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殤見白衣女子離開便追了上去。夜君陌本也要追出去,可是見到玄雪縈雙眼閃爍立在原地,便沒有跟上去。


    走到玄雪縈近前,夜君陌關心的問道:“雪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傷著了?”


    玄雪縈有些愣神沒有迴答夜君陌。見狀,夜君陌忙將她拉到身前四處查探,擔心她是不是收了什麽內傷。


    經過一番查探後,並沒有發現什麽傷患。便繼續喚道:“雪兒,你怎麽了?”


    玄雪縈漸漸迴過神來,看著眼前一臉關切的夜君陌說道:“我沒事,隻是突然發現了一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夜君陌聽到玄雪縈的迴答,微微鬆了一口氣後問道:“雪兒發現了什麽?”


    玄雪縈微微蹙了蹙眉,她的夢境好像被證實了一些。輕歎一聲後說道:“方才你可聽到鬼帝喚那白衣女子為何?”


    略一思索,夜君陌說道:“若我沒有聽錯,那人是喚她月兒。”


    玄雪縈點頭道:“正是月兒,方才我與她交手,無意見看到了她的容貌,那是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


    夜君陌眼神一淩問道:“與你一模一樣?你的母妃?方才那人不是喚她月兒嗎?她怎會與那人有關係?”


    夜君陌不願相信玄雪縈的母妃就是那人的意中人。他可不希望自己與墨淩羽一樣,忽然背負了一個玄雪縈可能是自己同母異父妹妹的包袱。


    玄雪縈微微搖頭迴道:“還記得我那夜被夢魘到,醒來後便說有人死了嗎?”


    夜君陌點頭道:“記得,當然記得。可是這之間有什麽關係嗎?雪兒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了?”


    玄雪縈繼續說道:“那夜我夢到母妃的師父鴻蒙縈月,死在了我們曾經到過的那個山穀中。更奇怪的是夢境中,我們的容貌是一模一樣的。”


    夜君陌沉吟片刻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方才的白衣女子,是你母妃的師父鴻蒙縈月,並非你的母妃雪靜妍。”


    玄雪縈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夜君陌的說法。


    知道方才的白衣女子不是玄雪縈的母妃,夜君陌心中大為暢快。


    很快的夜君陌故作糾結的說道:“不對啊!依你所言,那個凝練混沌珠的彩衣女子才是你母妃的師父鴻蒙縈月。可是方才我們所見她是一身白衣啊!”


    玄雪縈莞爾一笑,看向夜君陌說道:“你雖喜好一身白衣,但也會換黑色的衣服不是嗎?難道換了黑色的衣服,你就不是你了?”


    夜君陌見玄雪縈笑了,便微笑著說道:“難道長得與你一樣出塵脫俗的仙子,都喜好一身白衣嗎?要是你們站一塊,我怕我都會分不出誰是誰了。”


    夜君陌之所以說起那衣服的問題,不過就是見玄雪縈今日來總是神色凝重,所以故意裝傻隻為博她一笑。


    玄雪縈知道夜君陌是故意逗她開心。可是事出緊急,她沒有再與夜君陌繼續調笑。


    玄雪縈收起笑容,正色道:“原本我認為,魔族是想借我們之手鏟除夜亦殤。不過方才所見,鴻蒙縈月竟是夜亦殤的意中人。而且看方才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會隻是夜亦殤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夜君陌也收斂的玩笑的語氣,說道:“你的意思是,魔族的陰謀中,不隻是想要借我們之手鏟除那人。還想要離間他們的關係,若是鴻蒙縈月一個不忿,可能還會直接向那人下手。”


    玄雪縈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補充說道:“不隻如此,就算鴻蒙縈月念著舊情,沒有對夜亦殤下手。以一般女子的妒意而言,很有可能會對秦姑娘下手。到時我們必定會與她交手,魔族便可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夜君陌點頭說道:“就算我們和鴻蒙縈月都沒有對那人出手。鴻蒙縈月也沒有因為妒忌與我們對上。可是依著鴻蒙縈月的傲氣,至少她是不會再與那人有任何何瓜葛了。”


    頓了頓後,夜君陌感歎的說道:“魔族可是下了一手好棋啊!整件事情他們都是置身事外的。”


    玄雪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夜君陌,抿了抿唇輕輕吸了口氣後說道:“那日的夢境太過真實,今日一見驗證了我夢境中的一部分事情。還有一些事情,我急需再次進入那山穀驗證。”


    夜君陌聽到玄雪縈的又提起要進那山穀,頓時臉色一沉。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可是他就是擔心墨淩羽的那封靈液。還有就是靈力在她體內相衝好不好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見夜君陌臉色微沉,玄雪縈安慰道:“放心吧!那封靈液的解藥我已經陪出來了,至於那靈力對衝,我相信你會把握的很好的。”


    夜君陌聽到她說已經配出解藥,心中稍稍鬆了一小口氣。就算又了那封靈液的解藥,可是這靈力在體內對衝,也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夜君陌又怎能完全放鬆呢?


    玄雪縈見夜君陌還是一臉憂色,伸手撫了撫他皺在一起的眉心,輕聲說道:“我們迴去吧!”


    夜君陌看向玄雪縈點了點頭,兩人身形一閃迴到了玲瓏苑。


    站在庭院迴廊上,玄雪縈踮起腳尖,微涼的唇吻上了夜君陌的額頭。


    夜君陌順勢將她摟入懷中,雙唇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廝磨間,他的舌頭攻破了玄雪縈齒間的防禦,探入了她的口中,瘋狂的掠奪著她口中的那一縷芬芳。


    夜君陌霸道的吻,好像將玄雪縈全身的力氣都抽幹了一般。玄雪縈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身子輕飄飄的,雙腿有些微微的發軟。


    夜君陌緊緊摟住懷中的玄雪縈將這個吻加深。伸手推開房門,輾轉廝磨間,不知不覺的他們來到了床榻邊上。


    夜君陌輕輕解開玄雪縈的衣帶,外裳隨即緩緩滑落。玄雪縈臉頰緋紅的看了看夜君陌,一雙水藍色的眸子格外的清澈。


    有過之前的經驗,玄雪縈這次沒有那麽青澀,不過雙頰依舊紅粉緋緋。


    伸出雙手,略顯生硬的拉住了夜君陌的衣帶。可是不知是她太過緊張,還是其它的什麽原因。夜君陌的衣帶就是紋絲不動,沒有半點要被解開的跡象。


    夜君陌嘴角微微上揚,體貼的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玄雪縈輕輕咬了咬唇瓣,略感有些窘迫。


    很快的夜君陌的衣裳便脫了下來。往日裏無論是白衣無塵的他,還是黑衣冷峻的他,總是顯得有些清瘦的。可現在看來,結實的胸肌,緊實的小腹,身材卻是非常的完美。


    玄雪縈見他已經自己將上衣脫下,抬在半空的手卻不知是該放下還是撫上他的身體,一時有些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夜君陌見她尷尬,便伸手將她的手拉過撫上了他的胸前。一向冰雪聰明的玄雪縈此刻卻是木訥的可愛。


    夜君陌看著此刻的玄雪縈,眼中泛起弄弄的眷戀。俯身將她壓倒,微涼的唇貼近她的耳垂,低低的說道:“雪兒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如此的迷人。”


    低啞的嗓音伴著幽幽的唿吸,玄雪縈感覺身體一陣酥麻。隨即也學著夜君陌的樣子,將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陌陌,我愛你。無論前路怎樣,我對你的愛都不會變。”


    感覺著玄雪縈的唿吸,夜君陌張口含住了她秀氣的耳垂。


    燭火不知何時,竟是熄滅了。


    紅羅帳內,春風化雨,鸞鳳和鳴,輕輕的低吟聲,微微的喘息聲,交織出一幅春意盎然的旖旎畫卷。


    晨光初現時,兩人先後醒來,將昨夜的旖旎再次重演。幾番纏綿過後,玄雪縈已是香汗淋漓。


    輕輕拍了拍還將自己摟在懷中的夜君陌,小聲說道:“我們該準備一下去望雲閣了。”


    聞言,夜君陌的神色黯淡了一分。微微側身,在玄雪縈的額頭留下了輕輕的一吻。起身穿戴好衣服,身形一閃迴了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房門被敲響。婢女在外通報,已在耳房準備好了沐浴的水等待玄雪縈沐浴。


    玄雪縈穿上一襲略顯輕薄的雪紗裙,來到了耳房。沐浴時,玄雪縈方才想起自己並為吩咐人準備。婢女不可能知道她想要沐浴,定是夜君陌離開後吩咐人準備的。思及此,不禁心中一暖。


    半個時辰後,玄雪縈穿戴整齊打開房門。看到夜君陌已經在院中等候著她。兩人相視一眼後,玄雪縈蓮步走到夜君陌身旁,兩人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玄雪縈和夜君陌走入望雲閣後,掌櫃的向他們微微點頭後說道:“東家已在廂房等候二位多時了,二位裏邊請。”


    這一次,掌櫃沒有再給他們帶路,本來這也不算什麽重要的事情,可是玄雪縈卻發現,望雲閣內的小二不見了。


    微微一笑,輕聲說了句:“手腳倒是挺快。”


    夜君陌側頭對玄雪縈說道:“你也發現小二不見了?看來那小二就是泄露消息之人無疑了。沒想到短短三日,他竟能做這麽多事情。據我所知他可不會你那探人神魂的秘法。”


    兩人說著便走到了墨淩羽的廂房門口。玄雪縈本要上前敲門,可夜君陌卻沒有給她敲門的機會。直接就是將門推了開,然後很自然的拉著玄雪縈的手走了進去。


    墨淩羽坐在屋內喝著茶,聽到又人進來,頭也沒抬便說道:“鬼族的禮儀就是如此?連進屋敲門也不會?”


    依墨淩羽對玄雪縈和夜君陌的了解,他自是知道推門之人是誰的。


    夜君陌冷哼一聲,說道:“哼!大白天關著個門,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難不成你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看見?”


    玄雪縈見二人又要起爭端,由袖袋中取出了封靈液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向墨淩羽沒有說話。


    墨淩羽看了看桌上的封靈液,抬眸看向玄雪縈道:“決定了?”


    玄雪縈微微點頭,迴道:“是。”


    墨淩羽垂了垂眸後說道:“什麽時候?”


    玄雪縈迴道:“現在。”說完,拿起瓶子將封靈液一飲而盡。


    墨淩羽起身與夜君陌對是一眼後,兩人很快的分別抓住了玄雪縈的左右手。同時動用靈力,兩道幽冥之力緩緩由玄雪縈的手心傳入體內。


    雖然有過上一次的經驗,可是玄雪縈還是能感覺到,兩人打入她體內的幽冥之力並非洶湧而至。


    夜君陌和墨淩羽都將九幽之力控製的極為緩慢,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隨著兩人打出的九幽之力慢慢的增加,空間漸漸開始變得模糊。


    廣袤的大漠中,死一般的寂靜。豔陽高掛,沙海上熱浪氤氳。


    龍逸風與落雪,在荒漠上尋找了近一年的時間,依舊沒有如何玄雪縈或是那大殿的消息。


    在一片殘破的斷壁殘垣中,落雪再一次的從昏迷中醒來。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她在這一年中的第幾次昏迷了。


    撐著虛弱的身子,勉力的坐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龍逸風,偏頭看向她道:“醒了,有沒有感覺好些?”


    落雪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你。”


    落雪知道在這一年中,若不是龍逸風每次都在她昏迷之後,將她救起並將靈力輸入她體內,她早已化為這荒漠中的一具森森白骨了。


    龍逸風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落雪微微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還算可掬的笑容。他的唇上因為嚴重缺水,裂出了的口子早已結痂。現在的他想要露出一個笑容都是極為不容易的。


    落雪身上去摸一直背在背上的鴻蒙帝琴,卻發現琴不見了。忽然緊張的四處張望尋找。


    龍逸風看到她緊張的樣子,伸手從背後取出了一把琴遞了過去。說道:“是在找它嗎?”


    落雪將琴接過抱在懷中,就像看到了玄雪縈一樣。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眼眶一紅,淚珠子滴答一下落在了琴上。她急忙用有些破舊的衣袖,細心的搽拭著琴。


    搽著搽著,她忽然停住了手,抬頭看向龍逸風,眼眶依舊紅紅的說道:“我是不是應該試試用鴻蒙涅盤咒了?”


    盡管她一直堅持玄雪縈未死,可是找了怎麽久,她越找心越涼。或許是到了用鴻蒙涅盤咒的時候了。


    龍逸風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隻是緩緩的說道:“找了怎麽久,或許這是最後的辦法。且看你如何想了。”


    落雪低頭看了看鴻蒙帝琴後,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抬頭看向龍逸風道:“我現在的靈力不足以開啟鴻蒙涅盤咒,我需要你的幫忙。”


    龍逸風沒有多言,起身來到她的身後。抬手掌心拍向她的後背,將靈力緩緩傳入她的體內。


    落雪盤腿將琴放在膝上,手指在琴弦上滑動,口中默念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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