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艱難的道路上前行,有時候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這一點李強現在體會得尤為深刻。


    他趴在縣衙門口太惹眼了,不知道差爺們什麽時候就會衝出來,再揍他一頓。


    他被打怕了啊,任何可能會被揍的事情,他現在都不想幹了。


    就算想占點小便宜,他也會偷偷地占,再不敢如此明目張膽了。


    他艱難地爬行,想要離衙門遠一點再遠一點。


    他每爬動一下,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他直抽冷氣。


    哢噠。


    兩名銅錢落在他麵前的石板地上。


    他看到錢,冷了一下,低聲罵:“瞎了眼的狗東西,我像乞丐嗎?像嗎?”


    他不是不想大聲罵,實在是因為大聲罵會扯動傷口,他現在能不扯動傷口就不扯動,實在是太痛了啊。


    他爬到巷子口待著,在這裏,他可以將來往的人看得很清楚,隻要他的妻子兒子迴來了,他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而他沒想到的是,他等了他兒子很久,等他的妻子也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他們兩人迴來。


    這個時候李大娃還在街上亂晃,“這到底是哪兒啊?”


    是的,他迷路了,他迷路了還不敢問路。


    他的門檻漢兒性格在城裏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他在同一片街區轉悠了快五遍了,都沒有找到酒樓,街上的人來來往往,他但凡敢問一句,他就會發現他要找的酒樓與他其實就隔了一條街而已。


    他轉得都快吐了。


    無獨有偶,他的娘親來找他,也迷了路,就在相鄰的街區轉悠。


    這大概就是遺傳吧。


    遺傳真強大。


    母子兩個都在轉悠,不過李大媳婦到底強大些,她瞅準了一個老婦人,就走了上去。


    她笑著說:“大娘,您知不知道酒樓怎麽走?”


    整個梁縣就隻有一家酒樓,誰都知道在哪裏。


    現在梁縣很多窮苦人家,都以進酒樓做活為榮。


    原因無他,唯工錢高耳。


    大娘樂嗬嗬看著李大媳婦,“你家男人在裏麵做活吧?你好福氣啊!現在誰家姑娘不想嫁給酒樓的夥計啊,隻可惜酒樓的夥計都是賣了身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的啊。”


    李大媳婦哼哼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去找親戚。”


    大娘:“嗬嗬,也不錯啊,讓你家親戚拉吧一把,你家就起來了。”


    誰有興趣跟你聊這個啊!


    李大媳婦道:“大娘,我還有急事,麻煩您給指條路啊。”


    大娘被打斷了話,有些不高興,順手就朝一個方向一指,“你往那邊去,在前麵再問問路吧。”


    她其實是有點想通過李大媳婦跟酒樓攀上關係的,隻可惜李大媳婦顯然不準備給她這個機會了。


    她也沒亂指方向,到了那條橫街上,就離酒樓的後街很近了。


    李大媳婦一臉懵,卻隻能沿著這條街往前走,她在這條街上都走了兩遍了啊,沒看到酒樓的影子,但人家指的路就在那邊,她不去,就隻能繼續瞎晃悠。


    她的丈夫受了傷還趴在地上,她再怎麽轉下去,她的丈夫就完蛋了啊。


    她到了大娘指的街上,重新問路。


    被問到的人朝前麵一指,“往前三十丈,左邊那條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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