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等著陳大姑和大姑父牽好了馬,才一同往外走。


    人多到底力量大,不到子夜,他們就已經搬好了家。


    好在是夏天,搬家也不需要準備什麽,搬進去就可以住,大家都感覺有些累了,迴到房間裏倒頭就睡。


    這要是冬天,搬家之前要是不提前燒炕,真能冷死個人。


    陳春燕倒是不覺得累,她隻感覺輕鬆,是擺脫了大麻煩的那種輕鬆,所以她睡得很香。


    但燕兒爹娘兩口子睡得就沒那麽踏實了,兩個人翻過去覆過來地翻身,到後來燕兒爹漸漸睡著了,燕兒娘就更睡不著了。


    您說要是兩個人都失眠,燕兒娘心裏還平衡些,可她失眠了,燕兒爹卻睡著了,她就更氣了。


    她氣得一個晚上沒睡著,早上起床時人憔悴了很多。


    燕兒爹一起床,燕兒娘就跟著起床了,可燕兒爹沒看燕兒娘一眼,是以也沒看到燕兒娘的麵色。


    燕兒娘身子一歪,坐在了炕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小丫頭來送洗臉水,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陳春燕把所有人都帶走了。


    她以前也是下地幹活的人,平時也要洗衣做飯伺候公婆,也沒覺得多惱火,可好日子過多了,突然迴到從前,什麽都需要自己動手的日子,她突然就不習慣了。


    她慢慢走到灶房,才發現冷鍋冷灶的,別說洗漱用的水了,就連喝的熱水也是沒有的。


    她忽然想起來了,家裏那些伺候的人,不是她和燕兒爹買迴來的,是酒樓買的,陳春燕吩咐迴家伺候的。


    那些人準確說也不是陳家的人,自然是可以離開的。


    她能餓,可肚子裏的孩子卻不能餓,沒有辦法,隻能自己燒火做飯。


    太久不做飯了,剛拿起扇子往灶孔裏麵扇了幾下,她便覺得胳膊有些酸。


    她鼻子有些酸,忽然有些想哭,她真感覺受大委屈了,甚至開始怨怪起陳春燕來,覺得陳春燕有些太絕了,陳春燕走就走,幹什麽要把所有人都帶走?她明明用不了那麽些人。


    燕兒爹抱著柴走了進來,看到燕兒娘在燒火,放下柴就走了。


    他心裏還是氣燕兒娘的,直到現在燕兒娘都不說送走姥姥的話,到底誰才是家人,她都分不清楚了!


    燕兒娘想叫住燕兒爹,可燕兒爹已經轉身了,她的眼淚終於抑製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這件事怎麽弄到最後好像成了她的錯了似的?


    她可是有雙身子的人啊,大家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她哭了一會兒,肚子突然叫了一聲,她停止了哭泣,又開始做飯了,她要是不自己做飯,她就得餓著。


    姥姥:“你們怎麽迴事,這都什麽時辰了,怎麽還沒有將熱水送來,你們惹了我不高興,我把你們全都趕走。”


    她衝進廚房裏,才發現她女兒在親自做飯。


    她疑惑地道:“家裏那麽多人,怎的要你親自動手,來來來,你快歇著,我去叫人,那些個丫頭真是被人慣壞了,就是欠收拾,你可不能再給他們好臉色了啊。”


    燕兒娘再看她娘時,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她終於想起罪魁禍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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