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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嫣說完絕然轉身走進了王府大門。


    簡潔的兩個字,包含了她的憤怒,心痛和心灰意冷,是的,事到如今,自己已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釋,更不需要他來接自己。


    白千墨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握緊了雙拳。


    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對自己太失望了。


    失望到心涼,失望到放棄了!


    這時洛一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狡猾的笑容,


    “請。”


    白千墨看了他一眼,抬步進了王府。


    剛走到王府院中,數十名暗衛高手便將他團團圍住,黑色的錦衣的朝陽下散發著詭異的光。


    在進門之前他就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是他根本沒有在意,因為那些洛家軍的侍衛在他的眼裏不過如不堪一擊的玩偶一般,但是麵對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暗衛,可能就不那麽輕鬆了。


    他轉頭看向洛一辰,


    “沒想到洛小王爺竟是個如此不講信用之人。”


    洛一辰冷冷一笑,臉上盡顯得意的神色,


    “俗話說兵不厭詐,你那日冒充白鈺擄走我的女人,手段也不盡光明。”


    他說完朝那些暗衛手臂一揮,轉瞬間刀光劍影便將白千墨包圍。


    白千墨嘴角噙起一絲冷笑,瞬間拔地而起,白色錦袍衣袂飄絕,臉上銀色麵具閃著耀眼的光輝,手中軟劍如銀蛇般飛舞。


    司徒嫣站在洛一辰身旁,冷眼看著混戰在一群黑衣人當中的那個白色身影,心底再掀不起一絲波瀾。


    不到片刻,所有黑衣人或死或傷,無一幸免,白千墨如一道白光般瞬間朝洛一辰襲來,就在劍刃將藥抵達他脖頸的那一刻,司徒嫣倏然擋在他的身前。


    白千墨慌忙收手,已經使出卻半路硬生生收迴的內力反噬使得他的胸口突然一陣火辣的刺痛,他用真氣強力壓下胸腔裏翻滾的熱潮,聲音沙啞道:


    “嫣兒……”


    “住口,”


    司徒嫣聲音冷冽,眼神疏離,隨後一根冰涼刺眼的金針便抵在他的頸間,


    “請尊稱我為郡主,或者……王妃。”


    “王妃?”


    白千墨幽深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疼痛。


    “對,不日本郡主就會跟洛小王爺成婚,所以,你若敢傷我未來夫君,本郡主定會跟你拚命。”


    看著她那雙充滿了恨意的眸子,白千墨在心裏苦笑,她現在得有多恨自己,才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來,一股真氣沒能壓住,喉中一甜,一口鮮血順嘴角流出。


    洛一辰見狀,立刻抽出手中長劍,意欲刺向白千墨。


    “住手!”


    在看到司徒嫣眼神淩厲的朝洛一辰怒喝的一刹那,白千墨嘴角的血絲化作了一趟豔麗的紅花,他以為,她終究還是在乎他的!


    隻是下一刻,從她口中吐出毫無溫度的言語,使那竄紅花在瞬間風化。


    “王爺,星兒還在他的手裏,我不希望我的妹妹有事。”


    司徒嫣目光陰冷的看著洛一辰,那冰涼的口吻不似在商量,更像是警告,仿佛隻要他手中劍再往前挪一寸,這個女人便會直接與他為敵。


    白千墨心裏一沉,難言的鈍痛瞬間蔓延開來,原來,她是想要迴司徒星,了了維係在他們之間的那最後一層牽掛。


    洛一辰本不想理會她的話,司徒星的死活又與他何幹,但是一想到司徒嫣和天惜堂之間或許存在著的那千絲萬縷的神秘關係,他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本王今日就放過你,實話告訴你,那封信的主人就在本王的手裏,你最好盡快帶司徒星來交換,若是遲了,本王不能保證你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司徒嫣撤迴抵在他頸間的金針,將視線移開,口氣涼薄的道:


    “還不走?”


    白千墨深深的看了司徒嫣一眼,轉身離開。


    白千墨走後,司徒嫣收起金針,看著洛一辰淡淡開口,


    “王爺方才口裏說的那封信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人?”


    她想知道,白千墨這一次將她作為交換的籌碼送迴來,到底是為了誰?


    洛一辰神秘的一笑,


    “這個郡主就不要問了,你隻要知道,本王對你的情深意重就夠了。”


    他的手裏哪有什麽信的主人,他隻不過將信將疑的照著那個神秘的蒙麵人的話做了,沒想到還真如他所說,司徒嫣竟真的被送了迴來。


    隻可惜那人武功太高,幾十個大內暗衛都未能將他拿下,看來下一次要準備的更充分一些才行。


    隻是,那個神秘蒙麵人為何要幫他呢?


    洛一辰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他又不由得把眼光移向了司徒嫣,


    “嫣兒,你知道天惜堂嗎?”


    “天惜堂?”


    司徒嫣表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迴答道:


    “聽說過,不就是查滅門案的那夥人嗎?”


    “隻是聽說嗎?”


    洛一辰一雙促狹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一直看穿到她的心裏去,找到她說謊的痕跡。


    但是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偏偏平靜無波,微抿的紅唇透著鎮定沉穩,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隻見她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嘲諷的淡笑,


    “那王爺以為呢?難道民女還能跟那天惜堂的堂主有八拜之交不成!”


    洛一辰邪妄一笑,


    “本王以為,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徒嫣嗤笑一聲,


    “既然王爺說可能,那就隨王爺怎麽想好了,民女累了,想要休息了。”


    既然他費勁心機把自己弄迴來,那就證明自己身上肯定對她還有可用之處,既然是相互利用,也就沒有再保持那份虛情假意的必要了。


    “郡主請便。”


    看著司徒嫣麵色清冷的在自己麵前走過,洛一辰微眯了眼神,猜測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會有如此之大的變化,渾身都散發著殺氣。


    雖然他早就知道司徒嫣聰明膽大,敢恣意妄為,但是人前背後還是有些遮掩的,可今日在她身上體現出來的那種沉著冷靜,眸光中的殺伐狠毒之氣,他隻在十三年前的白鈺身上見過。


    白千墨離開洛府,直接迴到了天惜堂,朱蘭依見到一臉青黑的他感到很驚訝,很沒眼色的調侃道:


    “為了一個女人扔下堂內大事小情而不顧的昏君怎麽迴來了?”


    白千墨直接將她當成空氣,麵無表情的走到椅子跟前坐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見白千墨的一副臭臉,再看了看門口沒人跟進來,再一次沒眼色的問道:


    “我說昏君,你的女人呢?怎麽沒一起帶迴來?”


    白千墨抬起利劍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滾出去!”


    朱蘭依扁了扁嘴,知道堂主大人今日的心情委實不太美麗,自己這是撞槍口上了,怪不得自從白千墨進屋,連個兔子大的人都沒見進來,平日裏最愛跟在他後麵拍馬屁的小嘍囉也一個都沒露麵,感情都怕變炮灰。


    白千墨平日裏性子隨和,對待下屬也不那麽嚴厲,但是一旦心情極其不好的時候,不如趕上他母親忌日之類的,幫內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樣對他避而遠之,因為隻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遭殃。


    朱蘭依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打算繼續撞南牆,免得南牆沒撞倒,自己還落得滿頭包。


    灰溜溜的起身就想走,這時白鈺卻突然開口了,而且還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皇兄出現了。”


    朱蘭依一聽,表情大驚,好像要不是跟前有把椅子可以扶著,她差點就坐地下,聲音顫巍巍的道:


    “先皇他……詐屍啦?”


    白千墨知道她是故意的,板著臉道:


    “我在跟你說正事!”


    “哦。”


    朱蘭依立刻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


    “具體怎麽迴事,說說。”


    白千墨將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朱蘭依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到:


    “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你想想,為何先皇的手書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你帶這司徒嫣離開的時候就出現了?”


    白千墨點了點頭,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在我們離京的當天,在半路上遇到睿王府派出一些殺手,但是那些殺手的目標不是我,反而是司徒嫣。”


    朱蘭依接著說道,


    “還有司徒星的事情,也是睿王做的,他處處針對司徒嫣,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麽?”


    白千墨沉默了幾秒,緩緩道:


    “睿王向來是個低調內斂的人,即便有什麽雄心也從不外露,他這次的表現,的確是有些反常了。”


    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司徒嫣再一次覺得,男人是絕對不可相信的動物,也更加強烈的感覺到,自己迫切的需要快速強大起來。


    但是事實往往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特種兵在古代的高手麵前卻處處顯露出弱勢,即便連洛一辰之流,武功都比她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至於白千墨那樣的,就更不用提了。


    既然自己還不夠強大,那就隻能在隱忍中逐漸的成長,硬碰硬肯定是不行,那就隻能智取了,她就不信她這個來自現代受過高等教育的特種兵精英,會輸給這些落後了不知幾個世紀的古代蠻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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