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如其來的吻,秦肆酒並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甚至還變得主動起來。


    溫祈對於秦肆酒的欲望從來坦然,沒有節製二字,恨不得日日夜夜與之尋歡。


    見狀,溫祈一改剛剛的淺嚐輒止,一手扶上秦肆酒的後腦,另一隻手鉗製著他的下巴,逐步加深。


    過去的日日夜夜他們總會親吻,有時是甜蜜,有時是針鋒相對,今日總是多了幾分繾綣意味。


    這一吻持續了良久,稀薄的空氣將秦肆酒的臉染上緋紅,睫毛輕顫間睜開眼,眼底宛若過去作樂時那般迷離。


    溫祈眼眸微眯,看了一眼麵前這雙眼,氣息陡然變重。


    可即便是這樣,秦肆酒也沒有任何想要推開的動作,甚至用雙手環繞至溫祈的後頸。


    若是往常,他早就不客氣地踹在溫祈身上了。


    或許是夜色朦朧,又或許是三萬年後的重逢亂了溫祈的心神,此時的他對於這一點毫無所察,動情地吻著。


    又過了許久,溫祈終於放開了秦肆酒。


    二人緩慢分開,又安靜地對視著。


    秦肆酒壓下心頭的情緒,緩緩說道:“好了,現在該你了。”


    剛剛迷蒙的何止秦肆酒一人,溫祈此時也不太清醒,體內盡是快要衝破心髒的愉悅之感。


    溫祈聞言停了片刻,問道:“該我什麽?”


    秦肆酒瑩白指尖點上溫祈的嘴唇,口中含混著一絲笑意。


    “你說我空手套白狼,想要攻略你總得付出點什麽。”


    秦肆酒語氣怪異又充斥著惡劣的嘲笑,“所以才有了剛剛那個吻。”


    溫祈:“...所以你主動吻我也是為了攻略?”


    秦肆酒點點頭,坦言反問道:“不然呢?”


    溫祈漆黑的眸子凝望秦肆酒好一會,忽然彎唇笑了,薄唇血紅像是貪婪的惡鬼。


    他身子前傾,貼近秦肆酒的耳尖說道:“既然是作為攻略的交換條件,光是一個吻可不夠。”


    秦肆酒意味不明地垂眸掃向溫祈的胸腔,隨後抬手覆在上麵。


    掌心之下是劇烈跳動的心髒,抬頭看是一張不知饜足的臉。


    秦肆酒忽然笑彎了眼睛,指尖一點點在溫祈的胸口描繪心髒的模樣。


    “可是我怎麽覺得隻一個吻就夠了呢?”


    溫祈攥住秦肆酒的手腕,將人重新拉向自己,先是下意識垂眸看向對方的嘴唇,才重新抬頭與秦肆酒對視。


    他本就低沉的聲音沾染著欲望,承認道:“是夠了,可這不妨礙我想要更多。”


    說完,溫祈身子下壓,重新掌握主權。


    神殿之中刺骨的惡意霎時間將秦肆酒包裹其中,冰冷的手指肆意挑火。


    秦肆酒沒動。


    恍惚間,溫祈眼下的淚痣更紅了。


    他視線露骨地跟隨自己的指尖一點點下移,不肯錯過懷中這具身體一丁點的變化。


    就在這時,溫祈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側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了秦肆酒毫無情欲的眼神。


    溫祈的心停了半拍,手上的動作漸緩。


    秦肆酒動了動雙腿,變換了個姿勢,“不繼續了?”


    溫祈斂了斂眸子,依舊沒吭聲,低垂著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秦肆酒從他的懷中撐起身子站起來,隨後整理了一下衣袍,說道:“想要太多的人很容易什麽都得不到。”


    溫祈此時坐在這把象征著無上神力的椅子之上,端的是張狂二字。


    秦肆酒隻是站在他身邊,隨意抬起他的下巴,微垂眉眼沒有絲毫波瀾起伏地看他。


    在這一瞬間,溫祈假扮上位者的遊戲結束。


    好在他不介意做為愛搖尾乞憐的那一個。


    正如他曾經所說的那般,秦肆酒在他這裏永遠占據主導,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溫祈扯扯嘴角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秦肆酒的身子忽然一點點彎曲前傾,直到二人視線平齊才停下。


    好在秦肆酒從來都要旗鼓相當,不要居高臨下。


    上位者和乞憐者的遊戲於此刻結束。


    溫祈的喉結輕微滾動,再次吻上麵前的薄唇。


    秦肆酒感受著他所給予的啃咬和酥麻之意,趁著唿吸的空檔說道:“看來你現在已經被我攻略的徹底,或許我可以離開了。”


    溫祈:“...”


    他立馬鬆開了秦肆酒的嘴唇,沉著眸子不說話。


    他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剛剛看秦肆酒沒恢複記憶,一著急便將攻略的事情說出來了。


    沒想到現在攻略這個借口,竟然成為了自己寸步難行的枷鎖。


    他想和秦肆酒親近,秦肆酒就會說他被攻略了,就要離開。


    溫祈磨了磨後槽牙,想迴到剛剛把自己掐死。


    秦肆酒將溫祈的每一個眼神都盡收眼底,心中的笑意漸漸加深。


    正在這時,神殿的大門外傳來一道戰戰兢兢的聲音。


    天道長身而立,看背影可稱得上是仙風道骨,可他此時卻滿臉漲紅成了豬肝色,眼底還流露出些許的恐懼來。


    他再次抬手敲門,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酒...”


    溫祈在聽見天道聲音的那一刻,周身氣壓低了不止一個度,濃重的叫人無法承受的氣息漸漸從他身上散發。


    門外的天道顯然也察覺到了這股威壓,看模樣更想哭了。


    血月當空預示著災難,痛苦以及毀滅。


    雖然天道明白這些純屬空談,純屬放屁,溫祈大哥自誕生以來從未做過任何威脅世間,威脅神界的事情,天天滿腦子都是阿酒...


    可眾神無法理解邪神的感情,他們惶恐。


    天道的記憶被拉迴了幾十分鍾之前。


    秦肆酒剛離開萬神壇不久,空中那輪月便紅得像是馬上要凝出血來,大地隨之震顫,像是一種絕望的哀嚎。


    天道倒是認為這全是主觀臆斷,比如他...他就覺得大地震顫像是恭迎溫祈出世的一種興奮的鼓點。


    陰森的惡意順著毛孔鑽進每個人的心中。


    眾神看向秦肆酒神殿的方向,露出了驚恐的麵容。


    等他們徹底從震驚和恐懼之中反應過來之後,齊刷刷地看向天道,像是等待著他去將秦肆酒處死。


    天道黑著臉剛準備破口大罵,腦海中卻忽然想到這個世界開始時,溫祈對他說的話。


    “或許完整走一遭才能讓他記起,那便讓所有事件重演。”


    “包括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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