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給我,我把事情告訴你。”這句話幾天前他就說過。


    “好。”我終於妥協了。他願意以這樣的姿態讓兩個人成為陌路,那麽我同意。


    我的這一聲“好”剛剛落下,身子就被壓到床上,我平躺在床上,任他在我身上胡作為非,隻是無神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看。


    “黃寶,你裝死人是不是?”林又安趴在我的身上,突然的用力讓我驚叫一聲,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下。


    他那邊更是惱火,憑著自己的力氣,將我再次壓在身下,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黃寶,你自找的!”


    若是以前和他的情事在我眼中是纏綿美好的,那麽現在對我來說就隻是一種折磨。


    中途我幾次落淚,他看得清楚,卻置若罔聞。


    一切都結束之後,我隻感覺渾身發軟,耳際都是都淚沾染的濕意。


    林又安並沒有停留,圈住我,就要抱著我去浴室,我皺著眉,鑒於他這個時候的禽獸屬性,專門平靜了一下情緒,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你先去洗吧,我這會兒累。”


    許是我的後半句討好了他,他笑了一個妖孽,披了浴衣,直接去了浴室。


    我起身靠在床頭,這個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夜色被五彩的燈光照亮,我的心裏卻荒蕪一片。


    因為白琳這個失敗的案例,我總是很小心,不讓自己的心遺落到任何人那裏。從小到大對我表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是我都是直接拒絕,因為我太怕自己習慣別人對自己好,那種習慣我要不起,葉知秋也算是一個。


    隻是我千守萬守卻將它遺落在林又安那裏。一開始我確實隻是將他當做哥哥的,因為他的光芒太盛,我甚至都沒有朝其他地方想,一直到高考結束的時候他的突然動作打破了我平靜如水的狀態。


    說實話,對於兩個人關係的轉變,我掙紮太多,但是最後還是抵抗不了。天底下沒有人能夠抵抗住林又安的柔情,而我黃欣欣太平凡。


    但是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那麽清醒的情況下如此羞辱我,你真的就這麽狠心,心裏就真的不會有一絲的不舍?


    “在想什麽?”林又安倚在浴室的門上,也不知道盯著我看了多久。


    “在想你為什麽這麽恨我。”我的聲音很平靜,隻是這個問題卻撕扯我的心。


    “終於有興趣了?”林又安還站在那裏,他個子很高,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在。


    “就如你說的,讓我做個明白鬼吧。”我竟然笑出了聲,林又安走過來,微微發涼的手拂過我滿是淚痕的臉:“看我們漂亮的杏仁眼都哭得紅腫了……”


    我別過頭去,避免他的觸碰。他那邊並不惱,掀開被單,圈住我的身子,強迫我和他側身挨著躺下。


    “你要是覺得不累,就繼續亂動,反正我有的是氣力。”林又安的一句話瞬間讓我安靜下來。


    我這邊等著林又安給我吐露實情,但是林又安那邊卻安靜下來,身子被他圈著我動彈不得。


    “林又安……”他要的我已經給了,然後呢,他的解釋呢?


    “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現在快十一點了,女孩子要在十一點之前睡覺,不然人老得快。”林又安的氣息撲在我的耳後,我微微縮縮身子,正要開口,他就又開口,手還捏了我的腰一下:“如果你實在不困的話,我不介意陪你再來一次,你覺得怎麽樣?”


    我心裏憋著火,隻得硬硬壓下:黃欣欣你丫的去忍,去忍,去忍!


    老實說,我還真怕林又安再有什麽動作,一開始還是很警惕的,但是捱不住我真的好困,最後就沉沉地睡下了。


    冬天的陽光總是來得很晚。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但是他的東西都還在。因為怕林又安一早起來發瘋,我先快速將衣服穿好,從床上下來,坐到了長椅上,等待著人來。本來我是可以直接走的,但是我真的想要一個說法,畢竟我都做出了犧牲,總不能讓一切都迴歸原點。


    “在等著我的悲慘經曆?”林又安穿著浴衣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正望著窗外的枯枝發呆。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和我在除夕一起看煙花的男人變了模樣,我已經辯認不得,隻是這樣的他或許才是真實的,不是麽?


    在我麵前林又安從來都沒有抽過煙,而這個時候,他點了一支煙,細微的火光將時光引向過往。


    林又安和白琳的恩怨根源在於林又安的母親應煙。應煙和林啟是大學同學,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了。俗話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顯然應煙是很有眼光的,林啟大學畢業之後就留校了,工作一直順風順水,在文學界頗有建樹。而就在林又安十二歲升初中的那年,應煙的淚水就多了起來。有一次應煙帶著林又安去遊樂園,經過天元廣場的時候就發現林啟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琳……


    “你胡說!”聽到這裏我就激動了,白琳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她那麽驕傲的女人是不會做別人的小三的,不然就她的長相是不會在貧民窟呆上八年的。


    “是不是我胡說,你可以問問那個女人。”林又安眸中劃過一絲傷痛,走到我跟前,語氣有點咬牙切齒:“而最讓我痛恨的是,就在我媽在醫院裏奄奄一息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把我爸叫了出去,將我媽的最後一點求生意願都奪走了。我本來以為那個女人會心懷愧疚,遠離我的生活,卻沒有想到四年後,她會那麽恬不知恥、堂而皇之地住了進來,還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所以一開始你對我就是充滿怨恨的,所有的關心都是假裝?”我反問,我渴望知道原因,但是卻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殘酷。


    “當然,我對你們母女恨都來不及,何來真心的關心?”林又安微微起身,本來就白皙的臉這個時候顯得有點蒼白。


    “可是我是無辜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不是麽?”我想笑卻流出了淚,和林又安的一切都像是笑話。他的設計是如此費心,讓我一步步走到他設好的陷阱。


    “黃寶,誰讓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的孽債我不向你討,那又該向誰?”林又安風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狠心的話如同一把匕首一樣插入我的心髒。


    “看我在漩渦裏盤旋,你是不是覺得很搞笑?”因為兩個人的兄妹關係,我糾結了一個心酸,現在迴想起來真想一腳將自己踹死。


    “當然,很搞笑。”林又安的話將我對他的所有情誼都抹殺,我暗暗握緊了圈,任長長的指甲陷入手心,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印記。


    “故事聽完了,我該走了。”我身子有點搖晃,但是還是提著包就要走。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又安幾步走到我眼前,那笑竟然帶著十分的邪氣。


    “……”我沒有出聲,等著他的話,他的動作很輕柔將我手裏的包奪過去,欺身過來:“黃寶,我對你的這副皮囊很有興趣。”


    “可是,怎麽辦,我對你並沒有興趣。”那時候我隻是傻,隻是不明情況,現在一切都知道了,我還和你不清不楚的,原諒我還沒有那麽犯賤,還不會這麽作踐自己。


    我說完直接拿著自己的包就走,林又安並沒有攔著,隻是警告隨後而來:“黃寶,我這裏有些東西,我相信那個女人會感興趣的。”


    “你想給誰就給誰吧,就算你發到網上我都沒有意見,我想火很久了。”我並沒有轉身,眼睛裏的淚水不停下墜,壓抑著心痛道:“林又安,我隻願此生都沒有遇到過你。”


    話說完我就走了,名泉賓館是麽,媽的,老子記住你了,以後再過來我就是孫子,不,孫女!


    其實我是想去林宅,當麵問問白琳的,但是想要兩個人見麵卻是劍拔弩張的狀態,索性就不迴去了。


    隻是我這邊剛剛坐上車,那邊白琳的電話卻來了。


    “死丫頭,昨天晚上就說迴來拿錢,人呢,和誰去鬼混了?”白琳的聲音很大,在封閉的火車上,讓我有點赧然。


    “對了,林又安也沒有迴來,你們不是在一起吧?”白琳尖聲責問。她主動給我打電話這件事讓我多少有點感動,但是她一問這件事,我就有點不舒心。


    “你這麽怕我和林又安單獨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麽?”我對於小三這個字眼還是很排斥,即使這個女人是我的母親,我的話也沒有柔軟多少。


    “就你***傻,你以為林又安他會真的對你好?”白琳那邊正要彪髒話,卻因為我的沉默平靜了一下:“你現在十**了,不是小孩子,林又安二十出頭,即使你們都沒有那個心思,真要是有個環境,保不齊會出什麽事情。你到底是個女孩子,最後受傷的還不是你?”


    白琳從來沒有給我說過這樣的話,毫不意外地我感動了。而我正感動著,那邊白琳的一句話又將我打入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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