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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嫣帶著手下一眾易過容的侍衛,在城門關閉之前迴到宮中,親自煎好了藥,然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將那個受傷的手指上的紗布拆下,忍著痛擠出了數滴鮮血在裏麵。


    此時白柏康躺在龍床上,麵色蒼白,唇舌發青,表情痛苦,明顯是毒發的現象。


    司徒嫣將藥端到床前,親自服侍他喝下,片刻之後,白柏康的情況果然有所好轉。


    現在司徒嫣終於明白當初白惜玉進獻雪蓮的時候,白柏康為何那般高興了,原來那雪蓮就等於是他的救命草,但是沒有想到卻被自己陰差陽錯的給吃了,幸好嫁禍給了洛一辰,否則自己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想到洛一辰,她心裏再生疑惑,當時大家都以為是洛一辰吃了雪蓮,但是白柏康卻沒有怪罪他,反而是十分關心他的身體,難道僅僅是因為洛一辰為他輸真氣續命的關係嗎?


    並且這次百變康得知自己催醒了洛一辰體內的蠱蟲,甚至是發了雷霆之怒,直接將自己賜死,他這麽關心洛一辰,又知道他體內有絕情蠱,他和洛一辰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呢!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內侍的聲音,


    “蘭馨公主,您不能進去,皇上已經歇息了。”


    “滾開,本宮要見父皇,你竟敢阻攔,是不是腦袋不想要了?”


    司徒嫣看了已經熟睡的皇上一眼,邁步走了出去,輕咳了一聲,道:


    “何人在此喧嘩?”


    “嫣兒姐姐,是我。”


    白雪盈看到她似乎很高興,然後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內侍,罵道:


    “狗奴才,現在你還想阻攔本宮嗎?”


    內侍抬頭看向司徒嫣,見她點頭,才默默的退了下去。


    “嫣兒姐姐,見到你實在是太高興了。”


    白雪盈一臉喜色的拉過她的手一起走了進去。


    因為白柏康在睡著,所以她們在外廳就停住了腳,司徒嫣嘴角含笑的看了看白雪盈,


    “公主見到我在這兒就不覺得意外嗎?”


    白雪盈撇了撇小嘴,然後笑道:


    “父皇納了新妃的事情,後宮裏早已經傳遍了,還有什麽好意外的呀!”


    司徒嫣彎了彎唇,


    “公主說的也是,我進宮當日便遇到了後宮所有的主子,也不知道這我的福氣還是晦氣。”


    “既是父皇讓你進宮的,你就不用管其他人,隻要有父皇在,他自然會護你周全。”


    “哦?”


    司徒嫣微笑的看著她,


    “公主怎知皇上一定會護我周全?”


    白雪盈被她問的微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不太自然的笑意,


    “父皇既然封你為妃,就自然是喜歡你,既然喜歡你,又怎能不護著你呢?”


    她說完還頑皮的朝司徒嫣眨了眨眼睛。


    “那就借公主吉言了。”


    “好了,看嫣兒姐姐也似乏了,那雪盈就先迴去了。”


    “送公主。”


    白雪盈離開以後,司徒嫣倚在軟榻上深深蹙起了眉頭,她今天的表現太不尋常了,先是對自己身在皇上的寢宮沒有表現出半分的驚詫,後又對皇上納她為妃的事毫無反感,這跟之前那個因為自己跟白鈺退婚而對自己冷眼的那個白雪盈大相徑庭。


    究竟是怎麽原因讓她會有如此淡然的反應呢?


    難道她知道自己進宮來是給白柏康解毒的?


    司徒嫣不禁打了個寒顫,之前洛一辰身上被種絕情蠱的事情也是她告訴自己的,現在看來她對白柏康中毒的事情也是了解的,那她對這個皇宮裏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看上去那樣一個單純毫無心計的女孩,如果心裏也藏著陰謀,那麽這個皇宮裏裏麵住的豈不都是魔鬼!


    這時,太後的寢宮裏也同樣不平靜。


    太醫院院工胡太醫跪在地上,手握狼毫卻遲遲不肯下筆,似在絞盡腦汁的想著什麽。


    太後端起手腕淺抿了一口,聽似平靜的聲音裏透著冷意,


    “胡太醫,你在太醫院為官多年,難道連一個普通的藥方都沒能記住嗎?”


    胡太醫抬起袖子試了試額頭上的冷汗,道:


    “迴稟太後,不是微臣沒有用心,實在是那張藥方上麵的藥名太過古怪,有很多微臣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所以,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太後將茶杯遞給身旁的嬤嬤,已經鬆弛的眼皮遮不住冷厲的眸光,


    “那你可知那藥方是針對何症的?”


    胡太醫將頭再垂了垂,


    “微臣慚愧。”


    “哼!”


    太後冷哼一聲,


    “哀家看你是院工這頂帽子戴久了,壓得頭腦不靈光了吧!”


    胡太醫一聽,直接腦袋貼在了地上,


    “太後恕罪,太後開恩,請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微臣定當給太後一個清楚的答案。”


    太後這才斂起眼中的鋒芒,淡淡的道:


    “那哀家就等你的消息了。”


    因為一副藥隻夠服用三天的量,所以,三天之後,司徒嫣又以采藥為名出了宮,多疑的白柏康這次派的侍衛又換了另外一批人,人數仍是三十,卻不知道這正好中了司徒嫣的下懷。


    仍然上次的路線,途中也同樣遭到了襲擊,隻不過這次的時間提前了,而那些刺客,也不是上次的那些人。


    司徒嫣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的侍衛與數不盡的黑衣人廝殺在一起,暗暗將袖中的金針抖落在手裏,飛身越到馬車前麵,親自駕車朝前麵奔去。


    可是那些黑衣人的輕功卻遠遠超過了馬兒奔跑的速度,隻片刻功夫,司徒嫣就被隨後追上來的黑衣人團團圍住。


    她雙腿微曲的半蹲在馬車前麵,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鷹一樣銳利的雙眼環視著麵前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


    “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本宮的?”


    為首的黑衣人嗤的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你不必知道,受死吧!”


    那人說著便抬手一揮,所有人一起朝她襲去。


    司徒嫣微眯了雙眼,渾身張揚起巨大殺氣,就在那些人即將來到近前的時候,她忽然雙手同時抬起,無數根金針發射而出,接著便有十幾人應聲倒地,隻張了張嘴,便沒了氣息。


    她這出其不意的殺招,頓時鎮住了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一時不敢輕舉妄度。


    隻聽那個為首的說道:


    “暗器上有毒,大家小心,都收起兵器,分散行動,主子說了,要抓活的。”


    所有人立刻散開,分八方朝她慢慢圍攏。


    抓活的,那就是不會傷她的性命了,司徒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從靴鞘中抽出了匕首。


    既然他們有所顧忌,那就好辦了。


    很快有兩個黑衣人在背後朝她下了手,司徒嫣等他們靠近,才忽然轉身,故意將自己的死穴衝向他們的掌風,黑衣人一愣,忙收手,司徒嫣趁機手起刀落,兩人同時斃命,一套動作敏捷利落。


    這時前麵又有人襲來,她手腳並用迎敵,沒想到竟將敵人震出了十幾米。


    司徒嫣心中暗喜,看來白千墨輸給自己的內力還真是滿有用的。


    就在她為自己的武功有所提高而沾沾自喜的時候,更多的黑衣人朝她襲來,她仍舊用不要命的方式去應戰,黑衣人一個個在她的麵前倒下,但是卻仍有更多的人一批批朝她襲來。


    能夠堅持這麽長時間完全是因為她那不同於古代的擒拿散打的奇怪招數而得來的僥幸,但是時間一長,那些人自然就將她的路數摸個八九不離十。


    俗話說好虎敵不過一群狼,司徒嫣漸漸的顯露疲憊之色處於下風。


    如風般揮動的匕首動作逐漸慢了下來,終於一個破綻出現,手腕上重重挨了一腳,匕首瞬間飛了出去。


    司徒嫣忍著腕上的劇痛,急忙抬起左手將剩餘的金針全部發射出去,其中兩針齊齊射進那人的雙眼,隻聽見那人一聲哀嚎,便倒地不起。


    這時旁邊的黑衣首領突然一掌向她揮來,司徒嫣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接著便後退了幾步,喉中一甜,鮮血自口中噴射而出。


    見她受了傷,馬上有黑衣人上前將她壓製住,隻聽那個頭領道:


    “撤。”


    司徒嫣心裏一沉,暗想,完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要落入那些人之手的時候,一道白影忽然出現,恍若如從天而降一般。


    剛剛壓製她的幾個黑衣人瞬間倒地,她抬頭,猛然撞上了白千墨嗜血一樣的眸子。


    “敢動我的女人,找死。”


    音未落,劍已出,索命於眨眼之間!


    腰身被緊緊的扣住,隻覺得眼前銀光飛舞,耳邊隻聽到不斷的慘叫之聲。


    黑衣人一片片倒下,但是還有更多的黑衣人湧上前來,仿佛在爭先恐後的找死一般。


    白千墨抱著她輾轉在無數的黑衣人之間,看著司徒嫣嘴角不斷溢出的血絲,皺了皺眉,腳尖一點,飛出了重圍,帶著她朝山頂掠去。


    但是那些黑衣人也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輕功也非同一般,若是白千墨一人定可以輕鬆將他們甩掉,但是現在他懷裏抱著重傷的司徒嫣,後麵那些人又暗箭不斷襲來,要想甩掉他們卻沒有那麽容易。


    但是那些黑衣人也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輕功也非同一般,若是白千墨一人定可以輕鬆將他們甩掉,但是現在他懷裏抱著重傷的司徒嫣,要想甩掉他們卻沒有那麽容易。


    轉眼之間二人便到了山頂,再往前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迴頭看了一眼黑壓壓不見尾的黑衣人個個手拿強弩,司徒嫣帶著血絲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不知什麽人竟然這樣給我麵子,為擒我一個,竟然差點派出了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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