


    “夜錦瀾,你這鍋裏燉的是什麽?”


    白千墨迴頭一看,見正是那日與夜錦瀾吵嘴的那個女子。


    夜錦瀾吧嗒了兩下嘴巴,挑眉看著她,


    “狗肉!”


    蘇瓔珞一聽當時就急了,怒氣衝衝的將手裏的東西一扔,吼道:


    “夜錦瀾,你這個混蛋!你還我金毛。”


    蘇瓔珞一邊說一邊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儼然一副要對夜錦瀾大打出手的架勢。


    夜錦瀾一看,立馬站了起來,迅速的離開了座位,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


    “我跟你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現在可是有傷在身,你要是將我打死了,可就沒人收留你了!”


    聽他這麽一說,蘇瓔珞的本來已經揚起的手,果然停在了半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這鍋裏燉的明明是羊肉,為什麽要騙她?”


    白千墨撇著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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