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雪縈靈力大漲,隱匿身形氣息的法術,自是大為精進。夜君陌並未看出玄雪縈的身形,不過是感覺到那個方位有一道莫名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所以猜測是有人以法術,隱藏身形氣息進入了他的房間。此人竟能依靠法術近他的身,其靈力修為必然是相當的可怕了。


    一掌擊出,夜君陌並未發現什麽異樣。隨即搖了搖頭,輕笑自語道:“看來是我多心了,當今天下怎會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隱藏若此。”


    夜君陌的身後,一名穿著素淨的女子低垂著頭,聲音清淺的說道:“稟少主,您吩咐打探之人,現已有眉目了。”


    為免忽然移動身形,被夜君陌發現。玄雪縈硬生生的受了夜君陌的一掌,好在此刻的她靈力精進,那一掌雖淩厲,可也僅是對她造成了略輕的內傷。


    看了夜君陌身後的女子一眼,玄雪縈微微蹙眉,她似乎並未見過此人。夜君陌吩咐她去打探何人呢?玄雪縈不動聲色站在原地靜心凝聽了起來。


    夜君陌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聲音清朗的說道:“說吧!你都打探到了什麽。”


    女子依舊垂首迴道:“稟少主,您之前一直跟蹤之人確為天界雪妍公主。據聞她此刻已迴天界,但不知她是否尋獲混沌珠。”


    夜君陌命人打探的居然是自己,玄雪縈心中暗暗一怔。他打探自己做什麽?而且據那名女子所言,他還曾跟蹤過自己。這又是怎麽迴事?


    夜君陌喝了一口茶後,看向女子吩咐道:“你現在就去綺雲國皇宮,將雲飛揚與慕容晴給我抓來。我看她還能不能安穩的在那九天之上待著。”


    女子領命退出了房間。隱身在側的玄雪縈卻是臉色大變,沒想到夜君陌居然想要利用她在人間的父母來逼她現身。原來沒有了感情的牽絆,他也會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夜君陌手中握著茶杯,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後自語道:“就算你得到了混沌珠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玄雪縈自嘲一笑,心中默默想到:我早已在你的掌心之中,從未想過逃脫。


    為免雲飛揚與慕容晴受到她的牽連,玄雪縈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為何,夜君陌的心突然咯噔的空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道:他今天是怎麽了?為何老是出現一些奇怪的感覺。


    玄雪縈再次出現時,已是身在綺雲國皇宮之中。站在綺雲國皇宮的城牆上,她再一次想起了拿到白色的身影。


    “流雲公主,我們還會再見的”


    夜君陌離開時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響了起來,玄雪縈又是一陣失魂自嘲道:“眼看你變成另一個人,於我而言,再見不若不見。”


    許是因為故地重遊,傷懷感觸,再加上之前受了夜君陌的一掌。玄雪縈體內的魘力再次爆發。


    這一次的魘力發作,比在天界之時那次更加疼痛。玄雪縈頭痛欲裂,隻得扶額強忍劇痛,盤膝坐下調息。


    因為魘力的突然爆發,玄雪縈錯過了攔截夜君陌派出女子的最佳時機。


    調息完畢的她,在皇宮中找了一遍後,發現雲飛揚與慕容晴已經被人劫走。


    身影再次一閃,她來到了絕殤宮門前。這一次的她沒有隱匿行蹤,而是立於絕殤宮門前,對著絕殤宮內傳音道:“玄雪縈,請見鬼族少主。”


    不多時,夜君陌一身白衣飄飄出現在了絕殤宮的門前。看向玄雪縈嘴角微微上揚,輕笑著說道:“喲!今天刮得什麽風。竟是將大名鼎鼎的天界戰神雪妍公主,請來了我絕殤宮。未知公主有何賜教?”


    玄雪縈看著夜君陌臉上那讓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說道:“把雲飛揚和慕容晴放了吧!你的目標是我。”


    夜君陌沒想到他都還未將消息傳出,玄雪縈便收到消息趕到這裏。


    嗤笑一聲後說道:“公主的消息果然靈通,既然公主都發話了。本少主也不與你拐彎抹角,隻要你交出混沌珠,我便放人。”


    玄雪縈看向夜君陌目光中隱含心酸,輕吸一口氣後說道:“我並未尋到混沌珠。”


    並非玄雪縈不舍得將混沌珠交給夜君陌,而是此刻的他已然不似曾經。他的手段令玄雪縈有些心寒。玄雪縈並不認為,如此不擇手段的他真會守信放人。


    夜君陌冷笑一聲迴道:“看來公主並無誠意,天界之人不似滿口的仁義道德,悲天憫人嗎?就算他們隻是你十數載的父母,可畢竟也曾對你又養育之恩。沒想到你竟可以將他們的生死看的如此輕賤。”


    玄雪縈凝視著夜君陌,迴道:“混沌珠我確未尋獲,你若不信,我也無可奈何。九天之上除我之外,再沒有人可以操控混沌珠。你何不將人放了,換我留下?”


    玄雪縈是否是唯一可以操控混沌珠之人,夜君陌不敢確定。可他卻知道,混沌珠僅有雪靜妍可以操控。自她仙逝之後,便在無人可以操控於它。


    而玄雪縈作為雪靜妍留下的為以後人,確實是除雪靜妍外,唯一有可能操控混沌珠之人。


    對於她所提出的交換條件,夜君陌倒是很樂意接受。他命人將雲飛揚與慕容晴抓來,為的也不過就是要引玄雪縈現身。


    至於她是否交出混沌珠反而不那麽重要了。隻要玄雪縈在他的手中,就算天界得到了混沌珠,也是得物無所用。


    夜君陌輕笑一聲迴道:“公主的提議雖然不錯,奈何你靈力高深。就算此刻屈居與此,難保我前腳將人放出,你後腳便逃脫而去。”


    夜君陌的顧慮也不無道理,當然這是在此刻的他對玄雪縈並無了解的情況下。


    他並不知道,玄雪縈根本從未生出逃遁之心。若是可以,玄雪縈一點也不願意離開他。


    就算是身陷囹圄,她也會心甘情願的留下。畢竟她的一顆心早已被夜君陌囚禁,不過是此刻的夜君陌並不知道罷了。


    玄雪縈依舊凝視著夜君陌說道:“你大可以法術封住我的靈力,然後再將我囚禁。如此一來,你便不用擔心我會逃脫了。”


    聽到玄雪縈的提議,夜君陌揚唇一笑道:“公主的意思是,願意束手就擒,任我封印?你就不怕我言而無信嗎?”


    玄雪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夜君陌迴道:“你認為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不知為何,夜君陌總覺得玄雪縈看自己的目光是那麽的熟悉。微微眯了眯雙眸,他忽然想到了之前他在房中感覺到的那束目光。


    可那怎麽可能?若她真有如此能力,就算沒有在當時偷襲於他。也大可及時出手阻止他將人抓迴,根本沒必要再來此處與他大費口舌。


    拍了拍手,身後兩名護衛模樣的人將昏迷的雲飛揚與慕容晴帶了出來。


    隨後夜君陌看向玄雪縈道:“這就是我的誠意,不知公主的誠意又在何處?”


    玄雪縈聞言,微微將雙目合上,說道:“動手吧!”


    夜君陌可以看出,此刻的玄雪縈已將周身的護體仙氣撤去。緩步行至玄雪縈近前,手指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後。轉身命人將玄雪縈押往八寒地獄。


    其實就在夜君陌走到玄雪縈身前之時,以她今時今日的修為,大可瞬間凝迴護體仙氣,然後出手反擒夜君陌。


    可她卻沒有這沒做,選擇了束手就擒的她,並非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而是因為她需要知道,鎖魂鏈到底對夜君陌造成了怎樣的記憶。


    畢竟在過去的時光中,夜君陌是與她一同進入鴻蒙聖殿的。雖然落雪說隻有她消失在了鴻蒙聖殿之前,可她卻是懷疑夜君陌也曾進入其中。就如當初的墨淩羽一般,不過就是落雪沒有發現罷了。


    夜君陌的封穴手法確實很好,不過那也要看封的是什麽人。現在的玄雪縈靈法修為早已不是曾經那般,夜君陌的封穴手法已對她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玄雪縈等到將她押入八寒地獄的人離開後,便以幻化之術凝結了一個與自己一樣的傀儡,然後隱匿身形離開了八寒地獄。


    夜君陌確實信守承諾將雲飛揚和慕容晴放了,知道夜君陌信守承諾,玄雪縈的心中釋懷了不少。


    她本想確定了雲飛揚與慕容晴的安危後,先迴一趟九天以免落雪擔心的,可不知不覺的她確走到了夜君陌的房間。


    看著屋內正拿著一封書信端看的夜君陌,玄雪縈眼神滿是追憶的定在了哪裏。


    將書信看完,夜君陌站起身走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似乎在向著什麽。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夜君陌轉身走迴了桌旁坐下,對著門外吩咐道:“玄雪縈怎麽樣了?”


    門外,一名護衛走了進來,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後迴稟道:“稟少主,人已押往八寒地獄。據看守的人來報,她並無異常,似乎還在修煉。”


    夜君陌微微挑了挑眉,自語道:“不愧是天界戰神,都已淪為階下之囚了,還能如此淡定修煉。就不知是什麽讓她如此的有恃無恐了。”


    護衛並未接夜君陌的話,對於這種來自主人的揣測。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可沒有那種膽量去妄自揣度。


    玄雪縈隱於暗處,心中默默想到:她這是有恃無恐嗎?若她真有可恃之物,又何止如此呢。


    夜君陌看向護衛吩咐道:“我鬼族可從不養閑人,既然她如此清閑。那就給她安排些事兒做做吧!”


    護衛不明白少主話中的意思,據聞這玄雪縈不止是天界戰神,還是天帝最為寵愛的公主。


    她能束手就擒已是難得,現在少主還讓他們給人安排事兒做。那種嬌寵的大小姐,能做什麽?這不是在給他們出難題嗎。


    見護衛沒有迴答,夜君陌輕嗯了一聲,眼神淩厲的看向護衛道:“是本少主說的不夠清楚,還是你聽得不夠明白?”


    護衛忙跪下,聲音中滿是為難的迴道:“少主說的很清楚了,是屬下愚昧,不知該如何安排。”


    夜君陌冷聲迴道:“這偌大一個絕殤宮,上上下下這麽多事兒。你居然說不知道該如何安排?難道是因為宮中人手太多了嗎?若是這樣,那你現在就可以打發一些人跟著你一同滾了。”


    護衛聞言,忙叩首迴道:“少主息怒,屬下這就去八寒地獄將人提出安排到廚房打雜。”


    護衛心中暗暗想到:這但凡女子,應該多多少少都會做一些吃食。安排去廚房打雜應該不會有錯。


    可誰知夜君陌卻是看向護衛冷冷迴道:“廚房?你就不怕她在食物中下毒嗎?據聞她的轉世雲初雪可是出了名兒的醫毒雙絕。”


    護衛聞言額角冒汗,他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護衛忙更正道:“稟少主,屬下的意思是將她安排到廚房做一些,砍柴挑水的瑣碎事兒。那些活兒都是不會直接與食物接觸的。”


    原以為這樣說,少主就會滿意,可誰知夜君陌卻是冷冷的迴道:“那她要是把這絕殤宮燒了或是淹了怎麽辦?”


    護衛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委屈,要是砍個柴就能燒了絕殤宮,挑個水就能把絕殤宮淹了。那這得砍多少柴,挑多少水呀?


    不過他也就隻敢在心中這麽想想了,要是說出來,不得立馬被少主給丟出去呀。


    護衛戰戰兢兢的又說了幾個地方,最後都被夜君陌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給反駁了迴來。


    就在護衛一臉欲哭無淚的時候,夜君陌終於是給了句明白話:“看來,無論將她放在何處,都是對我鬼族極為危險的。我這兒剛好缺個貼身服侍的婢女,在我眼皮兒底下,量她也翻不出什麽風浪來。”


    護衛聞言,心中暗罵自己糊塗,他怎麽就沒看出來,少主這帶著他逛了半天的花園,為的就是尋個好的理由把人弄自己屋裏來呢?


    夜君陌見護衛沒有反應,冷聲斥道:“怎麽?還要本少主親自去八寒地獄提人嗎?”


    聞言,護衛趕忙迴道:“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將人提來。”說完立馬退出了房間,向八寒地獄而去。


    玄雪縈隱於房間內,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沒想到夜君陌居然會讓她來近身伺候,他為何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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