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守著燕兒爹做蛋托,她別的忙幫不了,但是打磨的事情,她還是行的,等燕兒爹做好了,她就坐在旁邊打磨。


    燕兒娘洗完衣服邊甩手邊進來,看到陳春燕在打磨蛋托,立刻拿走了陳春燕手裏的東西,“你現在不是在學醫麽,哪個大夫的手全是老繭的,你別弄了,當心給人摸脈摸不準。”


    燕兒娘眼裏全是敬畏,看來是非常推崇大夫這個職業的。


    陳春燕的勁兒可沒有燕兒娘大,她搶不過燕兒娘,就任由燕兒娘把東西拿了過去。


    蠟燭對於陳家來說是件奢侈品,一根蠟燭需要三文錢,卻點不了太久,是以屋裏都是燒的燕兒爹的木材廢料,煙大得很,熏得人眼睛疼。


    陳春燕離開座位,揉了揉眼睛,打開窗戶,還嫌不夠,又撩開簾子。


    “要不還是別燒這廢料了,等曬幹了再燒也一樣,我去後院拿點幹柴過來。”


    燕兒爹活得糙得很,他隻想著順手丟進盆裏燒,卻沒在意煙熏人,而燕兒娘向來不提意見,直到陳春燕說起這事,他才覺得確實有些熏人。


    “行,挑大塊的,不然一會兒就燒沒了。”


    陳春燕走出去了,一會兒又走了迴來,“燒完火的草木灰別扔啊,全撒田裏去。”


    她交代完一句才繼續往後院走。


    她爹娘沒說什麽,她自個兒倒先腹誹上了,哎,真是變成操心的命了。


    她抱了柴過來,放進盆裏,又把沒幹的柴挑出來放到一邊,熏人的煙立刻就小了許多,她留著窗戶,把門簾子放了下來。


    燕兒娘:“怪冷的,把窗戶也關了吧。”


    陳春燕瞪大了眼睛,鄭重提醒,“屋裏如果燒著炭、柴這些東西,一定要開窗,一定啊,這可開不得玩笑。”


    燕兒娘驚了,“不開窗會咋樣?”


    陳春燕相當嚴肅,“會死。”


    燕兒娘心口跳了跳,“真的,不唬人?”


    陳春燕:“真的!都是我剛學的東西,錯不了!”


    燕兒娘一聽是在許大夫那裏學的,頓時不質疑了,她瞄了窗戶好幾眼,“要不把門簾子也卷起來吧。”


    陳春燕:“兩扇窗戶都開著,門簾子倒是不用了,開窗的目的是通風,隻要開著就行。”


    燕兒娘十分受教地點頭,還戳了戳燕兒爹,“聽見沒,以後別忘了。”


    燕兒爹:“別碰我的手,差一點敲歪了。”


    燕兒娘做了個鬼臉,縮在一旁繼續磨起蛋托來。


    沒一會兒,燕兒爹就將已經做好的四個蛋托改造好了,陳春燕便拿著四個蛋托去了後院,而燕兒爹則繼續做第五個蛋托。


    原本點在外麵的柴堆移到了盆裏,端進了茅屋,陳穀秋和陳修言兩個人坐在火堆旁說著話。


    陳春燕從兩個人之間擠到裏麵去,把蛋托放在了床上。


    陳修言來了興趣,“姐,這是啥?”


    陳春燕:“這叫蛋托。”


    她說著就把雞蛋一個一個撿進蛋托裏放好,再把蛋托一個一個重在一起。


    陳修言感慨,“這倒是挺方便的,姐,你咋想到的啊。”


    陳春燕高深莫測一笑,舉起兩個蛋,“明天加菜。”


    一文錢買三個蛋,給劉大官人家送一百個,正好剩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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