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豐申徹底淩亂了,油是生油,鹽不知道放了多少勺,最主要的是都堆在一起,連拌都沒拌,剛好在他吃進去的那一嘴裏,又鹹又酸也就罷了,居然還倒了茶水,這是什麽鬼!


    “你這表情什麽意思?”肖鈺抬頭看著眼裏恨不得都要冒火的男人,眉頭微皺。


    “你確定這是給人吃的!而不是殺人的!”景豐申滿臉黑線的吼道,隻要麵對這個女人,他總是壓抑不住心裏亂竄的情緒。


    肖鈺看了眼不像是說話的景豐神,又看了看賣相還不錯的愛心便當,拿著筷子夾了些菜,放進自己嘴裏,可菜才放進嘴裏,原本還傲嬌的小臉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呸,景大,我聽說你們警局的飯菜不錯,比牢房的好不少,你帶我去嚐嚐吧!”肖鈺將嘴裏難以下咽的菜吐出來,簡直難吃的要死,為了不讓自己覺得太掉麵兒,肖鈺立刻將景豐申從座位上拉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將男人往食堂的位置拉。


    景豐申卻一動不動,“食堂有規定,非警局人員,不得入內!”


    “可我是家屬啊,家屬也不能?”肖鈺說的理所當然,景豐申無奈的看著身邊的女人,她怎麽就這麽不知道矜持呢!他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哪裏出來的家屬!


    “家屬也不行!”男人對待原則上的問題,一點也不打算讓步。


    肖鈺一臉委屈的看著景豐申,紅潤的嘴唇微微咬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就像是被人嫌棄的小狗一樣。


    “可是我好餓!”肖鈺摸摸肚子,用眼神告訴景大大,她年紀尚輕,還要發育的!


    看著肖鈺那張可憐的臉,景豐神竟然有些莫名的舍不得。


    “我帶你去外麵餐廳吃吧!”男人情不自禁的開了口,說完微微有些後悔,可肖鈺剛剛還一臉委屈的臉,瞬間就變得光彩再現。


    “景大大你真好,麽麽噠!”說著,就在男人剛毅的臉上印下了一個唇印。


    “肖鈺再敢這樣,我逮捕你!”景豐申難得有些慌亂,迅速用手去擦剛剛肖鈺留下的唇印,眼睛緊張的看著門口,如果剛剛的一幕被小陳他們看見,估計又要笑半天。


    “我知道你不舍得,別以為我年紀小,就可以總拿這個嚇唬我!”肖鈺嘟嘟嘴,笑的奸詐,景大這個老草,她是吃定了的!


    景豐申一臉無奈的被肖鈺拽著胳膊,出了警局大樓,對麵有不少餐廳,檔次高低不等,肖鈺選了一家家常菜館,價位不高,環境還不錯!


    “老板,一個糖醋魚,一個小土豆燉肉,一個雞絲拉皮!”肖鈺指著菜單上的幾道菜名對著老板說道。景豐申全程不發表意見,這幾個菜,剛好自己也喜歡吃!


    一會兒的功夫,三道菜就端了上來,景豐申遞給肖鈺一雙筷子,依舊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聲音:“吃吧!”


    肖鈺接過筷子,對著小土豆燉肉舔了舔嘴唇,還是在外麵吃好,味道香不說,還不用自己麵對灶火糊鍋。


    吃著香軟的小土豆,女人一臉陶醉,景豐申的注意力卻被她手上一個個冒起的小水泡吸引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男人抓住了肖鈺的手,讓她原本正準備吃進嘴裏的肉就掉在了桌子上。


    “景大,你幹嘛?”肖鈺莫名其妙的看著景豐申,吃個飯而已,景大又瘋了?


    “你手上的泡怎麽弄得?”景豐申鬆開了自己的手,免得因為自己的力道再碰到她手上的水泡弄疼了她。


    “就是不小心弄得唄!幾個泡而已!嚇我一跳!我的肉肉!”肖鈺眼裏閃過些遮掩,搞沒搞錯,她是天才,怎麽可能告訴景大大,這是她搗鼓了一上午愛心早餐的慘烈代價,這種自黑很蠢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可肖鈺這麽說完,景豐申卻依舊沒有放過她的手,肖鈺掩著嘴笑了笑,嬌羞的就好像是一朵剛剛要綻放的睡蓮一樣:“景大,如果你想握著人家的手,就直接告訴我就好,人家讓你握著,幹嘛還要找這麽差勁的理由!”


    這一次肖鈺的話,成功的讓景豐申放了手,男人臉色一怔,然後微微發紅,“誰想握你的手!”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肖鈺說完,又重新夾起一塊瘦肉,美滋滋的放進了嘴裏,對付景豐申,她有的是方法!


    麵對總是能讓他無言以對的肖鈺,景豐申幹脆不再說話,兩個人一個警察局局長,一個曾經的黑幫殺手,竟然畫風很和諧很美好的坐在一起吃飯,肖鈺時不時給景豐申夾菜,男人雖然麵無表情,但也乖乖的都吃的幹淨。


    一頓飯吃完,肖鈺揉了揉肚子,好飽的感覺,原來兩個人吃飯,真的會比一個人吃飯,覺得香!


    景豐申付完了錢,兩個人從餐館裏出來,下午警局沒事,景豐申昨晚又值了一夜夜班,也該迴家去睡覺了。


    迴對麵開了車,肖鈺直接跟著座在了副駕駛座上。“你還跟著我做什麽?”景豐申皺著眉問道。


    “最近大街上不安全,經常有美男失蹤,我保護你!”肖鈺嘿嘿的笑著,反正屁股是絕對不會下去的!


    景豐申對於耍起無賴的肖鈺一點辦法都沒有,直接開著車走了,車子拐過一個彎道之後,景豐申將車停在路邊,自己則下車走進了一家藥店。


    肖鈺小臉擰了擰眉,景大去藥店,難道病了?


    腦子裏把景豐申所有的狀態過了一遍,也沒發現這個男人哪裏像是得病的樣子,剛好這個時候,景豐申就已經從藥店出來了。


    男人重新上車,將車子直接開到肖鈺現在住的公寓,將車子停到了她家樓下。


    “景大,你怎麽知道我家住這個小區,這棟樓?”肖鈺一臉吃驚的看著景豐申,這呆子,竟然也有讓她吃驚的時候。


    “警察局都有你們的資料!”景豐申說了一句,耳垂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警局那堆廢資料裏一點關於肖鈺的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他現在住的地方,還是自己費力偵查來的,不然,這女人知道他住哪裏,自己卻對她一無所知,心裏不平衡!


    “原來警察局裏也不是一群蠢蛋,我小看他們了!”肖鈺似乎是相信了景豐申的話,喃喃自語的說著。


    自己管轄的警局被這個女人說成一群蠢蛋,景豐申咬了咬牙,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下車!”


    “景大,你不要跟我上去,睡個午覺?”肖鈺眨了眨眼睛,赤果果的勾引。


    “趕緊下車,要不,你就自己走迴來!”景豐申臉色跟著微紅,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勾引著‘上樓坐坐’。


    “別,我吃飽了要睡午覺,才不要自己走迴來!”肖鈺立刻收斂自己臉上勾人的表情,乖乖的下車,萬一景豐申真把她帶到大馬路上,自己還要費力氣打車迴來。


    見肖鈺下了車,景豐申這才鬆了口氣,想到兜裏買來的東西,男人放下車窗,對著已經準備迴家的肖鈺喊了一句,“你過來一下!”


    “景大,該不會是想給我一個臨別的午安吻吧?”肖鈺立刻聽話的湊過來,笑眯眯的調戲著景豐申。


    “這個給你!”男人迅速的將手裏的東西塞給肖鈺,開著車子嗖的走了。


    肖鈺看著景豐申駛離視線的警車,唇角揚起動人的笑意,“景大呆子,看我怎麽慢慢調教你!”


    說完女人就上了樓,簡單的洗了個澡,肖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準備進入香甜的午覺時光,突然想起景豐申給她的東西還沒有看,女人跟詐屍一樣從床上坐起來,然後一個健步衝下床,抓起放在遠處桌子上的盒子。


    “景呆子沒事送藥做什麽!”女人看著手裏麵的藥盒、一連串的英文看的她頭暈腦脹,女人坐在沙發上,托著腮,有些不爽,毛病,為毛要在說漢語的國度賣外國藥,賣了也就算了,為毛不遷就一下國內市場,配一個中文版的說明!搞得她現在都不知道這藥到底是抹臉的,還是抹屁股的!


    有些發愁的敲了敲桌子,肖鈺突然眼睛一亮,她怎麽把小五忘了,想到對研究各種藥理有興趣的小五,女人立刻掏出電話,撥通小五的手機。


    “喂,女王,您上次還沒泄氣嗎!”電話接通後,電話裏就傳出了一聲哀求的男聲,上一次他隻是好心怕女王遇到了壞男人吃了虧,所以才把春藥換成了新研製出來的僵屍藥,結果一片好心惹怒了肖大女王,把他這一頓狠揍,好幾天沒下床。


    “小五,上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現在給你發個圖片,給我查查這是什麽藥!”肖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語氣說道。


    “好,你立刻發給我!”小五對藥物的癡迷很嚴重,隻要一聽見藥這個字,整個人就是一種變態的亢奮!


    掛斷手機,肖鈺將藥盒子拍了照片,微信傳給小五,然後窩在沙發上等迴複。


    過了兩分鍾,小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查出來了,是什麽藥,抹哪裏的?”肖鈺一臉興奮的問道。


    “我還以為是什麽尖端科技,居然是燙傷藥,女王,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所以故意折騰我!”小五鬱悶的說著,白激動半天了!


    “燙傷的藥?”肖鈺眼神微動,又怕自己聽錯,再次問了一句。


    “恩,治療燙傷的,藥理成分很好,算是燙傷藥中的特效藥!進口藥,不便宜!”小五肯定的說道,他害怕自己看錯了,特地分析了藥理之後,才確認的這東西丫的真的隻是燙傷藥。


    “我知道了!”肖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人窩在沙發裏,像是突然被定住了身子,一動不動的裝起了雕像。


    過了很久,雕像肖鈺終於動了,整個人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要不是身材嬌小,估計這樣的爆發力,沙發都能被她跳塌了!


    肖鈺拿著手裏的藥膏,頭發已經散開,完全就是詐屍一樣跳來跳去。


    等心裏那種激動總算跳的不那麽劇烈了,肖鈺才甩了甩頭發,坐迴沙發,“蒼天啊!景大呆子,這算不算是開竅了!”他送給自己這個燙傷藥,是不是在關心心疼自己!


    想到這唯一的可能,肖鈺狂吻著手裏的藥膏,景大呆子開竅,絕對比鐵樹開花還要難得!


    原本每天定時的午睡因為一管燙傷藥而睡意全無,肖鈺一臉傻笑的看著手裏的燙傷藥,立刻收拾了收拾自己,衝出了房間。


    景豐申迴到家之後,脫掉身上的警服,洗個清爽的澡,就躺在床上睡下了,昨晚的夜班加上一上午,他已經困急了。


    很快的,男人就進入了夢想,但身為警務人員天生的警覺性讓他睡的並不太安穩,睡夢中,景豐申猛地睜開眼,因為剛剛他總覺得有道視線在盯著自己,睜開眼睛的瞬間,景豐申差點被嚇得心髒驟停,因為一睜眼,他就看見肖鈺站在他床邊盯著他,畫了眼線的眼不知道怎麽暈染了開來,黑乎乎的一片,像極了一隻傻笑的熊貓。


    “肖鈺!你做什麽!”景豐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被子立刻滑落腰間,可男人卻顧不上管自己是不是走光了,隻是驚恐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她是故意要嚇死他的嗎!


    “景大,我好感動!”肖鈺抹了抹鼻子,瞬間,白淨粉嫩的小臉就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你感動為什麽來我家,你知不知道這麽站在別人床前扮鬼,會嚇死人!”景豐申心裏抓狂,他也算是膽大的男人了,剛剛也被嚇了一大跳,心都快跳出來了!


    肖鈺才不管什麽扮鬼嚇人之類的,伸手將手裏的藥膏舉到男人麵前,“景大,為什麽要給我買這個?”


    肖鈺盯著景豐申,等著男人說兩句好聽的情話。


    景豐申看見她手裏的東西,臉色微微一紅,“就是隨便買的,有什麽為什麽?”景豐申遮遮掩掩不做正麵迴答,他不想讓這女人知道,他是想著她手上應該是做飯時的燙傷才屁顛屁顛去藥店買的燙傷藥。


    “隨便就不能買個漢字說明的嗎,我都不知道這是幹嘛的!”肖鈺說著,臉上充滿了對英文說明的控訴。


    景豐申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想都不想的就衝口而出:“你怎麽還沒用,這是燙傷的特效藥!你手上的燙傷……”


    景豐申還沒說完,肖鈺就笑出了聲,男人才知道自己上當了,臉色不知道是因為被人詐了的惱怒還是因為某些心思被逼了出來而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潤。


    “你關心我,對嗎?”肖鈺一邊說著一邊湊到景豐申麵前,一雙大熊貓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景豐申。


    這個呆子,居然這麽溫柔!


    “我沒有,我隻是……我隻是”景豐申本來就不善言辭,被肖鈺這麽逼著,加上女人還盯著他,更不知道該怎麽說謊了,一時間,隻是一個勁的重複‘我隻是’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


    “你隻是愛上了我!”肖鈺替男人將後半句說完,粉嫩的小唇,就吻上了男人還想辯解的唇。


    景豐申呆愣了幾秒鍾,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肖鈺的柔嫩的唇瓣不斷的吮吸他的唇瓣時,男人才反映了過來,他又被這小丫頭強吻了,而這一次,她還是用一種笨拙到如同孩子吃奶的動作強吻的他!


    景豐申想要推開肖鈺,可女人就好像是早已經料到景豐申會有這個反應一樣,早已經先一步摟緊了男人的脖子,今天她一定要把景豐申給辦了!


    “肖鈺!你先放開我!”景豐申拉扯著女人的胳膊,但肖鈺就像是章魚一樣,牢牢的吸附在了景豐申的身上。


    “不要!”肖鈺想都不想的拒絕,真放開景豐申,再想撲倒就難了!


    “你再這麽嘬我,我嘴唇就爛了!”景豐申終於受不了的說了一句,肖鈺,嘬的他的嘴唇都木了!


    景豐申說完,原本嘬的正起興的女人身子突然一僵,然後鬆開景豐申的腦袋。


    “你是在嘲笑我嗎?”肖鈺努力的掩飾住心裏的尷尬,第一次去和一個男人真正的接吻,結果,尼瑪就被這麽毫不留情的嘲笑了!還是一個比木頭還呆的男人!


    景豐申不說話,手捂住嘴唇,被這女人嘬的好疼。


    景豐申的沉默在肖鈺看來就是默認對她剛剛吻技的嘲笑,好勝心被激發了起來,肖鈺一把扯開男人捂著嘴巴的手,唇再次吻了上去。


    她就不信,一次生、兩次生,第三次還不熟!


    景豐申剛覺得嘴唇不那麽疼了,結果肖鈺的嘴巴就再次湊了上來,或許被肖鈺的嘬人功夫嚇到了,又或許是腦子真的亂了,男人幹脆變被動為主動,從被吻變成了主動的那一方。


    明明就是兩個菜鳥,可是對於這種事情,男人的自我學習能力從來都優於女人,景豐申笨拙的碰觸著肖鈺的唇,幾下之後,就頓悟了其中的精髓,越是表情、語言木訥的人,自我貫通的能力就越是出眾。


    肖鈺本來還想著嘲笑迴去,可景豐申的吻卻突然變得熟練起來,至少比她幹嘬強了很多,而讓她更覺得心裏砰砰跳的還是,她漸漸在景大的吻裏迷失了!很甜美的感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美好!


    景豐申的初衷隻是不想再被這個沒有任何吻技可言的肖鈺折騰,可慢慢的,他竟然也忘記了初衷,那兩片嬌嫩的唇,柔軟,透著淡淡的香氣,原來女人的唇瓣竟然是這麽柔軟,碰觸的瞬間,竟然是這麽美好。


    兩個人全部陷在這個吻之中,是啟蒙,卻也透著濃濃蜜意。


    直到肖鈺快要跟不上唿吸的時候,景豐申才放開她。


    男人看了眼肖鈺酡紅的臉蛋,如同塗抹著豔麗的唇彩,但那自然的顏色,卻比化妝出來的效果要瑰麗明豔許多,而且那兩片唇,微微的腫著,紅的如血一般耀眼。


    肖鈺閃著沾染了*的眼睛,看著剛剛主動吻了她的景豐申,男人臉色和平常有了很大,不再是那種耳垂微微發紅,而是整張臉都紅了,明顯動情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慌亂,似乎是在為自己剛剛的作為而詫異。


    “景大,你剛剛吻了我,很主動!”肖鈺抿了抿唇,說出來的事實讓景豐申的臉色就更紅了!


    “坐下,我先幫你上藥!”男人心裏尷尬,隻好抓過落在被子上的藥膏作為掩飾。


    肖鈺笑著不說話,景大呆子不僅呆,而且嘴巴還特別的笨,讓他去承認什麽,估計可能性不大,女人聽話的坐在景豐申旁邊。


    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過於近,景豐申屁股抬抬,往外挪了挪,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把手伸出來,我給你上藥。”


    景豐申的命令,肖鈺依舊笑著照辦,一雙小手就搭在了男人的掌心,不仔細看的話,肖鈺的手很細嫩,觸感也不錯,可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雙手上有很多的傷痕,雖然被處理的很完美,不會留下特別醜陋的疤痕,可是隻要仔細查看,還是能發現一條條不一樣的紋路,那是傷後的疤!


    將藥膏擠出來一些,景豐神仔細輕柔的塗抹在女人被燙起了水泡的手上,肖鈺一直盯著景豐申的眼睛,突然有些紅潤,不是因為他碰觸燙傷的位置疼的,而是她在景豐申的眼裏,看到了心疼和珍愛。


    “以後,不會做飯,就離廚房遠點!如果因為做頓飯引起火災……”景豐申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緒,扯著別的話題。


    可肖鈺的眼淚就這麽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拿著藥膏的景豐申瞬間就呆了,腦子成了空白的一片,肖鈺竟然哭了!


    他見過像個女流氓一樣調戲他的肖鈺,見過毫不矜持,每天粘著他神出鬼沒的肖鈺,也見過這女人執行任務時候突然爆發淩厲殺氣的肖鈺,還有各種抓狂、獻媚、勾引的肖鈺,可唯獨沒見過哭泣的肖鈺。


    哪怕是她偽裝各種表情,多麽可憐兮兮,他都沒見過這個女人流過真的眼淚!


    “你,你幹嘛,幹嘛哭了!”景豐申有些不知所措,他身邊這麽多年也沒個女人,警察局裏大多也是大老爺們,突然在他身邊出現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他慌亂了,那種慌亂是他麵對特別強大的恐怖勢力時,都不曾有過的慌亂。


    他該怎麽辦?


    “景大……”景豐申不說還好,肖鈺隻是默默的哭泣,結果男人這一說,肖鈺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哭的眼淚就像是打開的自來水管,停不下來,還大有泛濫的趨勢。


    “你,你這是怎麽了?你、肖鈺你別哭啊!”景豐申一臉幹著急,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勸她別哭,隻能不停的說別哭別哭。


    越說別哭,肖鈺哭的越厲害,最後直接撲到了景豐申懷裏哭,原本上身就什麽都沒穿,肖鈺這樣窩在他懷裏,兩個人之間隻隔著肖鈺身上的一層衣服,彼此身體的溫度都能清晰的感受出來。


    景豐申更慌了,可不管他怎麽說肖鈺的眼淚就沒有停過,晶瑩透亮的眼淚一串串的滾落在他胸膛上,然後順著他堅硬的胸膛,一直向下滑落,男人的臉色越來越詭異,身體僵硬著,連動都不敢動。


    肖鈺哭的久了,眼淚終於才有了停止的架勢,景豐申機械的拍了拍女人還在顫抖的肩膀。


    “別哭。”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安慰,肖鈺從男人懷裏抬起頭來,黑色的眼線溶於眼淚後在臉頰上拉出了兩條黑線。


    “景豐申,你對我真好,我好感動!”肖鈺因為哭過聲音有些沙啞,剛剛景豐申給她上藥的時候,她想到了早已經過世的爸爸媽媽,她記得清楚,小的時候,她貪玩磕破了腿,爸爸也是這樣小心溫柔的給她上藥,媽媽還會給她吹吹,讓她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是他們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


    可後來蓮姐的人毀了她的家之後,這種溫暖,這種幸福的感覺她再也找不到了。


    可剛剛景豐申給她上藥的時候,她的心突然就覺得被溫暖了,好像瞬間從冰冷的寒冬,迴到了溫暖的春天!


    景豐申看著總算不哭了的女人,心裏才放了些心,到底要多感動,才能哭成這樣,現在他屁股下麵的某處都被哭濕了一大片,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原委,一定覺得自己是提前老年綜合征,早早的大小便失禁了!


    “景大,我想我爸爸媽媽了,很想很想!”不哭了的肖鈺非但沒有離開景豐申的懷抱,而且幹脆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再次窩了迴來,就像是一隻慵懶疲倦的小貓,找到了一個舒適溫暖的地方,蜷縮在這裏,放鬆的休息。


    “那他們呢?”景豐申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什麽瘋,肖鈺這麽賴在他懷裏,不但沒有推開她,反而還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


    “他們,在天上看著我!”肖鈺聲音微微一變,隨後才有恢複了剛剛的語調,有些感性,有些傷心,她已經習慣了將它們隱藏在心底。


    “不過他們現在肯定放心了,因為,我有了你!”肖鈺突然笑著看向景豐神,好像從來沒有過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傷心痛苦。


    景豐申也是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肖鈺的父母已經過世了。這些年,她在飛鷹,一定過得很痛苦!


    “他們在的時候很寵我,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像個霸王,可我爸爸說,不要做霸王,要做公主,長大以後要做最幸福的女王!”肖鈺聲音很輕,像是緩緩飄落的羽毛一樣,輕的讓人心疼。


    景豐申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懷裏女人的頭發,一下一下,從發根到發尾,有些笨拙,卻輕柔的撫摸。


    “我想告訴他們,我現在長大了,我也想告訴他們,我已經在通往女王的路上,隻差,臨門一腳了!”


    “我還想告訴他們,我會過得很幸福,把他們沒來得及的幸福都加進來!”肖鈺的聲音越來越低,哭了太久累了,加上可能景豐申的懷抱太舒服了,她竟然睡著了!


    景豐申還在傻傻的等著她繼續說,可等了好半天,也沒個動靜,然後就聽見女人早已經發出了清淺的唿吸聲,很輕很輕,比正常人都要輕,那是殺手的一種本能,連睡夢中都不能放任自己正常唿吸的謹慎。


    景豐申低頭看著就這樣在他懷裏哭到睡著的女人,眼神突然軟了起來。


    “你一定會很幸福!”男人輕聲說了一句,才將女人輕輕放在床另一側,看了眼床上落進眼淚濕了的一片,無奈的歎了口氣,碰上這個女人,真是他這輩子的劫數!


    去浴室洗了個澡,景豐申穿戴好,才跑到沙發上繼續補眠,陽光明媚的中午,兩個人的房間,嬌小的女人霸占著大床睡的香甜,高大的男人蜷縮在沙發裏,憋屈的入眠。可盡管如此,陽光灑落一室,讓空氣中都彌漫出了愛的味道!


    司徒府邸,剛剛賣色成功的司徒玦從浴室裏走出來,舒夏還在睡著,滿意的看著女人臉上紅潤的氣色,司徒玦才穿戴好,輕手輕腳的下樓。


    才下樓,就聞見了一股明顯的藥味,這味道這些天也聞到過,隻不過沒有在意。


    “張媽,我媽的腿不是好了嗎,怎麽還喝藥?”司徒玦隨口問了一句,撤石膏的時候,醫生說隻要短期內不要做過於承重力大的動作,好好多養養,一點點的增大運動強度就沒問題了,怎麽還會喝藥?


    “那個少爺,這藥不是夫人的。”張媽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是我媽的?那是誰的,二媽的?”司徒玦更加困惑了,總不可能是三媽,她都瘋瘋癲癲的了,也不需要吃藥了!


    “不是,是少奶奶的!”張媽小聲的說道,少奶奶吃藥的事情她還以為玦少知道,原來竟然不知道。


    “小夏夏的藥?”司徒玦一聽是舒夏的藥,立刻臉色就變了,他沒覺得小夏夏哪裏病了!


    張媽點點頭“喝了有快一個月了!這藥苦的很,我問過少奶奶,是做什麽用的藥,但是卻什麽也不說!”


    “藥方呢?給我看看!”司徒玦立刻蹙眉說道。


    “沒有藥方,藥都是少奶奶給我讓我煎的。”張媽如實的說道。


    “明天你把她的藥先給我。”司徒玦皺了皺眉,想通過這樣的辦法知道舒夏喝的到底是什麽。


    “不用了,媽知道這是什麽藥!”正說著龍燕傾就從客廳裏走了過來。


    “媽,你知道是什麽藥?”司徒玦半信半疑。


    “廢話,我自己的兒媳婦吃藥,我能不聞不問嗎?藥渣我給中醫的老朋友看過了,他說這是提高受孕的藥,兒子,小夏這是想和你再生個孩子呢!”龍燕傾笑笑,舒夏能在孕前多調理調理,想法太對了,生孩子就是要做足了準備再要,才能生出一個像樂樂這麽聰明的孩子!


    司徒玦聽完,也表現的挺高興,和龍燕傾說了兩句,人就往樓上走去,隻不過才轉身,男人臉上的笑容卻隱沒了!


    男人推門進去的時候,舒夏剛好也醒了,一個簡單的午覺,讓下午更加精神些,最近她在吃本給她找的權威老中醫開的備孕藥,藥效她不清楚如何,隻不過她每天需要的睡眠都比之前要多很多。


    見司徒玦進來,想到剛剛被男人賴著來了一場*之歡,舒夏本來有些羞澀,但看到男人明顯有事的臉色時,女人眼神微微一變。


    “怎麽了?”女人看了眼門口,這個時候,張媽是在熬藥吧!


    “為什麽要喝助孕的藥?”司徒玦也沒想和她拐彎抹角的打探,經過了7年的沉澱,還有一起走過了這麽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已經足夠他們去開誠不公的坦誠。


    “當年我被林虞射傷,傷到了子宮,但是因為懷著樂樂,很多藥物不能用,生他的時候也不是很順利,生完恢複不理想,所以再孕一個孩子,比一般女人要困難些!”舒夏如實的說著,雖然困哪些,但是卻不是沒有希望,所以她才讓本通過自己在這一行的關係,替她找了一位全國有名的老中醫,給了她這副助孕的藥方。


    司徒玦上樓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剛剛雖然沒有喝那湯藥,可是那麽苦澀的味道,光是聞著就已經很反胃了!


    “別喝了,我們不要了,又不是沒有孩子,你看臭小子,一個頂十個!已經把我煩死了!”司徒玦走上前,對著女人笑的滿臉寵愛,他舍不得為了一個孩子,讓小夏夏每天喝那麽難喝的東西!


    “可我想要!”舒夏看著男人,雖然司徒玦嘴裏這麽說,似乎很嫌棄樂樂已經夠讓他煩的了,不想再多一個,可是心裏卻明白這個男人是多麽希望再要一個孩子,樂樂已經長大了,很多的時候即便他們想去把他當做一個嬰兒一樣去寵,他也不會接受,所以他們都希望能在第二個孩子身上,彌補曾經沒有盡到責任的那幾年為人父母該盡的責任。


    “你想要,我每天多努力幾次就行了,再說,我很享受過程!”司徒玦曖昧的挑眉弄眼,可舒夏卻一眼能看清他最真實的心。


    “司徒玦,你努力你的,我努力我的,多一重可能,不好嗎?”他們這兩三個月都有過房事,尤其是婚後這一個月,次數很多,可到現在她肚子都沒有動靜,這樣的中獎率,比起她和司徒玦的第一次,一次中獎,低了太多!


    “可我不想讓你每天喝那麽苦的藥!”司徒玦摟住女人,想到苦澀的藥汁,他心疼。


    “如果能順利懷上孩子,我甘之如飴!”舒夏抬頭,眼神堅定的看著男人,她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半途而廢!


    司徒玦不再勸說,他了解舒夏,她確定要去做的事情,都會雷打不動的堅持!


    晚飯之前,司徒玦出去了一趟,迴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包東西上樓,舒夏看了眼裏麵,大袋小袋的都是各種糖果,幾乎是網羅了市麵上所有的糖。


    “司徒玦。”女人看著袋子裏的東西,又看了眼一旁站著的男人,臉上揚起了一抹幸福感動的笑容。


    “藥太苦,吃塊糖果就好多了!”男人笑著摟緊女人,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夫妻將全力備戰二胎!爭取用最短的時間,給樂樂添一個妹妹!


    備孕的日子說起來不難,但很辛苦,舒夏每天除了喝中藥調理身體之外,還會增加一些對身體機能有調節作用的運動,每天龍燕傾都陪著她,司徒府邸內,儼然是全家總動員,團結一致,為了小包子而努力。就連舒樂都積極的變成了監督員,懷孕這種事情,女人是一方麵,男人是一方麵,笨蛋爹地每天班也不上,也不運動,怎麽行!


    “臭小子,我剛剛做了多少個了!”別墅的健身房裏,司徒玦費力的做著仰臥起坐,舒樂手裏拿著一個充氣錘子,一臉認真的監督著。


    “還差56個!”舒樂一本正經的說著。


    “你騙老子呢,明明我做了65個,不是說好一百個的嗎,怎麽還差56個!你數學誰教的!”司徒玦咬著牙又做了一個,額頭上沁出了汗,少了一份優雅,卻多了一份性感的魅惑。


    “你笨啊,我才上幼兒園大班,還沒有學這麽大數字的加減法!”舒樂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第一次覺得上幼兒園大班,真好!


    “你個臭小子!公報私仇!”司徒玦咬牙切齒,什麽大數的加減法沒學過,更高深的臭小子都懂!


    “趕緊做,不然就加倍了!”舒樂拿著充氣錘子象征性的打了一下司徒玦的後背,他容易嗎,放學後連玩都不能玩,還要兼職做監督員!


    司徒玦一聽要加倍,立刻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猶如龜速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56、55、54……。”


    一天的訓練算是完成了,張媽早已經做好了美味的飯菜,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餓死我了!”司徒玦坐在餐椅上,看著麵前散發著陣陣香氣的飯菜,忍不住說了一句。


    “餓了就趕緊吃!吃完趕緊上樓休息!”龍燕傾一邊說著一邊給司徒玦使了使眼色,這兩天算算日子,應該是小夏夏的危險期了!


    收到親媽發來的種地信號,司徒玦立刻眨眼迴複,就差唱上一曲我愛勤勞愛種地了。


    舒夏對於這母子倆的眼神交流當做沒看見,原本私密的事情現在被弄的公開話,看著大家都在為她而努力,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苦惱。


    “夫人,那個,那個大小姐迴來了!”大家正準備開動的時候,外麵的傭人突然跑了進來,一臉激動的說道。


    眾人都是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傭人的話。


    “你是說司徒顏迴來了?”司徒玦眉頭輕皺,目光隨著看向門外。


    “是,是大小姐迴來了!”傭人使勁點頭,她也是不敢相信。


    舒夏也吃了一驚,畢竟三年零三個月的刑期,現在也才一年而已,原本舒展的眉頭微微皺起,司徒顏用這麽快的速度迴來,看來,是又要打破平靜了!


    “快帶大小姐進來!”龍燕傾最沉穩,立刻命令的說道,目光抬頭看了眼三樓和四樓的位置,司徒顏這次迴來,能有的,估計隻有報複!


    傭人得了指示之後,立刻跑出去,司徒玦和舒夏對視了一眼,很快,一身穿著普通衣服的司徒顏就站在了門口。


    ------題外話------


    今天滿滿的都是愛啊,司徒顏迴來了,提前出獄的女人,帶迴來的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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