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方才紀鸞蝶的出糗,玄雪縈不知紀鸞蝶對於武學一門有多少了解,便看向她問道:“鸞蝶可知何為大周天?何為小周天?”


    紀鸞蝶眼珠子咕嚕轉了半天,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鶴爺爺曾與我說過,可是我忘了。”


    玄雪縈淺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後看向紀鸞蝶安慰的說道:“也好,一張白紙,重頭學起比半路出家的好。不過鸞蝶你記住,日後要勤加練習,沒有誰可以一直護你周全。”


    紀鸞蝶乖巧的點了點頭。於此刻的她而言,不過是因為對玄雪縈的崇拜,所以玄雪縈說什麽她都聽。


    卻不知就是因為今日的乖巧聽話,令她度過了一場蔓延整個大陸的浩劫。


    玄雪縈見紀鸞蝶點頭便開始說道:“所謂小周天指的是,任督二脈之循環。即左手、右手三陰三陽之單獨循環;左足、右足之單獨循環;帶脈之單獨循環;五髒六腑之單獨循環;百會與會陰和百會與湧泉之上下交接。”


    玄雪縈說完,停頓了一下看向紀鸞蝶,想看看她是否明白。紀鸞蝶一雙大眼睛瞪的溜圓的看著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


    玄雪縈為歎一口氣,讓紀鸞蝶下了床榻,自己也跟著走了下來。紀鸞蝶以為玄雪縈是不願教她了,便委屈的說道:“玄姐姐是不是嫌我笨,不願教我了?”


    玄雪縈搖了搖頭,走到書案邊上示意她過來,然後把方才所說又說了一遍,讓她用筆記住。


    然後繼續說道:“所謂大周天,分體內與體外。體內大周天是指全身經絡之大循環。體外大周天是指人體之氣與天地自然之氣相互交換。”


    然後看向紀鸞蝶問道:“鸞蝶可知循環於周天者為何物?”


    紀鸞蝶想了想迴道:“是玄姐姐所說的靈氣嗎?”


    玄雪縈微點頭後說道:“靈氣乃是天地間自然之氣的統稱。九天之上的仙族修的是仙靈之氣;九幽之下的魔族與鬼族修的是幽冥之力;而這大陸上的人族修的是真元之氣。”


    紀鸞蝶又問道:“我現在是人,那就是要修真元之氣。那我死了以後就變成了鬼,到時候是不是又要去修那幽冥之力了?”


    玄雪縈解釋道:“鬼族並非世人死後所化。人族於世間往生之後,其身存於世,其靈會化為魂。入九幽,過奈何,飲魂湯,入輪迴。”


    紀鸞蝶吐了吐舌頭說道:“我還以為那鬼帝夜亦殤,是死了以後修煉的厲害,然後被稱之為鬼帝呢!原來他不是鬼啊!”


    玄雪縈被她逗笑了,心想要是鬼帝知道,紀鸞蝶一直以為他是世人所想的鬼,那會是何反應?


    玄雪縈繼續說道:“氣為血帥,血為氣母,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體內周天之運動,有行氣活血、化滯解瘀之功效。在體外來說,人秉天地之氣而生,天人相合則活,天人相離則死。”


    紀鸞蝶又問道:“玄姐姐,依你的意思,我沒有修靈,奶奶也沒有修靈,很多人都沒有修靈。那我們為什麽沒有死呢?”


    玄雪縈繼續解釋道:“無論修靈與否,體內周天氣血之運行和體外人體與靈氣的交換,都是人人皆有的先天之本能,隻是每個人交換運行的速度和質量不同罷了。”


    紀鸞蝶問道:“那也就是說,鶴爺爺所說的,通過練功打通周天的說法是錯的咯。還好我沒有跟他學。”


    玄雪縈搖頭迴道:“老先生所言應該是:通過練功加強周天循環之速度和質量,借以祛病強身,激發人體潛能。周天運行之法分為:自體周天與靈氣周天。自體周天是與生俱來、本性自通的。而靈氣周天則是需要後天修習的。”


    紀鸞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玄雪縈繼續說道:“就修習的層次而言,又分為意通周天與氣通周天。意通為初級階段,氣通為高級階段。鸞蝶可知何謂意通?”


    紀鸞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玄雪縈淺笑迴道:“意通就是自己的意念沿著周天路線走一圈。意念走了一圈,必然會給周天氣血之運行帶來一定推動作用。意到則氣到,氣到則力到,力到則生效。”


    紀鸞蝶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什麽是氣通呢?”


    玄雪縈:“氣通者,氣足而自通之謂也。這是練功有成的一個重要標誌。到了這個階段,周天氣血之運行,既可隨心所欲地自由調動,亦能在無意之中常常自動運行。”


    聞言,紀鸞蝶欣喜的說道:“那不就是,我不練功功練我,我不練功功自練?”


    玄雪縈聽到紀鸞蝶的話,莞爾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鸞蝶聽了半天,就聽出這偷懶的境界了?此境界說來容易,然而,非經持之以恆且悟之得法的長期修煉,是很難達到這個境界的。”


    紀鸞蝶吐吐舌頭撒嬌的說道:“玄姐姐,人家不是哪個意思啦!我會很努力的修煉的。你繼續說啊!”


    玄雪縈繼續說道:“靈氣周天的修煉方法還有:形導、息導、音導。所謂形導是用形體動作導引疏通大小周天。所謂息導是用唿吸導引周天氣血之流通和交換。而音導就是以口訣心法激發加強周天氣血運行。”


    紀鸞蝶點頭繼續說道:“那玄姐姐今日傳我口訣是不是就是音導?”


    玄雪縈微微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意為主宰,形、息、音等皆受意之支配。反之,形、息、音等又能增強意之力度。待到隨心所欲時,形、息、音等就皆化為無形之意了。”


    紀鸞蝶將玄雪縈所說記錄完畢後,又抬頭看向玄雪縈然後說道:“玄姐姐我都寫好了,你繼續說啊!”


    玄雪縈微微搖頭說道:“貪多嚼不爛,今日我就說到這裏了,你先將這些理解一下,等你融會貫通之後,我再教你其它的。對了,你著人去隻會秦姑娘一聲,明日我會於城郊解開夜亦殤的封印。”


    聞言,紀鸞蝶說道:“玄姐姐要放了那個負心漢?”


    玄雪縈點頭迴道:“終究是要解封的,宜早不宜遲。”


    紀鸞蝶點頭迴了句:“哦!”然後收起方才寫下的紙張離開了玲瓏苑。


    玄雪縈走出房門,來到夜君陌的房前,輕輕敲門問了句:“睡了嗎?”


    敲門聲落,夜君陌打開了門,眼中略帶幽怨的看著玄雪縈說道:“我以為雪兒隻記得那惹禍精,早把我忘了。”


    玄雪縈無奈一笑,就知道夜君陌又鬧脾氣了,淺笑迴道:“堂堂鬼族少主,怎還與一個小姑娘計較上了?你羞不羞。”


    夜君陌抓住玄雪縈的手將她拉入屋內,隨手關了房門。


    然後霸道的說道:“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跟我搶,黃毛丫頭也不行。”


    玄雪縈看著夜君陌,微微笑道:“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誰都搶不了。”


    夜君陌聽到玄雪縈的迴答,這才滿意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我可滿意逼你,既然答應了我就不許反悔了。”


    玄雪縈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明日我會將夜亦殤的封印解除。”


    聞言,夜君陌的臉上頓時一僵,放開拉著玄雪縈的手,走到了桌旁坐下。


    玄雪縈走了過去,輕聲說道:“我知你不願見他,更不願他出現在你母親麵前,令她傷懷。可是天意已定,正如墨淩羽無法偷襲成功一般。我若不將他放出,日後終究會發生某些事,令我們必須將他放出。與其那樣,不如我們自己決定放出他的時間。至少能讓事態在我們所知的情況下發展。”


    玄雪縈的想法,夜君陌不是不知道。不過就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坐了一會兒,夜君陌伸手將玄雪縈拉入懷中緊緊的抱住。


    坐在夜君陌的腿上,玄雪縈能感覺到夜君陌的身體在顫抖。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夜君陌此刻卻向隻受傷的野獸,夜君陌將玄雪縈的身子微微轉過來,把臉埋在她的懷裏。


    夜君陌抱著玄雪縈的手越來越緊,幾乎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玄雪縈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安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雪縈感覺到夜君陌好像是在哭。夜君陌的聲音微弱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雪兒,你知道嗎?你救下我的那一天,我母親剛剛過世。她就那樣孤獨的躺在我的懷裏,臨終前,她還在告訴我不要怨恨我的父帝。”


    玄雪縈沒有說話,隻是一直輕輕的拍著夜君陌的背。


    夜君陌繼續說道:“我抱著她冰冷的身體,沒有流不出一滴眼淚。你告訴我,我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怨?要不是因為他,母親不會一個人鬱鬱而終。”


    頓了頓,夜君陌繼續說道:“他既然不喜歡母親,為什麽要讓她懷孕?為什麽要讓她生下我?母親可以又更好的選擇。可是他卻讓母親生下了我,一個他極為不待見,甚至是極為討厭的我。”


    夜君陌的聲音越來越小。


    片刻後,忽然他有些激動的說道:“難道就是為了那什麽見鬼的延續香火嗎?他是鬼帝,隻要他一句話。多的是人願意為他生兒育女。可是他卻偏偏要去傷害那個對他一片癡心的可憐女人。這是為什麽?”


    玄雪縈知道夜君陌需要一個情緒的出口,她沒有迴答夜君陌,隻是這樣靜靜的聽著他的訴說。


    “雪兒,你知道嗎?那個人,他不是沒有心,隻不過是將心給了其它人。卻將那份痛苦留給了那個對她無怨無悔的可憐女人。我曾看見過他對著一幅女子的畫像發呆。眼中盡是愛意,可他卻寧可對著一幅畫付出他所有的愛。也不願分一絲絲給我的母親。”


    說完,夜君陌抬頭看向玄雪縈,一雙金色的眼睛就這樣靜靜的看這玄雪縈。他的眼眶有些紅,眼角還掛著淚痕。


    玄雪縈看著夜君陌脆弱的樣子,心疼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忽的夜君陌將玄雪縈抱起,略微冰涼的唇,吻在了玄雪縈的唇上。


    玄雪縈被他突如其來的吻,驚到一時沒有來得及反應。夜君陌的舌頭已經探入她的口中。


    這是一個帶有侵略性的吻,他的吻張狂而有掠奪性,滿滿的都是占有欲。


    玄雪縈感受著他情緒裏的不安與躁動,溫柔的迴應著他。兩唇相貼輾轉廝磨著,溫軟纏綿在了一起。


    發現了玄雪縈溫柔的迴應,夜君陌抱著玄雪縈走到了床榻前,輕輕將她放下。


    唇瓣由她的唇上緩緩移開,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耳垂。輕柔的吻如山間蜿蜒的小溪,劃過玄雪縈的脖頸。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耳垂,另一隻手劃過她的身側,挑開了她的衣帶。


    “唔。”玄雪縈將羞紅的臉輕輕別開,此刻的她自覺心跳加速,猶如千隻小鹿在亂撞。


    玄雪縈還是雲初雪時,遠嫁羯玉前,宮裏的老嬤嬤曾經送過一本記錄閨房之樂的“雲雨圖冊”到她的宮闕。


    不知內情的她,以為是本記錄天象的書籍,曾翻開來看過。雖然僅僅隻看到了一頁,她便將書合上了。可也足以令她麵紅耳赤了。


    夜君陌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道:“雪兒,你真美。”


    手輕輕一拉,玄雪縈的外衫緩緩滑落,露出了光滑的肩膀。衣衫半褪的玄雪縈,含羞帶怯,搖曳的燭光將她的雙頰顯得更加的緋紅。


    夜君陌順勢向下吻去,“唔。”玄雪縈發出了羞澀的嚶嚀。


    夜君陌單手扶住玄雪縈的後腦勺,將她的身子壓在了床榻上。


    在她的耳邊用極為魅惑的聲音說道:“放鬆,別怕。”


    玄雪縈怯怯的應道:“嗯。”


    夜君陌動作輕柔的褪去了兩人間的最後一道屏障。抬手一揮滅了燈,床榻的紗幔輕輕滑落。


    玄雪縈隻覺自己,有時如潺潺溪水間的一瓣落花,有時如狂風驟雨中的一葉輕舟。緩急間,冰火交融,初試魚水的疼,初入巫山的妙。


    夜君陌深情的抱著嬌花般的玄雪縈,溫柔的嗬護著這株世間無雙的仙曇。


    分分合合間,兩人繾綣纏綿,旖旎的春色在屋中緩緩蔓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內,夜君陌微微睜眼,低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玄雪縈,嘴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一夜的纏綿,她確實是累的不輕。用一隻手托著腦袋,側躺著靜靜的看著玄雪縈的睡顏。


    玄雪縈像是被夜君陌的注視喚醒了,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夜君陌正用一雙灌滿柔情的雙眼看著自己。想起昨夜的柔情蜜意,臉上又是一陣緋紅。


    夜君陌低頭吻上了玄雪縈嬌豔的唇。耳鬢廝磨間,又是一場溫柔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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