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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聰慧,民女確非宮中之人。”


    那女孩一聽說她不是宮裏的,眼中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那你是哪個大臣家裏的女兒,叫什麽名字?”


    若是那些個坑害過鈺哥哥的大臣家裏的,那自己今日就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司徒嫣依然低垂著眉眼,


    “民女賤名,恐汙了公主尊耳。”


    “少廢話,本公主讓你說你就說,少拿那些話來搪塞我。”


    司徒嫣抿了抿唇,不情願的答道:


    “民女司徒嫣。”


    “司,徒,嫣!”


    女孩在輕聲的念了一遍司徒嫣的名字之後,忽然屏退了身後那些宮女內侍,


    湊到她身邊,聲音忽然顯得異常興奮,


    “你就是父皇欽賜的攝政王側妃?”


    司徒嫣不解的點了點頭,糾正道:


    “未過門的側妃。”


    “不管過沒過門,都是哥哥鈺的人,我叫白雪盈,咱們交個朋友吧!”


    女孩的話和她態度上的巨大轉變讓司徒嫣為之愣怔,鈺哥哥?難道她是先皇的妹妹?那也不對呀,一般皇帝的姐妹不都稱作大長公主嗎?而且她剛剛好像也稱白柏康為父皇來著!


    難道是她聽錯了?


    帶著滿心的疑問,司徒嫣不由得仔細端詳了她兩眼。


    隻見她一雙杏眼帶笑,嬌鼻翹挺帶著頑皮,櫻桃小口粉唇肉嘟嘟的可愛,眉宇微蹙的神態倒是更有些像白柏康。


    見司徒嫣不答話,卻隻一味的看著自己,白雪盈如煙的柳眉蹙起,


    “你是不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司徒嫣這才收迴視線,


    “民女不敢。”


    “那我就當你同意啦!”


    白雪盈立刻露出透著幾分純真的笑臉拉起她的手,


    “走,到我宮裏喝茶去。”


    “公主,民女……”


    司徒嫣想拒絕,她沒有興趣和這皇宮裏的任何一個人做朋友,但是白雪盈卻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拉出了禦花園。


    “公主,民女謝公主好意,可是民女……”


    白雪盈忽然停住腳,含笑的杏眼中卻帶著一絲威脅,


    “別跟想說拒絕的話,本公主的茶可不是誰都能喝得到的。”


    迴頭看了一眼那些監視自己的人,司徒嫣忽然改變了主意,看這個小公主的樣子也是個受寵的,若比之東方靈修那又如何呢!


    於是笑著說道:


    “公主抬愛,民女怎敢拒絕,隻不過民女現在的行動受東方郡主的限製,不敢隨便走動。”


    說著朝後麵遠遠跟著的幾個人看了一眼。


    “東方靈修?”


    白雪盈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冷哼了一聲,隨後目光淩厲的對暗中跟著司徒嫣的那幾個人喝到:


    “都給我滾,再跟著,小心本公主要了你們的腦袋!”


    此時的白雪盈又恢複了剛剛初見時的那股子高貴和跋扈。


    那些人果然灰溜溜的退下了,白雪盈這才又恢複了笑臉,露出了尖尖的兩顆小虎牙,


    “走吧,我的沁蘭齋就在前邊。”


    一路上司徒嫣與白雪盈暢通無阻的前行,不時有路過的宮人朝她行禮,口中都喚她蘭馨公主。


    司徒嫣思躅,就連東方靈修那般受太後的寵愛的都還是以姓氏為首的郡主,而這個小丫頭卻已經有了封號,看來地位應該是不一般的。


    不多時,司徒嫣便走進了白雪盈的沁蘭齋,果然殿如其名,滿院滿屋的蘭花,瑩瑩綠綠,香鬱撲鼻,就連白雪盈請她喝的茶都有淡淡的蘭花香,這樣的香味不由得讓她想起了一個人,白千墨,每次與他接近,都能聞到一股幽蘭之香。


    “公主似乎很喜愛蘭花?”


    司徒嫣淺酌了一口茶,微笑著說道。


    “是,我與鈺哥哥都獨愛蘭花,那是因為我們的母妃的名字裏都有一個蘭字。”


    如果說上一次是司徒嫣聽錯了,那這一次她可是聽的真真切切,白雪盈的確是稱白鈺為鈺哥哥。


    見司徒嫣再次低著頭不說話,白雪盈嗬嗬的笑出了聲,


    “怎麽,一提到鈺哥哥你就害羞啦?”


    “嗯?”


    司徒嫣被她問的一愣,然後訕訕的笑了一下,又哼出了一個字,


    “啊!”


    白雪盈對與她這種明顯的不能在明顯的敷衍態度也不以為意,反而伸著腦袋湊到了她的跟前,


    “你既然是鈺哥哥的側王妃,那你是不是就可以經常去攝政王府找他呀!”


    “啊?”


    司徒嫣覺得白雪盈的思維跳躍跨度實在是太大了,再次幹笑了兩聲,點頭道:


    “好像是吧!”


    “那實在是太好了!”


    拍案而起的白雪盈,著實將司徒嫣嚇了一跳,她隱約感覺這位公主在精神上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就在司徒嫣在前一輪的驚詫裏還沒緩過來的時候,白雪盈又說出了一句讓她更為驚詫的話,


    “那咱們現在就溜出宮,去攝政王府怎麽樣?”


    司徒嫣簡短的愣怔了一下,急忙起身,恭敬道:


    “民女不敢,民女現在有皇命在身,沒有聖諭,不能出宮。”


    白雪盈聽了,一臉的興奮和期待直接變成了沮喪和失望,


    “還以為這次終於能見到鈺哥哥了呢,沒想到還是空歡喜一場。”


    說著朝司徒嫣揮了揮手,


    “本公主沒事了,你迴去吧!”


    被這位喜怒形於色的公主直接下了逐客令,司徒嫣有幾分失落,因為這位公主的身上有太多令她費解的東西還沒有弄明白。


    比如她和白鈺究竟是什麽關係?既是當朝的公主,為何又稱白鈺為哥哥?當朝皇室中人無不對白鈺冷眼猜忌嗤之以鼻,為何她卻對白鈺現出如此的熱情?


    想到這裏,司徒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三天之後,民女會奉旨出宮查案,到時公主若是有閑暇之餘,民女到可以帶公主到處逛逛。”


    白雪盈一聽她這話,立馬來了精神,


    “你說的是真的?”


    “民女不敢哄騙公主。”


    “來來來,坐下說。”


    白雪盈親自給她到了一杯茶。


    司徒嫣坐下之後,卻忽然麵露難色,


    “隻是,公主要去見攝政王,皇上他會同意嗎?”


    “這件是當然不能告訴父皇了,這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啊?”


    司徒嫣臉上馬上現出驚慌之色,


    “那民女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隻見白雪盈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這個你不用擔心,父皇一向是最疼愛我的,如果真的被發現了,一切由我頂著,絕對不會連累你的。”


    從她這句話裏,司徒嫣又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位小公主是極受白柏康寵愛的。


    “公主,民女可否再問公主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吧。”


    白雪盈大方的答道:


    “隻要你能帶我見到鈺哥哥,就是問一百個問題也成。”


    於是司徒嫣問出了心裏最大的那個疑問,


    “公主,具民女所知,攝政王的輩份應該是皇叔,可是公主為何一直稱他為鈺哥哥呢!”


    “你問這個呀!”


    白雪盈看似風輕雲淡的一笑,


    “那是因為我們的母妃是親姐妹,而我們各自的父皇卻是祖孫。”


    她的話讓司徒嫣被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一下嗆到了嗓子裏,看著她咳得麵紅耳赤的樣子白雪盈嘴角現出一絲自嘲的冷笑,


    “很荒謬是吧!可是我就是在這個荒謬的環境裏長大的。”


    咳了一陣,司徒嫣竭力忍著嗓子裏的刺癢,啞著聲音道:


    “民女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是這茶太燙了。公主若沒有別的事,民女就先退下了,三天之後,宮外見。”


    迴去的一路上,司徒嫣都覺得難以置信,親姐妹竟然嫁給了親祖孫,雖然她知道曆史上一些父奪子妻,子承父妾的史實,好比李隆基與楊貴妃,好比李治與武媚娘,但那都是書本上的東西,隻是一些沒有生命的文字記載。


    現在鮮活的人物就擺在眼前,一時間她還真是很難適應,每一個曆史時期都有一定的禮法製度,她無法去評判,若非要她說說心裏此時的感受,那她隻能說這些皇帝的後宮生活,真的是,太過精彩。


    不知不覺的已經迴到了華寧宮,東方靈修此刻正在殿中雙臂環胸滿心怒火的等著她。


    看到她慢慢悠悠的走進來,立刻冷笑著擋在她的麵前,


    “聽說你不是攀上蘭馨那丫頭的高枝了嗎?(那個年代,若是公主郡主有封號的,一般都直接稱唿其封號,隻有非常親近的人才會稱唿名字。)還迴我這華寧宮來幹嘛,為什麽不讓她直接找太醫給你治傷?


    對於東方靈修的冷嘲熱諷司徒嫣隻報以嗤鼻一笑,反問道:


    “郡主這是想推卸皇命嗎?我在這華寧宮養傷可是皇上親口禦準了的,你有什麽異議,找皇上說去。”


    司徒嫣說完從她的身側走過去,肩膀間的摩擦,直接將東方靈修帶了一個趔趄。


    被她的話噎得啞口無言的東方靈修,對著司徒嫣的身影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後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我看你還能囂張得了幾天?”


    而司徒嫣在東方靈修麵前放肆的結果,便是午膳晚膳都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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