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清歡愣愣地點了點頭,水蒙蒙的瞳仁中溢著迷茫,“這個我在秘境的時候就說了呀。”


    鳳汐的唿吸有些急促,“令狐清若,你認識嗎?”


    清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認識,令狐神族的皇長女。”


    “不僅僅是認識這麽簡單,對吧?”少女雙瞳逐漸轉紅,化為妖灩的玫瑰色。


    在血瞳的凝視下,清歡的不安被放大無數倍,每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清晰可見。


    清歡不安地攥緊了手,細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纖長的睫毛輕垂,在小臉上打下兩片淺淺的陰影。


    鳳汐按捺住心神,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


    血色雙瞳妖肆邪異,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亂了心神。


    “你說的對......”


    不知過了多久,清歡終於鬆開手。


    原本清澈稚嫩的聲音,逐漸泛冷。


    棕褐色的雙馬尾被散開,細軟的秀發披落在肩頭。


    光潔白皙的前額,緩緩浮現出一枚淺金色的印記。


    少女血色雙瞳浮現出一抹了然,“這才是你的真正麵貌,對嗎?”


    玄霜看著麵前的少女,淡然一笑。


    “清歡的意識暫時沉睡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玄霜。”


    鳳汐挑了挑眉,“雙重人格?”


    “是,也不是。”玄霜抓住鳳汐一隻手,按在自己眉心的那枚印記上,“是不是有灼燒的感覺?”


    鳳汐輕輕頷首,印有印記的那一塊地方分外灼熱,像是蘊著烈火一般。


    玄霜輕笑一聲,“這是囚禁了我千年的東西,若不是它,我怎會待在這個心智未全的小丫頭身體裏那麽多年?”


    鳳汐微微蹙眉,血色的雙瞳劃過疑惑,“什麽意思?”


    玄霜半倚著玄靈木的樹幹,以極其平淡的口吻,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她叫玄霜,是神境,最後一株絳霜木。


    若說玄月之星有重造丹田的神效,那絳霜木的果實,則有淨體之效。


    淨體,顧名思義,即排出筋脈中的雜物汙垢,確保吸收的靈氣能最大限度地為丹田所有。


    很多修煉者修煉了數十年,卻久久不能晉升,就是因為丹田內汙垢太重的緣故。


    在神境,絳霜木與玄靈木並稱為兩大神木,有很多人冒險闖入這兩族的領地,就是為了能契約一隻樹靈,從而確保有源源不斷的修煉之物。


    千年前,白虎族首領率兵侵占絳霜木領地,因為絳霜樹靈抵死不從,便將所有的絳霜樹靈全部抹去神智。


    失去神智的絳霜樹靈卻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乖乖服從,而是無一例外地爆體而亡。


    樹靈破碎,絳霜木自然也會枯萎。


    短短三天的時間,領地內所有的絳霜木,全部枯萎消逝。


    而同為神木的玄靈木族卻並未遭此浩劫,原因很簡單,玄靈樹靈性格開朗討喜,早早依附了在地位極高的一位凰族郡主。


    有這位郡主的庇護,無人敢動玄靈木族分毫。


    絳霜樹靈性格大多冷傲,不屑於去做那些有損自尊的事情。


    於是驕傲的絳霜木族,就被滅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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