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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嫣一聽,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快步的朝裏麵奔了進去,來到山洞的深處之後,借著洞壁上一盞火把的光,看到了兩個身形高大,渾身濕漉漉的灰色人影正在和白鈺交手。


    那兩個人影雖然動作僵硬,但是看上去力大無窮,並且身體似乎向鋼鐵一樣堅硬,因為白鈺的劍每砍他們一下,都發出像金屬碰撞石頭的聲音。


    白鈺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並沒有十分的擔心,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交戰。


    忽然倉啷一聲,白鈺手中的劍被折斷,司徒嫣一見,未加思索的就把劍奔了過去。


    這時那兩個身影發現了她的存在,並且對她比白鈺更感興趣,兩個家夥同時朝司徒嫣撲了過來。


    鐵叔送給她的果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好劍,竟將其中一個家夥的胳膊生生的砍了下來,齊齊的斷裂處迅速有濃臭的液體噴出。


    “嫣兒小心!”


    白鈺瞬間擋在了她的身前,而他的背部,也剛好被另一個黑影尖尖的利爪抓進肉裏。


    白鈺顧不得疼痛,將司徒嫣手裏的寶劍奪過,迴身揮劍砍去,隻聽見一聲詭異的哀嚎,身後的人影撲通一聲倒下。


    他緊接著又將那個斷手的頭顱砍下,才麵色蒼白的走迴到司徒嫣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你沒事吧?”


    司徒嫣急忙搖頭,


    “我沒事,剛剛那兩個,究竟是什麽怪物?”


    白鈺氣息有些微喘,道:


    “他們就是噬魂。”


    他說著便推著司徒嫣往外走,


    “這裏太危險了,你趕快離開。”


    司徒嫣看著他顫抖的手臂不斷有液體滴落,問道:


    “你受傷了?”


    白鈺微笑道:


    “沒事,一點小傷,你不用擔心。”


    噬魂的屍毒有多麽的猛烈她是見識過的,怎麽可能會沒事!


    司徒嫣猛地轉到他的身後,隻見他背上白色的錦袍夾雜著血肉已經被撕下一大塊,此刻紅的發黑的血正在不停的汩汩流出。


    “傷的這麽重,還說沒事,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白鈺一把拉住她緊緊拽著自己的手,


    “我不能走,白楚航還在裏麵,我必須守在這裏,等他出來。”


    “師兄在裏麵?”


    司徒嫣心裏有些狐疑,但更多的是高興,


    “他在這裏就好辦了,我現在就去找他,給你治傷。”


    “不行,不能去,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千萬不要去打擾他。”


    白鈺此時身體已經有些支持不住,於是將白楚航交給他的小瓶遞給司徒嫣,


    “這是白楚航給我的,裏麵是他百毒不侵的血,既然你不肯走,就拿著它,一會兒如果再有噬魂出來,你就將這血灑在自己的身上,那東西就不敢傷害你了。”


    司徒嫣一聽,接過小瓶,立刻打開,將那瓶中的血液全部倒在了白鈺後背的傷口上,白鈺一怔,


    “你這是幹什麽?”


    司徒嫣緊抿著唇,一邊撕下自己衣服的前襟,一邊道:


    “既然噬魂怕他的血,那他的血應該就能解噬魂的毒。”


    “你說的沒錯,他的血的確能解噬魂的毒,但是這樣做,卻是無濟於事的。”


    聽到背後傳來聲音,司徒嫣與白鈺同時迴頭,之間白楚航麵色蒼白的站在他們後麵。


    “都解決完了?”


    白楚航朝白鈺點了點頭,


    “解決完了。”


    “那就好。”


    白鈺說完這三個字,終於昏厥了過去。


    司徒嫣一見,立刻眼神驚慌的看向白楚航,


    “師兄,怎麽辦?”


    白楚航看了被司徒嫣扶住的白鈺一眼,道:


    “迴去再說吧!”


    三個人直接迴到了攝政王府,白楚航看著麵如死灰的白鈺,歎息道:


    “若再平時,我還可以救他一救,但是我剛剛耗損太多,如果此時再對他施救,等他活過來,我也就變成廢人了。”


    司徒嫣一聽,立刻跪在地上,


    “師兄,求你不要見死不救,隻要你肯救他,我司徒嫣下半輩子願意做牛做馬伺候你。”


    白楚航撩起眼皮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等我變成廢人以後,你要嫁給我嗎?”


    司徒嫣滿眼淚光的看著他,點頭道:


    “隻要你肯救他,我願意。”


    白楚航眼中劃過一絲歎息的神色,點了點頭,道:


    “那好吧,就看在你的麵子上。”


    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麽辦法,兩天以後白鈺就醒了,但是他自己並沒有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變成一個廢人,但是沒好的哪兒去。


    白鈺昏迷了兩天,他也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兩個人同時麵色蒼白的站在了朝堂之上。


    白鈺望著坐在龍位上的那個人,道:


    “噬魂已經沒有了,寶藏也跟著消失了,你已經沒有資本與我抗衡了,念在你我是一祖同宗的份上,如果你此時願意讓出皇位,我不會為難你,和你的兩個兒子。”


    這時有兩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走上殿來,異口同聲的對龍椅上的人口稱,


    “父親。”


    那人一見,立刻從龍位上站了起來,


    “白鈺,你若是敢動他們分毫,我必與你玉石俱焚!”


    白鈺淡淡一笑,


    “我會不會動他們,這要取決於你,如果你執意一意孤行,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人麵色溫怒的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將頭上的龍冠卸下,慢慢的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第二日,司徒嫣被宣入宮,看到龍袍加身,頭戴皇冠的白楚航有些許的愣怔。


    “師妹,現在我跟白鈺都在這裏,你做個選擇吧!”


    司徒嫣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鈺,眼神怨懟的看著白楚航,自己既然已經答應要嫁給他了,他又何必要弄出這樣的場麵來為難自己。


    “嫣兒……”


    白鈺向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司徒嫣後退了一步躲過,默默的走到了白楚航的身邊,臉上帶著嫣然的笑意,


    “如今師兄已經貴為皇上,我當然不會再選別人。”


    既然終究都要傷害,不如傷的徹底,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讓他恨自己好了。


    白鈺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嫣兒,你……”


    在他的心裏,司徒嫣從來都不是愛慕虛榮的人。


    白楚航笑看著她冰冷的眼神,


    “既如此,司徒嫣聽封。”


    司徒嫣麵無表情的跪下。


    “司徒嫣,品性聰敏,端賴柔嘉,著,晉封為和碩公主,賜予攝政王白鈺為妃,欽賜!”


    白楚航親自宣完聖旨,看著一臉詫異的司徒嫣,笑道:


    “怎麽,不想接旨?那朕可要反悔了。”


    司徒嫣這才迴過神來,急忙道:


    “接旨,接旨,司徒嫣接旨。”


    白楚航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麵色冷然的白鈺,道:


    “攝政王不謝恩嗎?”


    白鈺抿唇沉吟了片刻,道:


    “既然司徒嫣屬意與皇上,那皇上又何必……”


    他剛說到這裏,隻見司徒嫣迅速起身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白鈺猝不及防一下跪倒在地,司徒嫣抬手摁著他的腦袋,道:


    “司徒嫣,白鈺,謝皇上隆恩!”


    然後便一把扯起白鈺退出了禦書房。


    司徒嫣知道白鈺剛剛是因為自己的那番話還在生氣,於是便將自己與白楚航之間的約定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一個月後,攝政王大婚,當今聖上白楚航禦駕親臨賀喜,卻是以司徒嫣娘家人的身份,並親封了司徒星為郡主。


    洞房之夜,當大紅蓋頭被掀開時,司徒嫣望著麵前那張俊的掉渣的臉,驚了一跳,


    “你是誰?”


    那人笑吟吟的將蓋頭扔在一旁,


    “我是你的夫君啊!皇上已經醫好了我的臉,隻是這腿,恐怕還得一些時日,但是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原來在這一個月裏,白鈺躲起來不見她,已經用白楚航配製的藥除去了臉上的疤痕。


    司徒嫣怪嗔的看了他一眼,道:


    “王爺好生沒出息,為了娶媳婦,竟然至腿傷於不顧。”


    “現在有張俊臉能對付著看就行了,現在對我來說傳宗接代才是頭等大事,至於腿傷,不著急。”


    白鈺說著便抱著司徒嫣拉下了床頭的帷幔。


    紅綃帳暖,燭影輕搖,一雙有情人,終成眷屬……


    兩個相愛之人經曆了無數的坎坷終於獲得圓滿,但是好景不長,兩個月後,白惜玉當朝狀告白鈺酒後亂性,侮辱了司徒星。


    麵對白惜玉的指控,白鈺一口承認,並答應迎娶司徒星過門。


    司徒嫣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負氣離府。


    迴到蒼鷹閣以後,司徒嫣漸漸冷靜下來,才覺得事情的不對。


    為何星兒受辱白惜玉會知道,再說以她的為人,和對他們姐妹二人的憎恨,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自告奮勇的去為星兒討公道。


    於是,她一邊命鬆竹那邊派人追查,一邊盜用了白玉鳳凰的作用,讓歸言閣也一起追查。


    兩大信息阻止共同合作果然效率不同凡響,不日便獲悉準確消息,原來一切都是白惜玉策劃指使的,罪魁禍首便是她的兒子,司徒錦。


    得知真相以後,司徒嫣迴到攝政王府質問白鈺,


    “星兒的事原本與你無關,你為何要承認?”


    白鈺苦澀一笑,


    “星兒是你的妹妹,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還要讓她與人對駁公堂嗎?我承認了,好歹還能給她個名分,總比讓人在背後恥笑一生的強,本來,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用意,但是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


    司徒嫣撇了撇嘴角,剛要認錯,便有人通報,霍柯來了。


    他一見到司徒嫣便單膝跪地,


    “屬下願娶星兒為妻,請閣主成全。”


    霍柯的話讓司徒嫣驚喜又詫異,


    “霍柯,可是星兒……”


    “屬下都知道,她的過去不重要,屬下隻要她的現在和將來。”


    “那青黛……”


    “屬下對她,隻因對師傅的承諾,並無男女之情。”


    司徒嫣伸手親自將霍柯扶起,


    “以後就隨星兒,叫我姐姐好了。”


    幾日以後,白黎軒凱旋歸來,白楚航晉封他為親王,白黎睿則貶為庶人。


    白雪盈自從嫁給冷淳風二人便一直相敬如賓,從未同床。


    雖然她一早就知道冷淳風並不愛自己,但是還是覺得心中落寞難耐。


    這一日,白雪盈已經睡下,冷淳風卻突然來到她的房裏,她心中一喜,以為他終於被自己打動了。


    但是沒想到,他卻是為了惜若來求她。


    “公主,惜若連夜趕來,說是夏無中了不知名的蠱毒,南楚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我知道公主有識毒的本領,所以懇請公主勞神替其分辨。”


    他說著將一件男人的中衣遞到白雪盈的麵前,


    “這便是夏無的貼身衣物,上麵有他身上的氣味。”


    白雪盈看著麵前的白色中衣,再看看冷淳風焦急的神色,淒苦一笑,


    “將軍這麽晚來我的房中,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可是,我憑什麽要幫她?”


    冷淳風抿唇沉默了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道:


    “隻要公主救他一命,要我做什麽都行。”


    “做什麽都行,是嗎?”


    白雪盈嗤聲一笑,


    “若是我要你與我圓房呢,你也願意嗎?”


    “願意。”


    他說著便抬手慢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看著他一副悲壯的樣子,白雪盈苦笑,


    “算了,我答應幫忙,但是我要換個條件。”


    冷淳風手一頓,問道:


    “什麽條件?”


    白雪盈嘴角噙著淒美的笑意,


    “我要一紙休書,從此以後,我們再不用彼此為難了。”


    看著她平靜淡然的表情,冷淳風忽然覺得心口忽然空了一下,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將毒性分辨過之後,白雪盈拿到了休書,第二日便離開了將軍府。


    從此以後,蘭馨公主銷聲匿跡,有人說在山清水秀間曾見過她的身影,身邊還陪伴著一個武功高強的俊雅公子,想來,那人一定是李俊了。


    也有傳言說有一個瘋瘋傻傻的女子,整日說自己是當朝的東方郡主,她有傾國的寶藏,要與他的如意郎君分享……


    而夜錦瀾也終於當上了新郎官,但是直到拜天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新娘子竟然就是他後母的侄女洛纓蘇,於是便當即扔下新娘子甩手離去。


    接著京城的大街上便出現了這樣的景象,一個身穿大紅喜服的女子,追著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子,而且邊跑便喊,


    “夜錦瀾,天地都已經拜了,你再想逃婚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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