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麽有這種反應?顧傾城為自己忍不住發出的聲音而感到羞恥,可是,身體裏的酥麻輕顫,讓她不自覺地迎合著季小東的吻。


    季小東心裏一樂,加深了這個吻。


    顧傾城抬起剛剛還在掙紮的手臂,環繞上季小東的頸子。


    唿吸越來越急促,兩人越來越缺氧,越來越窒息....彼此鬆開對方的唇,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妲。


    “城城,城城,我喜歡你,愛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季小東扣住顧傾城的細腰,額頭抵著顧傾城的額頭,鼻尖抵著顧傾城的鼻尖,喃喃自語。


    顧傾城閉著眼睛沒有說話,感受著季小東唿出的熱氣,懊惱自己怎麽會沉淪在這個無賴的吻裏。


    “城城,城城,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嗯,我們出去吧,我怕黑。窀”


    “好,我抱你出去。”


    洞內漆漆黑黑,洞外陽光明媚。顧傾城揉了揉眼睛,退去身上所有的刺毛,羞怯的低著頭,被季小東牽著手走出了遊樂場。


    “城城!”


    “嗯!”


    “城城!”


    “嗯!”


    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兩個人就這樣一個輕唿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另一個人嗯嗯地答應著,來到停車場。


    “接下來去哪兒玩?”顧傾城羞羞地問。


    “先吃午飯,再到酒店休息一會兒。”


    “還有好些景點沒去看呢。”


    “再美的景點也沒有城城妹妹你美,接下來的時間,我隻想欣賞妹妹你reads();。”季小東說著,將顧傾城抱進了車裏。


    接下來的陣地就轉移到酒店裏...


    ...........


    季小東在遊樂場俘獲顧傾城芳心的時候,任小美和顧傾國先到軍分區探望了閆立偉,又驅車趕往北城公墓。


    為什麽爹地認定小琳阿姨是顧傾國的家人?是因為長得特別像,還是有某種心靈感應?如果小琳阿姨是顧傾國的家人,那北城公墓裏長眠的又是誰?世界上真有一命兩屍的奇跡嗎?


    帶著這些疑問,小美死磨硬泡,非要去給顧傾國的姑姑掃墓。顧傾國無奈,隻好帶著小美奔向北城公墓。


    ..........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複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


    北城公墓,陸箏坐在顧玉琳的墓碑旁,抱著一把破舊的吉他,打著和弦,哼著八十年代初期流行的歌曲,陷入無限的迴憶中:


    d大醫學院東大門對麵,有一個生意很紅火的快餐店。很多同學都喜歡到那個快餐店吃飯,美其名曰要照顧顧玉婷同學嬸娘的生意,實際上是想和店裏那對金童玉女似的雙胞胎姐弟搭上兩句話。


    那對雙胞胎姐弟都有著好聽的名字,姐姐顧玉琳雖是一個小啞巴,卻貌若天仙,聰明伶俐;弟弟顧凡鑫眉清目秀、紅唇皓齒、文靜儒雅,宛如紅樓夢裏走出來的賈寶玉。姐弟倆都長著一雙明媚的鳳眼,一顰一笑,顧盼多姿。


    姐弟兩到快餐店幫助母親打理生意的時候,雖然賣著幾毛錢一份的快餐,可他們身上流露出的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來快餐店就餐的同學敬畏有加。沒有哪個同學敢在雙胞胎姐弟麵前放肆,甚至不敢說一句粗話,生怕那一句話粗俗,玷汙了那對雙胞胎璧人。


    雙胞胎姐弟雖然笑迎每一個到他們餐館就餐的客人,但是,他們的心卻封閉在他們自己的天地裏。姐弟兩個打著手語有說有笑,卻沒有哪個大學生能融入進去。


    那個時候,男生之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誰能追到顧玉琳,誰就是男生中的老大,誰就做下一屆的學生會主席。


    他陸箏就是當時的學生會主席,五官俊美、多才多藝,吹拉彈唱,樣樣俱全,有著眾多的追求者。可不知為什麽,他也跟著加入了那個不成文的約定,是想保住學生會主席的職位?還是因為愛情?早已不得而知。


    他明知道顧玉婷喜歡自己,還卑鄙的利用顧玉婷的感情去接近她的堂妹顧玉琳。顧玉婷一直裝著很欣慰的樣子,帶著他到顧玉琳家玩。但是,他總感覺到顧玉琳客氣的笑容裏含著一抹疏離。


    機會終於來了。


    有一天上午,他利用實習時間,抱著吉他,偷偷地溜到顧玉琳家的快餐店,希望能在顧玉琳麵前好好表現一番。不想,快餐店裏正有幾個人在耍酒瘋,而老板娘正好不在店裏,顧玉琳一個人正不知道怎麽把那幾個酒瘋子趕出去。


    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


    他見嗬斥無效,揮舞著吉他和幾個酒瘋子打了起來reads();。這時,鄰居也趕了過來,顧玉琳還趁機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


    結果,幾個無賴被打跑了,而他的吉他在狂舞中也碎裂成幾瓣。


    等警察趕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正站在餐廳的中間,一個人拿著爛吉他,一個人拿著菜刀,相對著傻笑。


    後來,顧玉琳在她媽媽的授權下,陪著他到琴行買了一把新吉他。再後來,他一有時間,就偷偷地溜到快餐店,為顧玉琳彈吉他、唱流行歌曲。


    顧玉琳總是安靜地坐在櫃台裏,托著美麗的下巴,撲閃著迷人的鳳眼,靜靜地聽著,靜靜地聽著...她是那樣的靜美、那樣的迷人,仿佛是安徒生童話裏走出的白雪公主。


    漸漸的,顧玉琳不再疏遠他,甚至還教他手語。他聰明好學,很快的掌握住了手語,很快的可以和顧玉琳順利地交流。


    美麗的白雪公主也有她自己的煩惱。原來,她學習成績很好,卻因為啞巴不能參加高考。原來,她也想上大學,想和弟弟上一個學校,和弟弟讀一個專業。夢想不能實現,她隻能在家當待業青年。


    後來,她有新的夢想,那就是掙多多的錢,開一個高級酒店,用姐弟兩的名字命名,叫“鑫琳酒店”。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夢想,積攢很多很多的錢,讓弟弟出國留學,將來做一個大人物,很大很大的人物!


    她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纖塵不染。她的每一個夢想,他都想幫她實現。


    年輕的心,純潔的情,就在他彈奏的音符中,在用手語的交談中,悄悄綻放...


    歲月如此靜好,畫麵如此溫馨,他還沒來得及拉一拉她的手、吻一吻她的唇,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愛的是她而不是顧玉婷,她就在一場大火中走了,永遠地走了...


    那年的初夏,同學們結伴去玩,他不知道為什麽要攛掇著顧玉婷把顧玉琳帶上。顧玉琳也欣然答應與他們同往,也許,整天在酒店裏做飯買飯的生活很枯燥,她也想放飛於大自然吧。


    那時候,交通不便利,他們便借了幾輛自行車,在輔導員齊忠申的帶領下,男生騎車帶著女生,向郊區的一個景點出發。那一天,她就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坐上,拽著他的衣服,快樂得跟個小鳥似的,一路上發出嗯嗯嗯、動聽的聲調。


    她是啞巴,不會唱歌,她嗯嗯的聲調在別人聽來可能是噪音,可是,在他聽來,卻是世界上最美的音符。


    快樂的時光流失得很快,不覺玩到了天黑,然後就住宿在輔導員聯係好的招待所。


    招待所很簡陋,可是同學們很開心,顧玉琳也很開心。他們吃呀喝呀唱啊跳啊,直到很晚才去睡覺。


    他明明看著顧玉琳睡到了顧玉婷房間,明明看著輔導員睡到大門口的單獨房間,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一覺醒來,一切都全變了?


    輔導員的間房什麽時候起火,什麽時候熄滅,天又是什麽時候下的雨?沒有人知道。隻知道,清點人數的時候獨獨少了輔導員和顧玉琳。


    輔導員和顧玉琳變成了兩具黑乎乎的屍體!


    他為什麽要帶顧玉琳去玩?那晚為什麽要酒醉得不省人事?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絕不帶她去參加什麽遊玩,也絕不喝酒reads();!他要守著她,開一個酒店,一個名字叫“鑫琳酒店”的酒店。


    那一天的痛永遠定格在他的心中!曆經歲月的滄桑,那種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在一分一分地加深....


    明明陽光明媚,陸箏卻感覺不到一絲絲地溫暖,因為,他的心從看到顧玉琳燒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冰封,進入了永遠的寒冰時代。


    兩行清淚無聲地從陸箏眼角流出,滾落到臉頰,又滾落到黑呢外衣上,然後浸入衣服的細紋裏...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陸箏調整了一下琴弦,緩緩地打著和弦,渾厚的男中音劃破沉悶的空氣,迴蕩在靜穆的碑林間...


    “......步淩亂,心愈堅,聲聲歎,念卿顏........午夜夢迴時,獨撥相思弦,流水潺,心難斷,忘今生,難相見,但願赤誠心能換來世三生緣.......”


    ............


    到了北城公墓,小美一手捧著黃色的菊花,一手挽著顧傾國的胳膊,往公墓裏側走,陸箏的歌聲就飄進了他們的耳朵裏。


    渾厚的男中音婉轉悲涼,讓聽者不禁蘇然落淚。小美緊了緊顧傾國的手臂,很害怕地問:“阿國,誰會在公墓唱歌?”


    顧傾國拍了拍小美的手安慰道:“是陸宇豪的爸爸,陸箏那個混蛋。”


    “他在悼念誰?給誰唱歌?”


    “他就是個神經病,動不動抱著個破吉他到我姑姑墳前唱歌,也不知道被我爸爸我奶奶訓過多少次,可他還是屢教不改,有事沒事跑過來唱歌。當年他好像追求過我姑姑,可是我爸爸說,我姑姑根本就不愛他,也沒有和他談過戀愛。”


    “這麽說他應該喜歡你姑姑了,可他怎麽和顧玉婷結婚了?”


    “他和顧玉婷本來就是同班同學,他們兩個結婚很正常啊。如果他們出去玩沒有帶上我姑姑,我姑姑也不至於被燒死。陸箏就是害死我姑姑的罪魁禍首,我奶奶我爸爸永遠不會原諒他。”


    “看來,他來吊念你姑姑,不僅僅是對你姑姑有感情,還有內疚哦。要不,等他唱完我們再過去。”


    “不行,我煩他,我這就去把他攆滾蛋。”


    .............


    “你又來做什麽?我姑姑不歡迎你。”


    陸箏正沉浸在傷感的歌曲中,聽到顧傾國不友好的話語,抬起頭,看到麵前站著都穿著米白色休閑裝的一對璧人,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痕,訕訕地說:“我來陪陪小琳,她一個人太孤單了。”


    “你走,我姑姑不需要你陪。”


    “好,好,我這就走。”陸箏也不解釋也不爭辯,揉了揉發麻的腿,站起來,向顧傾國和任小美點了點頭,抱著吉他往迴走。


    小美望著陸箏佝僂著的蒼涼的背影,不禁想到爸爸給小琳阿姨上墳的模樣,鼻子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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