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在距離花廳十步的位置就停下了腳步。


    陳春燕一個人獨自步入花廳,果然看到了四兒。


    廖永思看到陳春燕進來了,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招唿道:“久仰燕老板大名,初次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廖家的事情,陳春燕大概從廖敏柔那裏聽說了一些。


    幾個兄弟表麵上看上去和睦,實際上各自較著勁,特別是廖敏柔的父親廖吉籌和廖永思的父親廖吉宣。


    陳春燕既然跟廖敏柔交好了,她自然就不會再跟廖永思交好,這就像公司站隊,隻能站一邊是一個道理。


    陳春燕:“不知道廖公子都聽說了我哪些消息。”


    廖永思:“……”


    客氣話,懂嗎?


    誰特麽有興趣聽你的消息,又不是對你這個人感興趣。


    我心裏隻有蛋糕。


    廖永思吭吭哧哧道:“你們酒樓的蛋糕賣得特別好。”


    陳春燕:“哦,那是蛋糕的名聲,跟我的名聲沒有關係,談不上名不虛傳。”


    廖永思:“……”


    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四兒都替自家少爺尷尬,這就是功課沒有做好的代價啊。


    他清清嗓子道:“燕老板,您這就冤枉死我家少爺了,您在梁縣弄出了多大的陣仗,我們可都是聽說了的。買下了整個三井村,倒手又賣了一部分給梁縣廖家。半條街被燒了,所有店鋪都受了影響,唯獨您家的生意依舊火爆,這不是您的能耐是什麽。”


    陳春燕:“……”


    她忽然無語了,她是說她忘記了什麽事情,原來是酒樓的事情給忘了。


    提起酒樓的生意,她忽然就想了起來,她答應到酒樓作畫的,這麽大的事兒,居然就忘記了,真不應該。


    她反複默念幾遍,確認把事情記牢靠後,才道:“謬讚了,都是掌櫃的得力,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酒樓了。”


    四兒:“……”


    哎,不是,您非得這麽杠著聊天,這天就沒法聊了。


    廖永思揉了揉太陽穴,他其實覺得這天聊得有些上頭。


    陳春燕:“如果廖公子叫我過來就是說這些的,那麽恕我不能奉陪了。”


    廖永思:“當然不是,燕老板請留步。是這樣的,我還是想再爭取一下合作。你手裏有那麽好的糕點為什麽不能多賣家呢?這樣你提高了銷量,也能增加收益啊。”


    陳春燕:“未必。”


    廖永思:“銷量增加的了,收益難道增加不了,燕老板你在逗我玩兒嗎?”


    陳春燕:“你家也經商多年了,肯定見過囤積居奇。我問你,一石米在平時值錢,還是有戰事的時候值錢?”


    廖永思立刻順著陳春燕的思路往下說:“當然是戰時值錢。”


    陳春燕:“為什麽呢?”


    廖永思:“戰時很多運輸途徑都斷了,糧食進不來,本地的糧食數量必然減少,買的人那是那麽多,價格自然就會被抬高。”


    陳春燕攤手,“就是這個道理。我現在每天賣給廖敏柔一百塊蛋糕,就能獲得這麽多收益,可是如果加入了你們,我或許就得賣兩百塊甚至三百塊蛋糕,才能獲得相同的收益。那麽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呢?收益不變,我幹得事情反而更多了,傻子才會這麽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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