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對自己賺錢的能力很有些懷疑,也就不懷疑陳春燕的決定了。


    他暗搓搓地算了算自己手裏的銀子,忽然覺得自己好慘,徐懋能隨意拿出五千兩銀子來,而他好像連五百兩銀子都沒有。


    他神情為難地看著陳春燕。


    陳春燕立刻明白了張謙的意思,她笑著說:“表哥入股的銀子迴家再給我好了,不著急。”


    張謙抬頭望天,問題是迴家之後他也沒那麽多銀子,家裏的擺設都是公中的,不能賣。


    倒是他手裏還有家裏長輩每年打賞的金豆子,還有每年去各府拜年收到的壓歲錢。


    這麽多年他都沒算過,不知道有多少。


    得迴去好好稱一稱了。


    說話間,那些玩兒瘋了的名門子弟也陸陸續續跑了迴來,有人還歡唿著,說是打了一頭鹿。


    陳春燕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好好一頭鹿,你養著它割鹿茸不好嗎?非得給人家射死了,真是敗家子。


    她看那公子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眼神雖然很隱晦,卻被一直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她的徐懋看了個正著。


    徐懋順著陳春燕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個公子。


    那是他的同伴,他自然認識,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同伴一番,愣是沒看出來他的同伴有哪裏值得鄙視的。


    同伴朝他看來,還笑著說:“秋天了,該滋補了,我們吃烤鹿肉吧。”


    陳春燕嘖了一聲,轉過身小聲嘀咕,“鹿肉益氣助陽,養血祛風,這個天氣吃鹿肉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張謙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小妹,你還懂醫理啊,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跟大夫學過醫是吧,但是有的事情你看破不說破啊,給人留點麵子。”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望其實已經看出一些病症了,切脈隻是驗證自己的想法,最終給出判斷,所以看中醫時一定不能化妝。


    張謙是怕陳春燕看出了那少年有什麽不足之症,這才提醒。


    陳春燕朝他眨眨眼,“他好得很,所以吃鹿肉才有可能……”


    張謙顧不得許多了,直接捂了陳春燕的嘴,“哈哈哈,你們九邊的民風這麽彪悍嗎?養出來的女子什麽都敢說。”


    陳春燕一臉的無辜,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張謙湊到陳春燕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管他們的呢,他們誰身邊沒有通房。”


    哦!


    也對哦。


    陳春燕生活的鄉下地方,沒有這種慣例,但是在京城這種權貴雲集的地方,其實在家中子弟年滿十六之後就會準備通房丫頭,讓他們“練習”。


    這可真是一個陋習。


    陳春燕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張謙被鄙視得毫無預兆,他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怎麽了嘛?”


    陳春燕指指他的手,“你呢?”


    張謙:“我什麽?”


    陳春燕的視線就一點一點地下移。


    剛移到胸口位置,張謙就神情古怪地按住了陳春燕的腦袋,“你們九邊的風氣果然彪悍啊,這種話也敢問。”


    他的臉已經紅透了。


    陳春燕撇嘴,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她拍開張謙的手,“克製點,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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