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呢?有沒有找到那些野人所在的地方?”


    “迴稟大人,我們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他們發現,發現了野人的活動痕跡就退了迴來。”


    祁軒:“做得好。”


    他手裏拿著細木棒,在沙盤上比比劃劃,“都集中在那些地方。”


    斥候上前辨認了一下沙盤,拿出各色小旗子往沙盤上插。


    祁軒看到旗子的顏色不一樣,他的眼皮跳了跳。


    一般而言,在沙盤上,同一個顏色的旗子代表的是同一個陣營,旗子的顏色那麽多,就代表野人的勢力有那麽多。


    這可就麻煩了。


    那些野人不是屬於同一個勢力,又確實身處同一片區域,可想而知平時為了爭奪資源會打成什麽樣子。


    這樣一個地方的人,無異於困在一起煉蠱,養出來的精兵強將到底有多大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要戰勝這群野人,還不能付出太大代價,戰略戰術就尤為重要。


    祁軒在沙盤前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他的腦子裏急速翻轉著念頭,各種戰術推演在腦海中進行著。


    他忽然抬起頭來,拿出模型馬、車、弓箭等東西在沙盤上擺弄。


    他推演了一番,覺得還有改進的地方,又推演了一次。


    這一次他終於滿意了。


    原本這個戰術在他腦海中就是成了型的,拿出來推演隻是查漏補缺。


    他招手叫來心腹,“去通知各千戶以上將領過來議事。”


    心腹不敢耽擱,跑著去了。


    誰也不敢確定野人今晚會不會來,今晚什麽時候會來,那當然是做好準備為好。


    野人的勢力那麽多,看那情況,說不好每天換一波人來。


    也難怪阿爾斯楞都被弄得疲了,而野人卻還精神奕奕的,敢情來的並不是一波野人。


    阿爾斯楞輸得不冤。


    就他那死腦筋,一直用草原上的思維解決問題,永遠也別想抓住這夥野人。


    千戶和副將陸陸續續進入大帳。


    祁軒指著沙盤把他的作戰策略說了,“你們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副將:“我們夜裏作戰沒有問題,但是那些韃靼人晚上多多少少都看不清東西,這樣作戰,我們會很吃虧,但是點起火把,又會成為活靶子,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永遠都處於劣勢地位。”


    祁軒當然也知道這個問題。


    其實他的軍中以前這種問題也很嚴重,很多人到了晚上就成了個瞎子,直到陳春燕把一種蔬菜送到了衛所,讓衛所的人用豬油烹煮,這種情況才得以好轉。


    而這種蔬菜就叫胡蘿卜。


    胡蘿卜的味道並不好吃,吃起來土臭土臭的。


    那個味道讓人非常上頭。


    但吃多了之後,那些症狀比較輕的患者,在晚上的視物能力便逐漸恢複,借著月光,他們能看清楚東西了。


    隻是那部分太嚴重的,哪怕吃了胡蘿卜,也沒有太大效果了。


    不過自打知道了這個秘密,他就安排夥房每隔兩天做一頓胡蘿卜給大家吃。


    要是他發現誰挑食,把胡蘿卜挑給別人吃了,他還要處罰人。


    雖然他自己也挺嫌棄那個味道的,但吃了對身體好也是實打實的。


    他捏著鼻子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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