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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嫣抬起頭,目光坦然的看著他,


    “司徒玄淩作為我的父親,他拋棄妻女我可以容忍,但是他與白惜玉聯手用慘無人道的手段將我的母親殘忍致死,我是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當她說出心裏的血海深仇的時候,麵色是那樣的淡定從容,嘴角似乎還帶著淡淡的笑,這讓的她讓洛一辰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寒意,但是他還是在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三日之後就是丞相大選之日,若是司徒玄淩落選,你心裏的顧忌是否就能消除了?”


    司徒嫣淡淡一笑,


    “當然。”


    “那嫣兒就等著本王的好消息吧!最近一些天本王要幫助皇上準備丞相大選和祭天大典的事宜,所以會一直呆在宮裏,你想隨本王一起去嗎?”


    司徒嫣搖了搖頭,


    “民女還是留在府裏等王爺迴來吧!王爺進宮是辦正事,民女不想給王爺添麻煩。”


    洛一辰略想了一下,點點頭,


    “也好,那你就和你妹妹留在這府裏,本王會多加派些人手,保護你們的安全。”


    保護她們的安全?是想監視她們不要逃走吧!


    洛一辰離開之後,司徒嫣來到園子裏,對其中的一個侍衛道:


    “李俊,泡壺茶給本郡主送來。”


    “是。”


    李俊一副不情不願又不得不去的樣子,惹得其他侍衛暗暗發笑,上一次他大聲頂撞司徒嫣外麵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看來這位未來的王妃要找他的麻煩了。


    李俊端著茶水進了屋裏,司徒嫣這次沒有蘸水在桌上寫字,而是直接將一張提前寫好了的紙條塞到他的手裏,然後故意將茶杯打翻,大聲道:


    “這茶這麽涼,能喝嗎?本郡主現在就罰你去山上砍兩捆柴迴來,然後再燒一鍋滾燙的熱水,給本郡主烹茶!”


    “是。”


    李俊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隱忍之意。


    從從屋裏走出,自然又受到了一片嘲笑,


    “李俊,讓你有眼不識金鑲玉,現在慘了吧!”


    李俊惱恨的瞪了那人一眼,


    “誰知道她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洛王府的王妃啊!”


    他說完蔫頭耷拉腦的拿著佩劍走了出去,邊走還邊念叨著,


    “明明是上陣殺敵的武器,現在變成砍柴刀了。”


    天惜堂


    白千墨目光淡淡的掃向跪在地上的一身重傷的穆雪,出聲的問道:


    “人呢?”


    明明是平靜無瀾的語氣,卻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暮雪咬了咬泛白的嘴唇,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被劫走了,屬下辦事不利,請堂主責罰。”


    “責罰?”


    白千墨眯起寒潭一樣的眼眸看著她,聲音平靜卻似穿過千年寒冰而出,帶著森森的冷意,


    “你覺得你應該受到什麽樣的責罰呢?”


    “屬下明白!”


    穆雪說著就凝聚內裏揚起手掌朝自己的前額拍去,就在她的掌心即將碰到額頭的時候,白千墨忽然抬手,一顆水滴從他的指尖彈出,不偏不倚打中了她的手腕,隻聽咯吱一聲脆響,夜黎的手齊腕而斷,但是掌風已至麵門,嘴角瞬間有鮮血流出。


    “謝堂主不殺之恩!”


    穆雪忍著劇痛,俯首在地。


    白千墨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就不要出去了,留在堂內養傷吧!”


    白千墨知道穆雪對自己的心思,定是對司徒嫣產生了恨意,亂了心神,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以她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了,但是她跟隨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即便她犯了錯,終是不忍心對她痛下殺手,所以隻好將她禁錮在堂內。


    夜黎緊咬嘴唇,含淚點頭,


    “是。”


    她知道,這個結果,自己已經是幸運的了。


    洛王府裏有他安排的眼線,早在司徒星進府的下一刻,消息就已經傳到了白千墨的耳朵裏,當然也沒落下洛一辰要納司徒嫣為妃的事。


    計劃在一步步的打亂,白千墨靠在椅背上,微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不就是穆雪將那個小丫頭給弄丟了嗎?再說她現在又沒有危險,你瞧你這一張臉黑的跟門神似的,至於嗎?”


    坐在他對麵已經看了他半天臭臉的朱蘭依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看著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白千墨,她有些不耐煩,


    “你能不能說句話,到底出什麽事了?”


    白千墨緩緩的睜開了眼,


    “洛一辰要迎娶她了。”


    朱蘭依一下瞪大了雙眼,將信將疑的問道:


    “娶誰?司徒嫣?”


    白千墨點了點頭。


    “那她答應了?”


    白千墨又點了點頭。


    朱蘭依正了正臉色,


    “那你打算怎麽辦?”


    白千墨站起身,移步到窗前,看向外麵無際的天空,


    “隻有將計劃提前了。”


    朱蘭依笑著點了點頭,這麽多年了,她終於在白千墨的身上看到了一絲人性。


    她認識他十三年,親眼見證了他從一個一蹶不振的少年一步步的變成了胸懷城府殺伐決斷的天惜堂堂主,他就像一個複仇的機器一樣,從未見他對任何女人動過一分感情,看來這一次,他是遇到情劫了。


    下午,李俊扛著兩捆柴迴到了洛王府,當然那不是他砍的,是在外麵買來的,既然要做戲,就得做的逼真,於是他又到膳房燒了水,烹了茶,然後親自端進了司徒嫣的房裏。


    此時司徒星已經醒了,司徒嫣讓她去外麵跟守門的侍衛聊天,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朝李俊低聲問道:


    “怎麽樣,見到他們了嗎?”


    李俊點頭,


    “見到了,但是他們都受傷了。”


    司徒嫣眉頭微皺,


    “怎麽迴事?”


    “今天早上,他們與綁架星兒小姐的那夥劫匪經曆了一場惡戰,本來那夥人已經敗了,但是後來又突然出現了幾個人,趁他們雙方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將星兒小姐給劫走了,屬下猜想,他們口中說的那夥人,應該就是洛一辰他們。”


    司徒嫣冷笑,


    “我還納悶呢,他怎麽會對我妹妹的事這麽上心,原來是趁火打擊活水摸魚得來的便宜。”


    她說著又看向李俊,


    “那他們有沒有說那些綁匪究竟是什麽來路?”


    李俊點點頭,又搖搖頭,


    “說了,但是說的不大清楚,但是讓我給你帶來了這個,說是從其中一個女的身上掉下來的。”


    李俊說著將一個青黃的竹哨遞給了司徒嫣。


    司徒嫣朝那東西看了一眼,心裏便猛地一痛,她認得,那是夜黎一直掛在腰間的,跟白千墨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忽然感覺渾身像被抽空般無力,那是她曾經除星兒以外唯一信任的人,即便後來發現他在利用自己,心裏除了難受也沒有想到恨那個字,但是現在,她有種想要立刻殺了他的衝動。


    “你先出去吧!”


    司徒嫣麵色蒼白的朝李俊揮了揮手,李俊看不懂她的表情,滿心疑惑的走了出去。


    門外的司徒星還在跟那些侍衛聊得熱火朝天,畢竟她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大家都樂得跟她搭幾句話。


    看到李俊出來了,司徒星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於是就跟那些侍衛擺了擺手,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有空再聊。”


    轉身進屋,她便發現了司徒嫣臉色不對,急忙走過去道:


    “姐姐,你怎麽了?”


    司徒嫣抬頭看著她,


    “星兒,姐姐問你,抓你的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女人。”


    司徒星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


    “我當時被打暈了,什麽都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又被蒙上了眼睛,但是聽那些說話的聲音,其中確實有一個女人。”


    司徒嫣苦笑,知道這一刻,她竟然還心存僥幸,想從司徒星的口裏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姐姐,你已經知道了是誰綁了我對嗎?”


    司徒嫣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你是要找他們報仇嗎?”


    司徒星雖然沒有得到她的迴答,但是已經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憤怒的肅殺之氣,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懇求道:


    “姐姐,不要報仇,星兒不要姐姐有危險,星兒隻想要姐姐陪在我的身邊。”


    司徒嫣眼眶一熱,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隻有這個妹妹是真正關心她的人了。


    努力揚起嘴角笑了笑,


    “傻丫頭,你放心吧,姐姐不會離開你的。”


    “那就好。”


    司徒星高興的露出了笑容,蹭進了她的懷裏。


    三天之後的丞相大選,司徒嫣向洛一辰請求帶她一起入宮,說是想蘭馨公主了,其實是想親眼看看司徒玄淩在徹底的失去丞相的位子後是如何的落寞頹敗。


    洛一辰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於是她便在大選的那天早上,隨洛一辰一起坐著馬車入了宮。


    進了宮門,洛一辰往朝堂走去,她便想獨自一人去找白雪盈,她總覺得那個丫頭的心裏似乎藏著很多的秘密,而她對那些秘密很有興趣,尤其是對洛一辰,因為如果這次司徒玄淩真的落選,她便準備利用洛一辰去做另一件事了。


    不知道這種情況算是狹路相逢還是偶遇,司徒嫣沒走幾步,竟看到白鈺遠遠的坐著輪椅過來,自從與他的那紙婚約被廢,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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