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陸續進場,在看到特殊的看台時,他們竟然也沒有露出驚奇的神情,很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


    男子能看的比賽,女子也能看了。


    一些不能接受這種狀態的老學究自然還堅持不懈地批判著新鄉,批判著陳春燕,但他們絕對不會跑到這裏來捧場,所以大家也就聽不到他們激烈的言論,看不到他們異樣的眼神。


    至於那些跟風批判的人,他們隻是為了自己在家裏的權威,並不是為了所謂的禮教,他們來了這裏,用高高在上的心態觀看,隻用表示,我們是來找茬的,就能心安理得地觀看比賽。


    看完之後,再用各種奇怪的理論批判一番,以彰顯自己的權威和見識。


    這樣的事情,陳春燕經曆了不少。


    可以說,這幾個月都是她獨自承受著輿論的壓力。


    特立獨行的她成為了所有人攻訐的目標,有人甚至說她渾身散發著腐敗的惡臭,是應該浸豬籠的敗類……


    可那又如何,她不在乎,這些言論就傷害不到她。


    說這些話的人,永遠不會站出來行動,被扇動的普通民眾就成了犧牲品。


    他們在往永昌侯府砸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時,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住了,丟入了大牢。


    冰冷的大牢讓這些人冷靜了一些,他們終於意識到他們攻擊的人哪怕是個女子,也是特權階級中的一員,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這之後,來挑釁永昌侯府的人才少了很多。


    陳春燕往看台一坐,前後左右都有若有似無的目光打量過來。


    有的書生蠢蠢欲動,想要踩著陳春燕揚名。


    讀書人就是這樣,沒有功名的時候,以批判時政為樂,並期望自己的言論能夠吸引皇上的注意,從而讓自己被破格任用。


    有了功名後,就揪住宗室和勳貴不放,甚而挑皇上的刺,以期名留青史。


    甚至在派係鬥爭失敗後,他們也能做出一副不願與世人為伍的姿態,他們不是被趕走的喪家犬,他們隻是不屑再留在朝堂,而恰恰是這種姿態,能讓他們吸引眾多的追捧者。


    而現在開幕式的會場裏就聚集著不少這樣的人。


    陳春燕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勾唇淺笑。


    蔡大丫被若有似無的目光看得不太舒服。


    因為隔著一層清透的薄紗,麵容看不真切,可那種眼神帶來的黏膩感卻成倍增加。


    “小姐,需不需要我出去看看。”


    陳春燕擺手,“好好坐著吧,去看也無用。”


    蔡大丫:“如果有歹心,就把他們驅逐出去。”


    陳春燕調整了一下座墊,“憑什麽驅逐呢?就憑他們對我抱有惡意?那不行的。他們是正兒八經掏了錢,買了票,才進的場,他們有留在這裏看比賽的權利,在沒有實質性擾亂秩序前,誰都無權將他們驅離。”


    這是她一直強調的事情,不管什麽時候,他們都不能淩駕於別人之上,得按照規則行事。


    蔡大丫一聲不吭,將薄紗翕開了一條縫,緊緊盯著那幾個不懷好意的人。


    但正如陳春燕所說,那些人隻是用眼神惡心他們,直到開幕式開始,他們都沒有采取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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