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的眼神變了,就連嘴角的弧度也跟著消失了。


    他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他知道她要說什麽!


    可是夜爵不想聽,也不想答應。


    他搶先反問道,


    “那如果是我求你呢?”


    如果是他求她不要再離開他,她會答應嗎?會留下來嗎?


    那一刻,他看著她的眼神又深又真,眸光裏充滿了期許還有無法忽視的忐忑!


    而這樣的他,亦是被秦晚看在眼裏。


    心裏的不舍得在翻湧著滔天巨浪!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留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愛著他,守著他一輩子!


    可是,她做不到了……


    她不能因為一時的守護讓他越陷越深,而痛苦也如影隨行他一輩子!


    遂!


    秦晚壓下心中所有的情愫對他說,“既然這些年我都沒有迴去找你,甚至連秦家的一切都放棄了,你應該知道我的選擇是什麽了……”


    “……”


    夜爵的心在大痛。


    原來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了,真的就像窮途末路了一樣,甚至連求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秦晚的內心並不比他好受多少。


    她的心亦是在繳痛著,越看著他就越疼。


    她想逃了。


    不然的話,她怕自己的偽裝會在他的麵前分崩瓦解,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會變成徒勞!


    她還想著,他應該會放棄了吧,這樣的話,他就可以重新開始沒有她的人生了。


    可忽然間,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掌扣在了她的手臂上,掌心緊了緊,像是在無聲的嘶喊被掙紮一樣。


    “別走!”夜爵還是開口挽留她了。


    她舍不得放棄,神情染上了一層深色的痛苦。


    秦晚卻抿著唇背對他,不敢再去看他現在的模樣。


    夜爵說,“這些年我每天都在自責,我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你?為什麽要讓你遭遇那麽可怕的事情?”


    思緒就好像迴到了那天,他還說,“我一直在想,那天你是不是在等我去救你?是不是對我失望了?是不是開始恨我了……”


    而這些話,他藏在心裏已經整整三年了,就算是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找誰傾訴過。


    可是今天,他想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遵守諾言保護好她,所以她就不要他了?


    秦晚聽著他低啞的聲音,眸光晃動的厲害,眼眶也濕潤了。


    她多想告訴他,自己怎麽會恨他呢?又怎麽可能對他失望呢?


    他是那麽好,那麽優秀,可以遇到他,被他所愛,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我沒有恨你。”秦晚說道,依舊沒有看他。


    夜爵卻盯著她的背影又問,“你還愛我嗎?”


    “……”秦晚卻沒有馬上迴答他,掌心也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


    她明知道再說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徹底的死心了,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有些不忍心了。


    或許,她從昨晚上開始內心就在動搖了。


    所以在傷害了他一次之後,她無法做到乘勝追擊,再在他的心口上猛捶下去。


    而夜爵也是覺得她被並非真的對自己沒有感情。


    否則的話,她為什麽要將秦家的一切都留給他呢?


    還有昨天晚上,她在見他病情發症的時候,那種眼睛和從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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