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紀鸞蝶對夜君陌和墨淩羽的評價,玄雪縈不禁莞爾。


    紀鸞蝶不喜歡他們,玄雪縈一直都是知道的。不過聽她這麽一說,又覺得挺有趣的。


    方才的因為秦鳶語的癡情,而產生的淡淡愁緒。被紀鸞蝶這麽一鬧騰,無形中就淡去了許多。


    其實紀鸞蝶喜歡玄雪縈,玄雪縈又何嚐不是喜歡紀鸞蝶的呢?


    當然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而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就像玄雪縈與秦鳶語,兩人性格太過接近,方才共處一室,屋內的氣氛就是略顯冷清的。而紀鸞蝶方一進入,氣氛就變得不同了。


    玄雪縈與秦鳶語都是心性淡薄,整個人略微清冷,不善與人交流。而紀鸞蝶活潑好動,像一顆小太陽般,讓人感到溫暖。


    紀鸞蝶見自己說了一大堆,玄雪縈卻沒有半分反應,急得直跳腳。


    於是拉住玄雪縈的手臂搖晃了幾下,說道:“玄姐姐,你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


    玄雪縈看這紀鸞蝶這撒嬌的樣子,淺笑迴道:“在聽,鸞蝶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玄雪縈的迴答,紀鸞蝶才開心的放開了,還在搖晃玄雪縈手臂的手。


    繼續說道:“玄姐姐,你一丟就是幾個月,可把我擔心死了。”


    玄雪縈聽到紀鸞蝶的話,敏銳的捕捉到了話中的不對。


    她被墨淩羽帶走,然後莫名其妙的進入空間扭曲,也不過就是兩日的時間。怎麽鸞蝶會說她失蹤了幾個月呢?


    玄雪縈狐疑的看向紀鸞蝶,問道:“我失蹤了幾個月?鸞蝶,今日是幾月初幾?”


    紀鸞蝶看玄雪縈一臉狐疑的看著自己,心中覺得奇怪,便迴道:“玄姐姐,你這是怎麽了?不會是糊塗了吧?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節啊!要不是因為哪個酸書生成親,我頂著他義妹的頭銜所以走不開。今夜,我定是要帶你去逛燈會的。”


    聞言,玄雪縈眉頭微微蹙起,正月十五?墨淩羽帶走她的時候是十月初二,就算她昏迷了一日,進入空間扭曲一日,那麽也隻應該是十月初五啊!怎的就正月十五了呢?


    玄雪縈忽然不說話,紀鸞蝶看著她的表情,急忙又拉住她的手臂晃了晃說道:“玄姐姐,你是不是擔心去不了晚上的花燈會?不要緊的,我可以悄悄帶你溜出去玩的。”


    玄雪縈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沉默的思考著,方才知道黃文濤今日成親,她還納悶,怎的如此之快。


    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她們出現了時間差別。再看看這滿園的落英繽紛,卻是有些初春之象了。


    紀鸞蝶看玄雪縈依舊沒有答她的話,搖晃手臂的力度又加大了些,叫到:“玄姐姐,玄姐姐,你倒是迴我個話啊!”


    玄雪縈這才迴過神來,看向紀鸞蝶安慰的笑道:“鸞蝶放心,我沒事。許是這幾天累著了。”


    紀鸞蝶聽玄雪縈怎麽說,心稍稍安定了些,然後說道:“玄姐姐要是累了,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人送你會紀府休息。玲瓏苑雖是已經收拾好了,但是畢竟死過人。今夜就委屈玄姐姐去我的飛蝶苑住一夜可好?”


    玄雪縈想到墨淩羽是不會跟著她入住紀府,可是夜君陌卻定是會跟著她的。


    別看現在不見他的身影,但是她能感覺到,夜君陌就在附近。


    玄雪縈微微搖頭,看向紀鸞蝶道:“沒事的,我還是住玲瓏苑吧!”


    紀鸞蝶急忙說道:“那怎麽行?那兒死過人的。不行不行,我怎麽能讓你去住死過人的屋子呢?”


    玄雪縈淺笑迴道:“這世間何處沒有死過人?不過就是時間久遠一些罷了。況且,這人也不是死在屋子裏的。”


    見玄雪縈堅持,紀鸞蝶拗不過她。便隻有不情不願的同意了。轉身出門,便要去找人送玄雪縈迴紀府。


    可這剛一出房門就撞到了人,紀鸞蝶剛要開口罵人時,一抬頭卻發現,被自己撞到的是大哥紀謹言。


    紀鸞蝶疑惑的問道:“大哥?你怎麽來了這裏?不會又是奶奶讓你來抓我的吧?我這兒,暫時沒空。你去和奶奶說,等我把事辦完了就過去。”


    紀謹言看著紀鸞蝶,微微挑眉說道:“哦!蝶兒有事要辦?就不知我們紀大小姐,在這黃府竟是如此忙碌?”


    紀鸞蝶見大哥不信,便微微仰了仰自己的小下巴,說道:“那是當然,你妹妹我可忙了。”


    紀謹言嘴角微翹的說道:“那我們的大忙人,你這是要去忙什麽呢?為兄今日甚是得閑,倒是可為妹妹效勞一二。”


    聽大哥怎麽說,紀鸞蝶想了想,讓大哥送玄姐姐迴去也不錯。不過就是怕玄姐姐不樂意。


    紀鸞蝶微微思索後,說道:“大哥,稍等,我去問問玄姐姐。”


    紀鸞蝶說完,轉身跑迴房間,看向玄雪縈問道:“玄姐姐,我讓大哥送你迴去可好?”


    玄雪縈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勞煩令兄了。”


    聽到玄雪縈答應了,紀鸞蝶又哧溜一下跑到門外,對著紀謹言說道:“大哥,玄姐姐答應讓你送她迴紀府了,我可提前和你說好啊!玄姐姐喜靜,不喜與陌生人說話。你可不要擾了她的清靜。”


    紀謹言聽著妹妹的話,不禁想到:原來在妹妹眼中,自己竟是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嗎?這是來提前警告他的?


    紀謹言輕歎一口氣,語帶醋意的說道:“蝶兒這話,方才在大院中已然說過一次了。為兄不聾,不會擾了你的救命恩人。”


    紀鸞蝶可不管紀謹言心裏這麽想,轉身進屋拉著玄雪縈出來,然後說道:“玄姐姐,這是我大哥紀謹言,方才你們見過的。他會送你迴紀府,放心他與梅文煥那下流胚子不一樣。”


    紀謹言:“......”


    聽著紀鸞蝶這話的紀謹言頓時一陣無語。


    不過紀鸞蝶不提,他倒是忘了,聽說這梅文煥,就是因為調戲了眼前這位玄姑娘。數月前莫名其妙的死在紀府的,據說死像還挺難難看的。


    妹妹這話是在提醒他,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去招惹這位玄姑娘嗎?


    走到紀謹言身前,玄雪縈微微頷首說道:“有勞紀公子。”


    紀謹言微點頭迴道:“能為玄姑娘效勞,是紀某的榮幸。”


    紀謹言說完,側身右手微抬,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大步在前帶起了路。


    紀鸞蝶拉著玄雪縈走在了紀謹言的身後。


    到了黃府大門,紀鸞蝶方想起,未與秦鳶語說一聲,就怎麽離開了廂房。秦鳶語迴去不見人怎麽辦。


    沒等紀府馬車到,紀鸞蝶便又風風火火的往方才的廂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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