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還不知道周文嚴男人的劣根性發作了。


    她繼續看著踏雪在草場上蹦躂。


    一大片草場連著樹林,裏麵養著好幾群馬,為了保持野性,人不怎麽管它們。


    雖然偶有為了搶地盤而出現鬥毆的事件,馬匹也受了傷,但除了有人過去給馬治傷,不讓傷口潰爛之外,並沒有人為劃分地盤。


    這些馬群成員比較固定,有新成員一般都是新出生的小馬,突然出現一匹踏雪,所有馬群都很警惕。


    踏雪卻很高興,興奮地直叫。


    它的速度足夠快,跟一支棗紅色的箭似的直衝入馬群,嚇人家一跳,是真的有馬被嚇得跳了起來。


    馬群四散奔逃。


    它追一陣,又掉轉頭去嚇另外一個馬群,它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情似的,玩兒得不亦樂乎。


    頭馬呲著牙想要咬它,它速度極快地轉身,往後踢,直接把頭馬給踢翻在地。


    它長嘶一聲,踢踢踏踏著繼續玩兒它的去了。


    一群群馬不多會兒都知道這裏來了一匹混世魔王馬,根本不講規矩,也不管是在誰的地盤上,隻吃最嫩的草,看到馬群,草也不吃了,專門嚇馬。


    周文嚴看得一陣無語,“有馬懷著小馬,放任踏雪這樣玩兒,不太好吧?”


    陳春燕搖頭,“不用管它。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如果真的是野外狀態生長的馬,哪有不被狼群追的,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真的跑一跑,小馬就跑沒了,就說明那匹小馬天生比較弱,就算生出來,能成為軍馬的可能性也比較小。”


    周文嚴覺得很有道理。


    他們一直在模仿馬匹在野外的生長環境,可他們好像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馬在野外其實是有天敵的,而這裏卻沒有。


    他明白了陳春燕的意思,就束手站在旁邊不再言語了。


    其實陳春燕說的隻是很小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看踏雪玩兒得高興,她不忍心打斷。


    農曆八月的天氣秋高氣爽,這是對於年輕人來說的,對於老年人來說,這個天氣就有些涼了。


    老者坐在馬車裏,腿上還搭了條毯子。


    一場秋雨一場涼,連著下了兩場雨,這溫度陡然就下降到了他不喜歡的程度。


    他撩開簾子朝外麵看,路上沒有一個人,一點都不像有人過來的樣子。


    他意識到他被晾了起來,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


    就算不是即將成為親戚的人,他也是一個老年人,一個晚輩麵對長輩,難道不應該有一點應有的尊重嗎?


    他又想到了陳冬梅,那種貪財的模樣……


    都是一個家庭出來的,素質能有多大差別,還不都是一樣叫人不齒嗎。


    他想要娶陳冬梅,原因自然是多方麵的,最主要的當然是縣尊扯上關係了。


    在縣城這種地方住,有縣尊做靠山,就已經是頂頂了不得的事情了。


    娶一個女人讓子孫三代都能被照顧,他覺得很劃算。


    是,閔大人是有調任的一天,但後麵來的人,隻要不是閔大人的政敵,不還是要給閔大人幾分薄麵嗎?


    但好像他想錯了某些事情,陳春燕是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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