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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司徒嫣知道,若非自己在這裏,以白千墨的身手,他也許早已脫離了這樣的險境,或者已經取了那條大蛇的性命也說不定。


    他之所以這樣小心翼翼的不敢動,定是怕她受傷,因為她此刻正擋在他的身前。


    那條大蛇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眼睛眯起,煩躁的吞吐著嘴裏長達一尺的信子。


    司徒嫣輕輕抖動袖口數枚金針落入掌心,就在她準備出其不意的抬手將金針射出的時候,忽然一陣眩暈,身體瞬間向上飛起,便同時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


    司徒嫣下意識的往毒蛇的方向望去,卻聽到耳邊喝厲的一聲低吼,


    “別看!”


    接著便被白千墨瞬間飛起的衣袍擋住了眼睛。


    當雙腳落地時,那條大蛇已經大蛇還直直的立在那裏,隻不過距離已經教剛才遠了許多。


    再看剛剛他們站著的位置直至他們現在所處位置的不遠處,碧綠的草葉上一片烏黑,那些野草似乎瞬間已經枯萎死去。


    而白鈺剛剛抬袖為她那麽一擋,寬大的衣袖上也沾上了零星的毒液,上好的絲綢已經被腐蝕出黑色的小洞。


    可想而知,若是那些毒液噴在人的身上或臉上,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後果。


    司徒嫣看著那天巨蛇一動不動,低聲問道:


    “它到底死了還是沒死?”


    白千墨朝巨蛇看了一眼,


    “我想它應該隻是被信號竹裏的火藥熏昏迷了,過一會兒肯還會醒過來,咱們現在趕快離開這裏。”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她的手離開。


    因為白千墨運用了輕功,所以,瞬間二人便到達了馬車跟前。


    司徒嫣迴頭朝那巨蛇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非常遺憾的說道:


    “可惜了那些蛇頭草了,書上說那東西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呢!”


    她說完便抬腿上了車,但是轉過身卻不見了白千墨的影子。


    她不由得抬頭朝那年輕的車夫問道:


    “白千墨他人呢!”


    那車夫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司徒嫣看到他的動作撇了撇嘴,心想這個人怎麽跟個啞巴似的,這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


    再次抬眼朝車外望去,依然不見白千墨的身影,心裏正狐疑著這家夥一轉眼跑到哪兒去了,他卻忽然像從天而降一樣將一個藍色的布包扔給了司徒嫣。


    司徒嫣看了看布包的料子,覺得有些眼熟,又抬手看了看白千墨,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麽了?”


    隻見他湛藍錦袍的前襟居然霍然然的缺了一大塊,露出裏麵百半截白色的中褲,上麵剩下的半截袍襟還在隨風飛動,那樣子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幹了一件不讓你覺得可惜的事。”


    白千墨說著抬腿邁上馬車,對車夫道:


    “走吧。”


    “什麽呀?神神秘秘的。”


    司徒嫣邊說著便打開了那藍色的包袱,沒想到裏麵竟是剛剛看到的那些蛇頭草。她驚喜之餘忽然發現那些草葉上竟然有血跡,她急忙一把抓過白千墨的雙手,


    “你受傷了?傷在哪裏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白千墨看著她大驚失色又焦急的樣子,勾起唇角,心裏有種暖暖的軟軟的東西在流淌。


    “嫣兒,”


    “嗯?”


    司徒嫣一臉的關切模樣全部落在他充滿笑意的眸子裏,


    “我沒受傷,那血不是我的。”


    司徒嫣神情一怔,


    “那是誰的?”


    “那條蛇的。”


    司徒嫣柳眉皺起,粉麵微怒,


    “那你不早說,害人家……”


    還沒等她話說完,身子忽然被白千墨擁進懷裏,耳邊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嫣兒,謝謝你。”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盤旋,司徒嫣身體微微僵住,抿了抿唇,才輕聲道:


    “謝我幹什麽?”


    耳邊傳來一聲淺淺的低笑,聲音又添加了幾分溫柔,


    “謝謝你讓我又有了被親人關心的感覺。”


    他的話聽在司徒嫣的耳朵裏,那感覺就像幸福中帶著酸澀的苦味,她不由得將自己的雙臂攏上他的脊背,或許這個男人堅強的外表下麵,同樣包藏著一顆普通人的心。


    片刻的寧靜過去,司徒嫣緩緩鬆開他的腰身,輕聲問道:


    “千墨,有些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她沒有選擇性失憶的本事,之前那些被利用的事實如果得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那麽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會是一個打不開的結。


    “你相信我嗎?”


    白千墨深邃無底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我可以相信你嗎?”


    司徒嫣清澈無波的目光同樣注視著他。


    “當然。”


    白千墨一臉的鄭重,


    “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把全部都告訴你。”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起碼,你應該告訴我關於那個帝璽的事,你不能讓我心裏帶著根刺跟你在一起,告訴我,你和白鈺是什麽關係?到底是你在為他做事,還是他在為你做事?”


    看著司徒嫣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白千墨淡淡的笑了笑,


    “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和白鈺都受先帝的遺命,相互配合努力完成著各自的任務,僅此而已。”


    說道這裏他頓了頓,


    “至於帝璽的事情,那是一個意外,本來我們已經做好了安排,而你卻恰巧陰差陽錯的出現了,所以……那次的事情,無論是我,還是白鈺,都從沒想要利用你。”


    司徒嫣看著他坦蕩無痕的眸子,良久,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就算這件事你說的是真的,那星兒的事情你怎麽解釋,為何她會在你的人手裏?”


    “本來我請了天惜堂的朋友幫忙,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但是半路上遭到了一些西域人的襲擊,結果就把人給弄丟了,不過所幸的是,星兒沒有落到別人的手裏。”


    司徒嫣眯眸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星兒不是你綁走的?”


    “不是。”


    “那綁她的人是誰?”


    “睿王,白黎睿。”


    司徒嫣皺眉,


    “是他!”


    想想自己之前對他做過的事,在加上今天那夥追殺他們的人,司徒嫣覺得,白千墨應該沒有騙他。


    “白千墨,”


    司徒嫣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你說過我可以相信你對嗎?”


    “對。”


    白千墨肯定的點頭,然後問道:


    “怎麽了?”


    “幫我照顧好星兒,我還有很多事未了,所以暫時,還不能跟你走。”


    白千墨眸色一黯,


    “是報仇的事嗎?你放心,我可以替你解決。”


    “不。”


    司徒嫣抿了抿唇,


    “這件事我想親自去做。”


    不光是報仇,還有鬆竹,霍柯那些人,她都不能把他們丟下,最主要的是,她不想永遠做躲在大樹後麵的小鳥,去依賴別人,她要做能在風雨中翱翔的雄鷹,隨時都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嫣兒……”


    “千墨,”


    司徒嫣打斷他的話,


    “既然這次出來了,我就陪你好好的玩兒幾天再迴去,我妹妹在你這裏,你還怕我會跑掉不迴來嗎?”


    白千墨彎了彎嘴角,他想說,‘我是擔心你。’但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你若是敢消失不見,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迴來。”


    黃昏時刻,馬車終於在一山清水秀的古色小鎮停下,找了個客棧,安頓好,白千墨換了衣袍,二人悠哉悠哉的開始了難得的忙裏偷閑般的吃喝遊玩。


    話說那邊二人吃的香甜玩兒的愜意,京城裏卻早已鬧出了不小的風波。


    白日裏洛一辰親眼見白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司徒嫣擄走,心中惱怒,他從來沒想到白鈺的武功竟然已經高到了那種境界,這些年他真是偽裝的太好了。


    不過,今日的鋒芒必露就意味著他的滿盤皆輸,他定要借此事借題發揮再次將他投進天牢,上一次不知何故,突然說天惜堂查案有誤,便糊裏糊塗將他給放了出來,這次絕不能再給他那樣的機會,


    但是當洛一辰一路上已經措好了詞準備向皇上啟奏的時候,卻發現白鈺此刻正坐在輪椅上悠閑的喝著茶等著上朝。


    洛一辰當時愣住,他明明看見白鈺擄著司徒嫣飛出了皇城的大門,怎麽可能在轉瞬之間又安坐在此呢!那就證明有兩個白鈺,一真一假,而眼前的這個,儼然不是假的。


    他身後站著的,是一貫服侍著他的鐵叔,而非那個年輕小斯,再看麵具,也跟平日裏的一樣,邊緣還隱約露出一絲絲猙獰的傷疤。


    此刻已經可以下論斷,剛剛那個人,是冒充了白鈺的身份,而非真正的白鈺。


    自己的女人被人給擄走了,竟然還不知對方是誰,這樣的奇恥大辱他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心中像被堵了一塊大石,壓著熊熊的怒火無處可發,還好司徒玄淩落選,這讓他十分焦躁的心情稍稍得到了一點緩解。


    迴到洛王府,又發現司徒星也不見了,在暴跳如雷的將侍衛們責罰了一頓之後,坐在桌前自斟自飲喝起了悶酒。


    忽然燭火晃動,一個黑影落在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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