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所有人輕裝簡行,值錢的東西貼身帶著,衣服帶兩身換洗的就行。


    陳春燕的首飾沒帶,她把大筆銀票用牛皮紙包了,縫進腰帶裏。


    讓蔡大丫用同樣的方法攜帶圖紙。


    圖紙太多,不那麽重要的,就留在車隊裏。


    蔡大丫身上帶著的是海船和火槍的圖紙。


    另一份海船和火槍圖紙……也就是原稿,陳春燕交給了禁軍的小旗保管。


    她當然沒說是圖紙,她說是她比較貴重的首飾,是祁皇貴妃賞的,怕留在車上弄丟了,讓小旗代為保管。


    她確實三層的首飾匣子裏放了不少禦賜的首飾,但在匣子的夾層裏,裝的全是圖紙。


    小旗官覺得匣子相當咬手。


    他把匣子照管好了,那是分內的事情。


    人家縣主不把匣子留車上,明顯是對那些不熟悉的人不放心啊。


    人家就是信皇上身邊的人,他們總不能自己扯自己的後腿,說自己不行吧?


    那就隻能行了。


    他用包袱皮裹了匣子,往背上一背,“縣主放心,首飾匣子在人在,首飾匣子不在了,人就不在了。”


    這說法嚇了陳春燕一套。


    她盯著小旗官的臉看了半天,終究說不出其他話來。


    她鼓勵地拍了拍小旗官的胳膊。


    小旗官受寵若驚,一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模樣。


    陳春燕知道能夠做小旗官的身家肯定都很清白,家裏很有可能世代是武官出身,根本不用擔心小旗官貪了她的首飾跑路。


    除非他真能狠心到不要家人了。


    陳春燕快馬疾奔。


    張謙看著踏雪都快流口水了。


    瞧瞧那一身流暢的腱子肉……


    他一早就盯上踏雪了,隻等踏雪生了小馬駒,他就牽走。


    誰知道這匹母馬眼光高得不得了。


    他背著陳春燕,弄了他能弄到的所有良駒,牽去給踏雪過目。


    踏雪每迴都很不給麵子地抬腳就踢。


    踏雪大概知道那些公馬都是他找來的,有一迴,飛撲過來想要踢他,可給他嚇了一跳。


    那次之後,他即便再怎麽眼饞,也不敢再給拒絕相親的母馬介紹對象了。


    不僅如此,他還落下了不少埋怨,聽說被他借來的神駒迴去後,不少得了相思病,好多天不吃不喝,瘦得一把骨頭。


    要不是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那些愛馬如命的人,都要打上門來了。


    張謙努力催動自個兒的馬,這馬不知道是實力真的不如踏雪,還是慫,反正一直落後一丈的距離,不管怎麽催它,它都不敢與踏雪並行。


    給他氣得呀!


    一丈距離太遠了,萬一陳春燕發生點兒什麽事情,他都來不及救。


    “燕兒,你慢點。”


    陳春燕以為張謙跟不上,就放慢了速度。


    張謙眼看著要追上陳春燕了,他的馬自動調整了速度,距離又拉開了,依舊保持差不多一丈遠。


    他的臉刷的就黑了。


    這迴他很確定了。


    這馬不是速度慢成這樣子,它就是慫,特別慫。


    跑在前麵的陳春燕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跑在後麵的蔡大丫等一幹人等,噗嗤噗嗤笑。


    他們把張小公子的動作看得很清楚,這個窘迫啊,他們看了都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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