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國優雅的動作,自傲的態度,嘲弄的話語,分分秒秒刺激著小美的神經。


    小美一下子又火了,揚起小拳頭向顧傾國打來:“顧傾國,你特麽講點理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的左肩上有擦傷,拳頭揚起,帶動著肩膀轉動,疼得小美直想咧嘴,但看到顧傾國對著她笑那賤樣,又忍住叫疼。


    她不想在顧傾國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妗。


    顧傾國大掌接過小美的拳頭,放到嘴邊吻了一下,另一隻手也沒閑著,用牙簽插一塊蘋果塞進小美嘴裏。


    “寶貝,別生氣,想說什麽盡管說,親夫我洗耳恭聽。”


    小美被一口蘋果塞住了嘴,吐又吐不出來,隻好先吃了再說。可一想到曲冉母女,便覺那口蘋果如毒藥一樣,難以下咽,語氣也少有的冷淡。


    “顧傾國,你聽著,就算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我也要把她打掉,我可不想當你們顧家的生育機。我沒有和別的女人共一個男人的嗜好,更不可能讓我的孩子和別人的孩子共一個爸爸。跬”


    顧傾國聽了小美的話,怔了怔,像想到什麽似的,笑笑,哄小孩似的勸說:“寶貝,別生氣,說重點,說重點,啊!什麽和別的女人共一個男人,什麽孩子和別人共一個爸爸。我怎麽聽不懂啊?”


    “顧傾國,你就裝吧!誰不知道,曲冉是你的女人,顧佳佳是你的女兒!”


    小美見顧傾國要張嘴辯解,根本不想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恨恨地說:“顧傾國,你別不承認,我聽到過顧佳佳喊你爸爸!顧傾國,你說過,我是你的過去式,我已經死心了放棄了,我成全你們,你為什麽還來招惹我?你把我當什麽了?”


    “寶貝,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給我滾,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小美胳膊肘一曲,把小手從顧傾國大掌裏抽了出來,狠狠地把顧傾國的大手甩到了一邊。


    因為生氣,頭部和肩膀的疼痛似乎也加重了。


    顧傾國則順勢鉗製住小美的肩膀,盯著小美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堅定地說:


    “顧佳佳不是我女兒,她是我族哥顧嘉北的女兒reads();!在佳佳一歲生日那天,我和顧北出任務,遇到了勁敵,顧嘉北為了救我,犧牲了。你說,我怎麽辦?佳佳學會說話,第一聲喊的爸爸是我,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小美有聽到過曲冉和顧傾國洗澡的事,也聽過花家姐妹的悄悄話,並不覺得顧傾國的話有太大的可信度,隻是凝視著顧傾國凝重的神色,說話的底氣有點不足。


    “編吧,編吧,你就編吧,離奇感人,你馬上可以去當作家了。”


    “信不信由你。”顧傾國鬆開小美的肩膀,直了直身子,神色迷離,像陷入痛苦的迴憶:


    “顧嘉北是我族哥,共一個曾曾祖父的那種,他們家早年移民到英國,在英國已經生活了幾十年。曲冉是我表姨的女兒,她父親去世後,她媽媽改嫁給顧嘉北的父親,她也就隨著她母親移民到英國。


    顧嘉北和曲冉是異父異母的兄妹。顧嘉北愛曲冉愛得發狂,可能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占有了曲冉。曲冉懷了孩子後,兩個人才結婚。


    我到英國的時候,顧嘉北把我介紹給他的頭,我就隨他加入了世安組織。第一次參加反恐活動,我很害怕,也沒有實戰經驗。


    炮彈飛過來的時候,我竟不知道躲,是顧嘉北把我推倒,替我擋了炮彈,顧嘉北死了.......”


    那是顧傾國心中永遠的疼,顧嘉北為了救他,死了,卻留下白發的父母,年幼的女兒,他無以為報,隻能義無反顧地做白發老人的兒子,年幼女兒的父親。


    可是,他卻不能做曲冉的丈夫,因為,他不愛她....所以,他隻能從物質上補償這對母女。


    任小美本來就是個感性動物,喜歡意氣用事,經曆了一命兩屍案、傻子阿福案之後,變得稍微熟穩重一些,遇到一些事,也會讓自己冷靜,不再那麽衝動。


    但她畢竟才21歲,成長經曆簡單,想事沒有那麽複雜,聽著顧傾國凝重地講述顧佳佳的身世,早已忘記了生氣,眼淚汪汪的望著顧傾國,感情跟著不斷的起伏。


    磚窯廠那次事件,閆立偉替她擋了子彈,如果閆立偉沒有穿防彈背心,會不會也陰陽兩隔?看到閆立偉替她受傷,她已經難過的要命,如果閆立偉死了,她會怎麽樣?


    人活在世,最怕的就是欠債。錢債物債可以還,情債命債怎麽還呢?總不能你愛我,我必須得去愛你,你為我死了,我就把命嚐還給你,否則,世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為情所困的癡男怨女,就不會有那麽些為報答救命之恩、無償付出一切的傻人。


    不是每個人付出的愛都能得到迴報,不是每個人付出了生命都能賺迴一條。施恩者和受恩者在感情的天平上永遠是不平等的。


    命債會變成受恩者沉重的心理枷鎖。


    眼前這個男人欠顧嘉北一條命,欠顧佳佳一個爸


    爸,欠曲冉一個丈夫。曲冉母女不管有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吧,所以,曲冉和他一起洗澡的事也有可能是真的吧。


    一起洗澡就一起洗澡吧,她既然放下了,就不去想那麽多了,即便顧傾國真的和曲冉結婚,真的做顧佳佳的爸爸,她又能如何呢reads();。她能做的,就隻有和顧傾國徹底劃清界限了。


    “你說你參加了世安組織?那張雲呢?張雲是不是和你一樣?”


    “張雲是我的隊友,前段時間,就是花語鶯結婚的那天,我接到命令,去雲省會同張雲一起,抓到了國際在逃犯ky和他的同夥,


    據他們交代,兩年前曾和d市的毒販子有過大宗交易,而在d市並沒有發現大的毒品交易活動。那些毒品是匿藏起來了,還是用作其他活動,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張雲迴來就是暗查這件事的。”


    小美想到了陸宇豪和花語鶯結婚那天,這個男人人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原來,他去執行任務了呀。


    怪不得再見時,他胳膊上有一條細長的傷口,她當時覺得傷口是彈道,這個男人竟騙她說是釘子刮的,釘子刮的和彈道能一樣嗎,可那時候,粗線條的她硬是相信了。


    “查到沒有?”


    “哪能那麽容易。警方確定了幾個懷疑對象,但都找不到有利的證據,這事還在調查中。”


    “既然張雲是迴來查案的,你天天讓她跟著我幹什麽?難道你懷疑我是案犯?”


    顧傾國忽然把小美摟進懷裏,動情地喃喃:“寶貝,你的安全比查案重要。阿強死了,賴頭疤也莫名其妙地死了,與你相關的兩個案件,都查不出頭緒,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的安全。把張雲安放在你身邊,也是經過你爹地同意的。”


    “我爹地也知道?”


    “當然,你爹地不允許的話,借給我個膽,我也不敢怠慢你啊。”


    “那我哥哥也知道了?”


    “知道。”


    “好啊,你們都知道,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讓我像個傻瓜一樣無助、難過,你還和淩雪晴....你們....你們都是壞人,壞人!”


    小美氣惱得又想打人,因為被顧傾國摟得很緊,小拳頭隻好繞到後麵,捶打顧傾國的腰,力道卻比暴打顧傾國那一次輕柔了許多。


    “寶貝,不管我做什麽,都是為了你的安全。我愛你,我不希望你有一絲一毫的意外,可是,你還是出意外了,我心裏真的很害怕。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一個人在外邊晃悠,老老實實的在學校呆著。”


    “好吧。”


    故事這麽感人,我就暫且相信你吧。


    顧傾國的懷抱渾厚溫暖,炙熱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幽蘭香味、和熟悉的荷爾蒙氣息,讓小美有一陣的眩暈感。


    原諒她的懦弱,也別怪她一時的貪戀,她也是深愛著顧傾國的女人,而且是懷著顧傾國孩子的女人,她也有脆弱的時候,她也想在深愛的男人懷裏,尋求安全保護。


    捶打的小拳頭慢慢伸展,小美不自覺地抱住了顧傾國的腰。


    她任小美太粗線條了,對這個男人了解的太少。曾經,比槍法的時候,他六發子彈都打在六環線上,卻隻有一個彈道;散打的時候,盧俊成和周傑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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