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顫抖著站起身來,不太明白自家少爺為何突然和顏悅色起來。


    “去把我放在案幾上的那把匕首拿過來。”


    “是。”阿雨不敢磨蹭,小跑過去,將匕首拿給納蘭尚。


    納蘭尚拉著阿雨的手,讓她坐在床頭。


    阿雨正在迷惑之時,卻見納蘭尚一下子抽出匕首,鋒利的刃尖展露無遺。


    阿雨忽然打了個寒顫,渾身哆嗦起來。


    納蘭尚笑著道:“阿雨怕什麽啊,本少是你的主子,是不會輕易要你的性命的。”


    女子潔白的貝齒用力咬著下唇瓣,水潤的唇被咬破,血珠從發白的牙印處落下。


    她開始不自覺地後退,雙眼中落滿恐懼之色。


    “來人,按住這個賤婢!”納蘭尚忽的爆喝一聲,門外衝進兩個身材健碩的小廝,一左一右地按住阿雨。


    阿雨恐懼地渾身顫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開,可身形纖弱的她哪裏是這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的對手?她的掙紮對於這兩人來說,無異於螻蟻撼樹。


    納蘭尚麵帶微笑,欣賞著阿雨恐慌到扭曲的表情,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他伸手捏住阿雨的下巴,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在阿雨白嫩的小臉上比劃著,“阿雨別怕,就是淺淺劃上幾個小口子,不疼的。”


    “不要,不要!”阿雨驚恐地搖著頭,讓納蘭尚手中的匕首找不到地方落下。


    “把她的頭按住!”納蘭尚不悅,這個賤婢居然還敢掙紮!


    右邊的小廝空出一隻手來,用力將阿雨的頭往下按。


    阿雨動彈不得,隻能無助地流淚,濕潤的杏眼中盡是哀戚之色,“少爺,求您了...看在阿雨侍奉您這麽多年的份上.......”


    納蘭尚並未注意到,他臉上的紅疹在一點點地增加。他慢悠悠地比劃著匕首,神情悠閑,“正因為你侍奉了本少多年,所以才將這次的機會讓給你啊。”


    “本少的臉毀了,隻有讓別人的臉跟本少一樣,本少才能舒心。”納蘭尚微笑著,“能侍奉本少,用你這條賤命來讓本少覺得舒心,這不是對你的恩賜嗎?”


    “我不要,我不要........啊!”


    納蘭尚手中的匕首劃過阿雨的臉,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阿雨想要掙脫,卻是徒勞。


    她隻能一邊流淚,一邊看著納蘭尚手中的匕首落下,刺痛感一波一波地湧來,幾乎要把她吞沒。


    到了後麵,她的臉已經麻木了,即使納蘭尚劃得再深,她也不會覺得疼了。


    見她止住了眼淚,納蘭尚覺得無趣,揮手讓小廝把她丟到門外,又叫進另一個丫鬟進來服侍他。


    阿雨被人丟在門口,枯草與泥巴弄髒了衣裙,她也沒有在意。


    從路過的傭人那夾雜著憐憫的眼神中,她能猜出,自己這張臉,是徹徹底底地毀了。


    阿雨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傻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花卉。


    看著看著,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滑出。


    無聲的哀泣,又慢慢演變成嚎啕大哭。


    待到眼淚流盡,阿雨將淚痕擦去,轉身走向客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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