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初一到正月二十五之間的時間封印,官府不處理事務,但並不代表衙門一直沒有人。


    休沐結束了,該當值的人就得迴到衙門當值。


    是以要說安全還是今天去工部偷圖紙最安全。


    工部主事去而複返迴到了工部。


    這一次要偷的圖紙太多,他不敢待在工部臨摹,隻得用東西裝了,帶迴家裏,等臨摹完了再送迴工部。


    他萬萬沒想到,他前腳卷了圖紙剛離開,後腳就有人進了工部,而且跟他抱著一樣的目的。


    那人在存放圖紙的櫃子裏翻了半天沒翻到東西,知道事情壞了,趕緊離開工部,迴去報給主子。


    陳春燕雖然不知道有人也在找圖紙,但也知道這些圖紙留在手裏是個大麻煩,必須盡快送出京城。


    這些圖紙她也不敢假手他人。


    她隻能自己親自臨摹。


    大年初一,她又不敢稱病,隻能讓蔡大丫守著點兒書房,就連陳小六來也給擋迴去了。


    圖紙有厚厚一疊,畫得很精細,臨摹起來也是個大工程。


    她畫得並不快,畫得頭暈眼花了,都還沒有臨摹完海船的剖麵圖。


    蔡大丫隻能在旁邊端茶送水,根本幫不上忙。


    她一看那海船圖就知道這事兒不是她能幹的,哪兒稍微差了一點,說不定海船就會沉,就算不沉,說不定也不怎麽扛得住風浪。


    文竹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蔡大丫走出去,擋在門口,“有什麽事?”


    文竹心裏很不舒服,都是小姐的丫鬟,蔡大丫並不比她們高一等,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們卻總是被排除在外,隻有蔡大丫能站在小姐身邊。


    她心裏也清楚地知道,那是因為蔡大丫是一路跟著小姐過來的,但情感上,她控製不了自己。


    文竹:“沒事,我就是來問問,我們在廟會給小姐買的牛角梳小姐喜歡不喜歡。”


    她們今天是一起去的廟會,挑牛角梳時,蔡大丫也在場,說實話,她看那些牛角梳其實每一把都一樣,隻是文竹她們堅持說,她們挑的那一把特別好,蔡大丫也就沒堅持,直接付了錢。


    她並不認為一把牛角梳是多大的事情。


    她神情淡淡的,“小姐在忙,暫時還沒有看到牛角梳。”


    文竹朝屋裏探頭探腦,“小姐在忙什麽?”


    蔡大丫橫移一步擋住文竹的目光,“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打探不該打探的,小姐不喜歡。”


    文竹肺都要氣炸了,她等著蔡大丫。


    蔡大丫:“如果你不聽勸,小姐處罰起來,你不要哭。”


    文竹重重哼了一聲,甩手就走。


    陳春燕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她在心裏微微歎氣。


    從小養成的習慣和思維模式不是幾個月就能掰過來的。


    文竹幾個到現在能不再奴婢奴婢地自稱已經算是進步了。


    她們現在走出去,也挺直了腰板,並覺得新鄉的事情她們辦不到了。


    但就是後宅女人那一套宅鬥……她們怎麽都忘不掉。


    她們是在丫鬟就得做一等丫鬟,一等丫鬟就得做主子最信任的丫鬟,做了主子最信任的丫鬟還得爭取做主子身邊得力的媽媽,這樣的氛圍中長大的。


    心思就圍著陳春燕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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