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不待見他們以後,就會讓老宅的孩子和他們兩兄弟爭搶打好的豬草,也會在村裏給他們分糧食的時候搶一些糧食迴自己家,還會把村子裏分的肉都搶迴去。


    兩個孩子中的老大叫馬大膽,據說是孩子娘在把孩子戶口遷迴來的時候給孩子取的,老二叫馬大力。


    這個馬大膽剛開始迴來的時候因為才剛會走路,所以對於家裏的情況不太了解,可是隨著時間慢慢長大,也知道了自己家的情況,一開始還會和老宅那邊的人產生爭執,可是每次爭執以後,老宅的人都會來狠毒的人到家門口撒潑打滾,說他們不孝,罵他們,而他們娘因為習慣了軟弱,所以也就一直是不敢正麵和老宅的人對上的。


    每次老宅的人過來鬧,他們家都會妥協,賠償,次數多了以後,馬大膽也就不再多多餘的事情了,不會再去反抗老宅那邊。同樣的,孩子也變的沒有任何激情,衝動,遇事總是默不吭聲。


    而他們家的老二,可能是從小就看著哥哥一點點的妥協,一點點的改變,從懂事兒以後,從來不會在人前說話,總是像一個小透明一樣的存在,就這麽過了幾年。


    對了,我還聽到,他們變成這樣最主要的原因是饑荒年的時候,他們兄弟兩個好不容易存在家裏的糧食,被老宅的人知道了,他們不管不顧的到家裏去搶糧食,兩個孩子一直護著,他們娘也知道自己家裏的糧食如果被拿走的話,自己一家肯定會被餓死的,在爭搶的過程中,孩子娘不知道被誰給推了一把,直接撞在了牆上,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因為見血了,這個事兒就被村子裏的村民知道了,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村裏決定讓老宅給孩子娘出醫藥費,還不允許老宅的人搶他們家的糧食,可是孩子娘因為受傷不輕,還沒有得到好好的照顧,也就在饑荒過去的那年,沒了。


    村子裏也時不時傳出兩個孩子是命太硬了,克死雙親,和他們離的近了也會被克之類的傳言。


    不過村民裏麵還有不少人知道這個傳言就是老宅傳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兩個孩子沒有人照顧,可以自生自滅。


    兩個孩子就這麽在村子裏變成了透明的人一樣的生活著,幹的都是村子裏沒有人願意幹的又髒又累的活,還隻能勉強夠吃而已。


    慢慢的兩個孩子也就越來越沒有人願意和他們親近了,也就導致今天我把馬大力救上岸以後,都沒有人幫忙,還讓我看見這個孩子眼睛裏的死寂了。


    反正村子裏的人因為每家每戶都有親戚關係,所以都是比較排外的,兩個孩子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不是孩子的錯,也都不敢和孩子相處,就害怕孩子家的親戚找事兒。


    對了,我都還沒有說孩子家的老宅那些親戚吧,你們想象不到他們一家有多麽的極品。


    最早讓馬高升的爹娶他娘就是因為他娘是家裏唯一的孩子,以後他娘家裏人嗯沒了的話,家產就都是馬高升他爹的了。


    可是後來因為馬高升的爹娘相處的久了以後,就喜歡上了城裏的生活,不願意再迴到村裏,帶著孩子一直住在媳婦娘家那邊,後來孩子長大以後就去當兵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城裏的房子發生了火災,把住在裏麵的馬高升的爹娘外公外婆全部都燒死了,這個事兒傳到部隊沒有多久,馬高升不也出事兒了嘛。


    孩子娘也是當初給介紹的逃荒的孤兒,沒有娘家,沒有辦法,隻能迴到他們村裏。


    而老宅的人是那種特別會無理攪三分的性子,他們和村子裏的人發生了矛盾,大部分都是他們靠耍無賴最後都不了了之了,這也導致他們在村子裏雖然家族龐大,可是人緣卻特別不好的原因。


    村子裏如果有人看著馬大膽兩兄弟可憐,給他們一些接濟,他們就會全家都去人家家裏讓人家給他們接濟,鬧的人家家裏不得安寧,幾次以後,村子裏的人都繞著那兩兄弟走,幾乎不會和8門說話,因為和他們說話了,也會被老宅的人言語攻擊。


    而且老宅這些人還特別會得寸進尺,他們在村子裏的名聲雖然不好,可是他們對自己家媳婦的娘家卻沒有不好的,還讓其他村子裏的人覺得他們家人都是好人,還都很願意把家裏的孩子嫁過來。


    最後就是說我被人給訛上了這個事兒,沒有想到的就是我救起來的那個姑娘就是老宅家最小的姑娘,今年才十一歲,因為孩子在家裏也是一個霸道的性子,所以看見馬大力一個人在河邊,就想把他推下去,不要礙自己的眼,沒有想到被馬大力給帶進河裏了,被救上來以後,家裏人首先關心的不是孩子身體怎麽樣了,要不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而是讓把我給控製起來,害怕我跑掉。


    等到村子裏的族老和他們家人商量了以後,才通知我,要麽我和那個孩子接個親,要麽我給人家一筆補償費,以後他們也就不會再賴上我了。


    當時我本來還是要堅持一下的,可是看見自己勢單力薄的情況下,不得已,我同意花錢了事兒。


    因為當時身上沒有那麽多的錢,所以我給他們打了借條把被允許離開。


    後來我氣不過,就悄悄去了村長家,想要問問村長,這個村子到底是什麽情況。


    沒有想到,村長雖然年紀大了,不過還是很精神的老頭,在外麵表現出來的也隻不過是糊弄大家而已。


    通過村長兒子的介紹,我才具體了解這個村子。村子裏的人都是同一個老祖宗,因為當年是為了避禍,才來到這裏隱居的,可是因為宗族已經傳承了很多年了,來到這裏的路上又損失了很多的青壯年,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族人了,可是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的原因,馬高升的爺爺奶媽帶著全家都活了下來,因為他們家的輩分不是最高的,所以他們家裏人雖然多,可是沒有一個有話語權的。


    他們經常仗著自己輩分小做一些讓人很討厭,卻讓人沒有辦法的事兒。


    馬大膽和馬大力兄弟兩個這兩年也是村長家時不時地接濟,才沒有被餓死,可是因為村長家在村子裏沒有什麽威望,所以也隻能小小的幫助那兩個孩子一點,大的動作是不敢有的。


    聽說我想要了解兩個孩子的情況,村長兒子直接問我,“你把那個馬大力從水裏撈上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那個孩子一點沒有求生的意願嗎?”


    當時我都蒙了,原來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感覺到了那個孩子的問題,他們也感受到了,可是因為沒有能力幫助,所以大家就都袖手旁觀。


    我又問了他們村子裏這樣,萬一有領導進來視察工作,被發現了多不好,村長兒子直接說啥,他說,他們村子裏的人自己可以管好自己家就可以了,不需要其他人的關心,領導來了村子裏,不需要領導給村子任何的嘉獎,隻要可以讓村子裏的人繼續幹自己的就行了。


    我當時非常不理了,可是村長告訴我,來到這裏就不要多事兒,必須要保護好自己,今天我也是倒黴,正好遇到這個事兒,如果我沒有來,那個小姑娘也不會有事兒,因為她的幾個哥哥就在附近,等著小姑娘迴去呢,如果小姑娘消失的時間長了以後他們就會找過去的。


    我當時就特別好奇,馬大力如果淹死了,他們都不害怕一個小孩子成為殺人犯嗎?


    沒有想到村長居然直接說,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的,因為馬大膽和馬大力兩兄弟都是會水的,因為這樣的事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兄弟兩人早就學會遊泳了。


    我簡直要氣死了,他們居然這麽拿孩子的人命不當迴事兒,現在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在村子裏受了多大的委屈。


    張偉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點哽咽了,畢竟是個人聽見這樣的事兒也都會心裏不舒服,更何況事情還是當事人呢。


    李鐵牛和田方安慰了張偉幾句,又問他。


    “你既然知道那兩個孩子的日子不好過,你沒有和村子裏的人說你是去看他們的吧?”


    “這個當然沒有,一開始村口的老太太也沒有揭穿我,反正一直到我離開村子裏,也沒有人過來阻攔我。”


    “你打算怎麽辦?直接給他們錢,了解你和那個姑娘的事兒?還是去報警?讓警察處理這個事兒?”


    “我覺得他們村子裏的情況鎮上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一直沒有人把事兒挑明,可能是因為鎮上有人。”


    “腦子還不算笨,不過明天還有一天了,後天我們可就要迴去了。”


    “我本來想著事報警,把那個村子裏整頓一下,可是萬一我離開以後,村子裏的人再更惡惡劣的對待那兩個孩子怎麽辦?要不然我把那兩個孩子收養了吧?”


    “張偉,你想收養?為什麽不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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