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謙,“哥,你真是過河拆橋的一把好手。”


    一句話說得張謙麵皮漲紅。


    他清了清嗓子,“你在邊關被那些不受教化的人教歪了,必須把你的思想板正迴來,要不然你今後嫁了人,不伺候公婆,還要與丈夫爭鋒。


    “這就是我們家的不是了。你吃了虧,我們家連給你出頭都找不到理由,隻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拿捏。”


    陳春燕啊了一聲。


    張謙:“知道怕了吧。”


    陳春燕:“所以啊,為什麽一定要高嫁?低嫁不就好了嗎?隻要嫁得低,就算我三天兩頭上房揭瓦,你看看他們敢不敢表達一句不樂意。”


    張謙:“胡鬧,我從來隻聽說抬頭嫁女,低頭娶婦的,沒聽說過非得低頭嫁女的!”


    陳春燕虎著一張臉,神情極為認真。


    張謙盯著陳春燕看了一會兒,終於得承認,陳春燕不是在說氣話故意氣他,陳春燕就是這樣想的,還準備這樣做。


    “你你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好了。曾祖母對你掏心掏肺的,一心隻希望你過得好,結果你一門心思想低嫁,你這不是要曾祖母的命麽!”


    陳春燕:“有些事情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我好不好的,這個得我自己說了才算,別人說的都不算,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確實是這個道理,隻是……


    張謙:“你得了貴妃娘娘和皇上的青眼,如果當真低嫁了,你覺得別人會怎麽看?怕不是要以為你的名節壞了,不得不那樣做!”


    有些人確實會這樣想。


    但誰在乎呢?


    如果仇恨、厭惡等負麵情緒能殺死人,那人類早就滅絕了。


    至於說宗主禮法……那是宗族執行的家規。


    陳家大房早就分宗了,他們現在的宗主是燕兒爹。


    哪怕燕兒爹娘有些重男輕女,也不至於就真的想讓陳春燕去死,所以哪怕有人說三道四的,陳春燕也不可能被沉塘,她還怕什麽呢?


    陳春燕笑著說:“為別人活著,多累啊。我想為自己活著。他們要是看得慣我,我帶他們做生意賺錢,要是看不慣我,大家就一拍兩散。


    “那種端著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人,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我腦子裏又不少跟筋,這樣的人,我發現一個,摁死一個,來多少我不怕。”


    張謙嗬嗬笑,“我竟不如你有氣概!”


    陳春燕心中歡喜,總算沒有白費口舌,終於還是說服了張謙。


    張謙話頭一轉,“你話說得再漂亮,該學的東西還是得學起來,不準偷懶。”


    陳春燕:“……”


    真是浪費我的表情啊。


    張謙說到做到,迴家之後,他就去找了侯夫人。


    “祖母,皇上交代的差事辦得差不多了,不需要表妹輔助了,她明天就到三枝軒去上課吧。”


    侯夫人:“你跟她說好了?”


    張謙:“說好了。”


    侯夫人:“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陳春燕當天晚上就知道,她從第二天開始就必須早起上課了。


    而且太夫人也非常讚同。


    聽說侯夫人給她請來的女先生是遠近聞名的博學女子,娘家和夫家都是詩書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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