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客棧後,妖魑魅這才問道:“雪縈給他的是何藥方?為何他竟是驚訝如斯?”


    玄雪縈淺淺笑道:“讓他擺脫對肉骨花依賴的藥方。是藥三分毒,他之所以肌膚白的如此不健康,就是因為常年服用肉骨花的關係。你說他該不該驚訝?”


    妖魑魅聞言點了點頭後說道:“肉骨花已經到手,接下來就缺那血靈藤了。瞧著天色,今日怕是去不了了。”


    玄雪縈淺笑點頭道:“明日就明日吧!這一時半刻也是急不來的。時候不早了,今日就先休息吧。”


    “哢嚓”


    血屠殿恢宏的大殿中,一名麵色陰鬱的男子由王座上猛的站起身來,以頭骨鑄成的酒杯被男子捏的四分五裂。猩紅的血酒灑落而出,濺的滿地都是。


    男子陰鬱的臉上滿是怒火,眯著雙眼冷冷的說道:“加圖索被陌生的女子殺死了,就沒有人阻止嗎?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男子是加圖索的大哥,血屠殿殿主加圖赫。對於加圖索的死,其實他早有預料。在這極樂宮中,各方勢力混雜,隨處可見殺戮。


    不過他沒想到,加圖索竟是會死在了一名陌生女子手中。據迴報,來人是兩女一男,行兇的是一名女子。一行人中的男子似是有病在身,由另一名女子照料著。


    大殿中跪伏的護衛,瑟瑟發抖的說道:“殿主饒命,事發突然,我等也沒想到竟有人敢在極樂宮中對加圖索大人下殺手。”


    加圖赫冷冷的說道:“來人,將加圖索身邊的護衛全數送往血池融魂噬魄。”


    跪伏的護衛被拖了出去,口中還在嘶喊哀求著:“殿主饒命,殿主饒命啊......”


    加圖索如怒獅榜吼道:“傳我的令,給我全城搜捕。無論她們躲在哪裏,我都要將她們找出來。”他的怒氣不是因為與加圖索兄弟情深,而是因為有人在藐視血屠殿的威嚴。


    大殿內,護衛噤若寒蟬,全都跟小貓似的蟄伏著。聽到他的命令,立馬退出大殿安排人手去抓人。


    加圖赫的身旁,一名穿著香豔的女子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血酒。端到他的麵前,聲音嬌媚酥骨的說道:“殿主喝杯血酒消消氣,別為那些阿貓阿狗的人氣壞了身子。”


    加圖赫一手抬住香豔女子的下頜,一手接過遞來的血酒,抬首一飲而盡後說道:“還是愛妾會疼人。”


    香豔女子附身貼上加圖赫的身體,湊到他的耳邊聲音嬌軟的說道:“就讓賤妾好好伺候殿主,給您鬆快鬆快。”女子一邊說著,一隻玉指隔著衣服在加圖赫的胸前畫著圓圈。


    加圖赫眉頭微挑,享受的閉上了雙眼。香豔女子雙手輕輕將他的上衣鬆開,一張嬌豔的紅唇在他裸露出的胸口上蜻蜓點水的吻了起來。


    漸漸的加圖赫睜開了雙眼,打橫將香豔女子抱起走入了側殿。不多時,側殿內便傳出女子放浪形骸的嬌喘呻吟聲。


    一場驕奢淫逸之後,香豔女子趴伏在加圖赫的身上,嬌媚的問道:“殿主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兇徒?”


    十八年了,她整整等了十八年了。曾經的她貴為綺雲國寵妃,一時風頭無兩。洛雲在綺雲國皇宮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的那叫一個滋潤愜意。


    要不是因為慕容晴哪個賤人竟是懷上了身孕,她擔心慕容晴誕下嫡皇子後會威脅到自己所出的皇長子雲瑞麒。她又怎會因設計陷害慕容晴而入獄。


    誰曾想,慕容晴哪個賤人為了彰顯她的寬厚仁慈跑去求雲飛揚放了她。重獲自由的她不甘心就此作罷,再次設計要將慕容晴推落荷花池。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害人不成反害己。最後落了個溺斃荷花池的下場。化作孤魂的她,本應如幽冥魂獄受刑。卻被一個神秘人從中阻攔,帶到了這裏。


    神秘人告訴她,隻要在此處站穩腳跟,終有一日她能報仇雪恨。就在今日一早,神秘人再次出現,告訴她慕容晴的孽種來到了此地。


    在方才聽到有人稟報,加圖索被陌生女子殺害之時,她便知道她報仇的機會來了。


    加圖赫淡淡的說道:“愛妾有何意見嗎?”


    洛雲嬌媚的說道:“賤妾能又什麽意見?不過就是擔心殿主會被美色迷惑,把賤妾給忘了。”


    加圖赫微微挑眉說道:“美色?何來的美色?愛妾所言何意?”


    洛雲嬌嬌弱弱的迴道:“賤妾是在想,這加圖索雖是魯莽了些,可是手上功夫也是不弱的,一名區區小女子又怎能輕易將他殺害呢?那名女子定是姿容綽約,先以美色勾引了加圖索,然後趁其不備殺了他。”


    加圖赫冷笑一聲說道:“愛妾這是在吃醋嗎?本殿已是懷抱絕色美嬌娘了,怎還會被庸脂俗粉所迷惑?難道愛妾認為本殿的眼光與加圖索一般弊劣嗎?”


    洛雲撒嬌的迴道:“殿主這是冤枉賤妾了,您與加圖索雲泥之別,怎會一樣?”


    加圖赫嘿嘿一笑後說道:“愛妾這張小嘴兒就是甜,一瞧你這嬌媚的樣子,本殿的心情就會格外的暢快。”


    洛雲趁著加圖赫心情舒暢提議道:“殿主喜歡就好,不知賤妾可否向殿主求個恩賜。將那兩名女子賞給賤妾。”


    加圖赫麵色一凜問道:“愛妾要這兩名女子作何?莫非愛妾識得此二人?”


    洛雲趕忙委屈的說道:“殿主這是要冤枉死賤妾啊!賤妾怎會認識此等惡人?賤妾不過是聽聞吞噬美貌女子魂魄可以駐顏,這才想向殿主求個恩典。賤妾駐顏不也是為了讓殿主看著開心嗎?”


    加圖赫淡淡的哦了一聲後迴道:“即是如此,等人抓到之後交給愛妾處置便是。”


    洛雲聞言欣喜的說道:“賤妾謝殿主恩典。”心中默默冷笑想到:慕容晴,你沒想到吧!時隔數年,你的孽種終於要落在我的手中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護衛迴稟的聲音:“稟殿主,兇徒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不是抓到了?聞言,加圖赫斥道:“找到了就將他們抓迴來,你還迴來稟報個什麽?”


    門外護衛戰戰兢兢的迴道:“稟殿主,人是找到了,可是卻出了意外,我等沒法將其擒獲,這才迴來稟報。”


    加圖赫怒斥道:“什麽?一群廢物,區區兩個小女子,你們一隊人竟是還不能將其捕獲嗎?”


    門外護衛迴道:“稟殿主,我們剛到客棧便與邪君府的人撞了個正著。此刻正與邪君府的人在客棧外對峙呢。”


    加圖赫聞言眉頭皺了皺眉說道:“邪君府?他們怎會與邪君府的人走到了一起?”


    血屠殿與邪君府並稱一殿一府,在極樂宮中各自為政,曆來相安無事。就算私下有些小摩擦,可也從未發生過明麵兒上的正麵衝突。此處邪君府怎會突然如此?


    洛雲輕聲說道:“殿主你看,賤妾猜的沒錯吧!這兩名女子定是有些手段的,否則怎麽會初來乍到便勾引了異君邪那個怪物。”


    加圖赫淡淡詢問道:“異君邪可有露麵?”


    門外護衛迴道:“稟殿主,我等並為見到異君邪現身。”


    加圖赫冷冷迴了句:“傳我令,客棧的人繼續留守,稍後我便去邪君府會會這異君邪。”


    客棧內,大傻慌慌張張的跑上樓,敲著門說道:“仙姑,血屠殿的人殺來了,我們快跑吧!”


    妖魑魅剛與玄雪縈商議好明日再去血屠殿,迴到房間準備休息。便聽到大傻的敲門聲。


    在邪君府憋了一肚子的火,本就壓抑的她沒好氣的迴道:“跑你個鬼啊!本姑娘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倒是敢送上門來了。”話音剛落,便嘩一下把房門打開,要往外衝。


    同一時間,玄雪縈也推開了房門,看向妖魑魅說道:“小妖冷靜,對方人數眾多,你單槍匹馬的這是要去幹什麽?”


    妖魑魅火爆脾氣上來了,哪管對方來的是一百人還是一千人。可玄雪縈卻是個心思細膩的,拍了拍妖魑魅的肩膀後小聲說道:“等著吧!不用你出手,他們到不了這客棧內。會有人替我們攔住人的。”


    經過邪君府一行,玄雪縈反而不是很擔心血屠殿會在這極樂宮內明目張膽的抓人了。


    她看得出異君邪是個心有城府的主兒,知道妖魑魅白天殺了血屠殿的人,血屠殿定不會善罷甘休。


    血屠殿要是暗地裏來幾個殺手,她可能還要擔心妖魑魅帶著靈力盡失的她以一人之力怕是難以應付。


    可是現在血屠殿大張旗鼓的來抓人,邪君府定是也收到了風聲,又怎會坐視不理?


    不出玄雪縈所料,血屠殿的人剛到客棧門口便被邪君府的人攔住了。雙方的人馬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在外麵對峙了起來。


    妖魑魅疑惑的偏頭看向玄雪縈道:“你怎麽知道那個娘娘腔會派人來?”


    玄雪縈淺淺一笑道:“據大傻所言,血屠殿與邪君府乃是這極樂宮中最大的兩方勢力。異君邪對你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出來。血屠殿此番大張旗鼓的抓人,這不是在打邪君府的臉?”


    妖魑魅嬌哼一聲道:“雪縈這是在取笑我呢?我可不要和那娘娘腔有什麽關係。”


    玄雪縈莞爾一笑道:“你不想與人家有什麽關係,可怎奈我家小妖魅力太大,迷得人家神魂顛倒的非要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又能如何?”


    就在客棧內二女談笑風生,客棧外雙方兵鋒冷對的時候,加圖赫來到了邪君府。


    邪君府內加圖赫被門房帶到了客廳,沒多久邪君府的護衛統領賀蘭鐸走了出來,看向加圖赫笑言道:“不知殿主大人深夜造訪邪君府所為何事?”


    加圖赫微微抬眸看了賀蘭鐸一眼,輕蔑的說道:“讓異君邪出來見我,你還不夠資格與我說話。”


    賀蘭鐸微微一笑迴道:“府主閉關,不便會客。若殿主大人覺得在下不夠資格,那就請您先迴吧!待府主出關之日,在下定將殿主大人求見之事稟報府主。”


    異君邪收到玄雪縈給的藥方後,便進入了密室閉關。非他急於求成,而是這肉骨花僅餘最後一朵。這本是他準備留給自己服用的,可他將其給了妖魑魅。


    一月後自己便是他病發的時間,本來一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去尋找新的肉骨花了,可是他卻不願在此刻帶著大隊人馬離開極樂宮。


    恰巧玄雪縈給了他這張藥方,所以他選擇了即刻閉關。同時安排賀蘭鐸密切關注血屠殿的一舉一動。隻要血屠殿對妖魑魅發出異動,不用再詢他的意見直接就可與之對上。


    賀蘭鐸麵上笑意盈盈,可話裏話外卻是暗藏貶義。求見是下位者要見上位者的一種說法,顯然賀蘭鐸是將加圖赫貶了一截來說的。


    加圖赫聞言臉色一暗,沒想到這小小的邪君府護衛統領就敢如此羞辱於他。剛想發作可卻想到此刻單槍匹馬在別人的底盤上,若是動起了手,顯然是會吃虧的。


    按捺下心中的怒氣,加圖赫冷笑一聲迴道:“不愧是異君邪調教出來的狗腿,果然牙尖嘴利。我倒不知這白日裏還在大街上遊蕩的他,怎會忽然就閉關了?”


    賀蘭鐸依舊笑意盈盈的看向加圖赫道:“依殿主大人所言,在下不過是個狗腿,又怎會知曉府主的想法呢?這聽人長短,向來都是婦人所為。在下就算是狗腿,可這性別依舊是不會變的。”


    賀蘭鐸的言下之意何其明顯,隻差沒有明說加圖赫就是個說人長短的長舌婦了。


    加圖赫臉色發青的說道:“好好好!異君邪果然訓犬有道!教出了你這樣一頭惡犬來看家護院。即是如此,那本殿就告辭了。”


    賀蘭鐸微微側身說道:“府主閉關,在下事忙便恕不遠送了。殿主一路走好。”


    加圖赫被賀蘭鐸氣的七竅生煙,站起身拂袖而去。離開邪君府,加圖赫沒有直接迴血屠殿,而是想著妖魑魅與玄雪縈所在的客棧走去。


    來到客棧前,加圖赫沉著臉二話不說直接大步向客棧內走去。強大的威壓將客棧外的邪君府護衛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可邪君府眾人依舊沒有要讓行的跡象。


    客棧內的妖魑魅與玄雪縈明顯感覺到了外邊的低氣壓,妖魑魅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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